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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佑微微一笑,知道这田公公收了自己的古玉,此刻倒也不会太过为难,当下索性指了指安清悠笑着说道:
“小女的一点微末手艺,倒是让公公见笑了。”
那田公公上下打量了安清悠几眼,却是忽然说道:
“安大人的令嫒,可是闺名叫做清悠的那个?”
这话一说,不但安德佑,便连安清悠也是心里大奇。
这田公公与安家素来没什么交往,怎么连自己的闺名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安德佑答了声是,那田公公却只是点了点头,再不肯往下说了。径自对着沈云衣道:
“沈大人,这口谕也接了酒也喝了,这便随咱家回宫复命去吧!”
沈云衣应了一声,一行人等起身便走,只是没人知道,那田公公肚子里却另有一番算计。
“这安家的大小姐倒还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便能找出应对酒气的香物,那手弹香液的功夫更是咱家在宫里也没见过。当初选秀报名之时她的画像进了宫,倒是不少人都说好的。只是后来忽然风传她得了疫病卧床不起,浑身都是大血疹子,这才不被娘娘贵人们看好。可是今儿一见,别说什么大血疹子,便是个红点儿也没有!活生生一个大美人儿啊……”
田公公肚皮里打着算计,脚下却是半点不敢耽搁,带着沈云衣等人进了宫,便直奔着北书房而来。
等到了北书房外,三甲之中的另外两位也到了。
三人对视一眼,却都是相对苦笑,那两位身上比沈云衣还自不如,一个是满面灰尘烟火色,就好像刚从灰坑里爬出来一般,另一个却是一身上下到处都是泥点子,也不知道是上哪打滚去了。
没等多久,一个太监却是从北书房里走了出来,手中拂尘一摆,对着三人高声叫道:
“圣上有旨,选新科一甲三人入北书房奏对——”
“臣遵旨!”
三人齐声应了答,进得北书房来,却见这位大梁国的最高统治者寿光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此刻仿佛正在微微地闭目养神,两道长长的白眉毛垂了下来,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下,却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臣张文浩——”
“臣沈云衣——”
“臣郭鹏——”
“叩见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云衣等三人不敢多看,连忙跪倒向着寿光皇帝行了大礼参拜,这三人都是世家子弟,此刻一个大礼行了下去,倒是规规矩矩,滴水不漏。
寿光皇帝慢慢睁开了眼,见了三人的狼狈模样却是微微一笑,慢慢地道:
“三位爱卿平身,今日本是三位爱卿大喜的日子,朕扣了三位的名次不发,又将三位这么晚叫到了宫里来,实在是有些不通人情了吧?”
皇帝这是客气,三人却哪里敢有半点拿大,连忙又纷纷跪下叩头道:
“微臣惶恐……”
“起来起来,朕这事做得的确有些过分,又有什么说不得?三位爱卿再这么说套话,倒让朕不高兴了!”寿光皇帝又是微微一笑,这才继续道:
“金殿奏对本是明日之事,只是朕一时心血来潮,却是将此事挪到了今晚。三位爱卿听好,你们谁是状元,谁又是榜眼、探花,朕可要出题了!”
三人同时心中一凛,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论皇上为什么把金殿奏对挪到了今晚,这殿试之事,却定要全力以赴了。
却见寿光皇帝轻轻拍了下身边的扶手,却也不知是对谁道:
“这题目虽是朕拟的,主意却是你出的!你的赌约胜了,出来吧!”
寿光皇帝话毕,一个年轻人骤然从帘子后面的阴暗处闪身而出。
沈云衣拿眼看去,眼前之人却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
此人在京城圈子里乃至整个大梁国中都争议极大,有人当他是英雄,有人视他为离经叛道之辈,更有人高呼应该砍了他的脑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寿光皇帝御赐改名的天子门生萧羽萧洛辰!
萧洛辰此人交游极广,如今一甲这三人倒是都和他打过照面。
只是见此人出来,三人却不禁一起皱眉,这萧落辰人称京城里天字第一号的混世魔王,自诩“天子门生不读书”的,这殿试乃是科举取士的一部分,却找这等人物出来作甚?
众人正疑惑间,忽听得那龙椅之上的寿光皇帝慢慢地道:
“此次奏对,不论结果如何。还望汝等三人守口如瓶,若是谁有半个字漏了出去,朕立时便夺了他的功名,诛了他的九族!”
皇帝忽然放下了这等重话,三人登时心中一震。
倒是那萧落辰望着三人的身上一副狼狈模样,嘴角慢慢划出一记诡异无比的笑容,却又上前两步,向着三人规规矩矩行了个礼道:
“此次发榜报喜之事,全是萧某的主意,此等孟浪胡闹之举,实属无礼之至。这里先向三位大人赔罪则个!它日三位大人若有责罚,在下无有不遵!”
三人见状又是微微一怔,都说这萧洛辰行事狂妄悖逆,可是今日一见,好像也没那么狂啊?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榜眼
太阳慢慢地升起,天已大亮。
安家的长房老爷安德佑带着些疲惫的神色,慢慢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颇有些酸痛之意。
昨夜沈云衣被召进宫去奏对至今未归,安德佑亦是同样一整夜没有睡好。
“老爷!榜眼!是榜眼!外面贴出了皇榜,上面写着沈公子此次会试合议的成绩本是第二名,沈公子被皇上钦点了榜眼!”
安七一溜小跑的前来禀报,虽然他又犯了一次没把沈公子称为沈老爷的错误,安德佑的心里却终是松了一口气。
沈云衣会试合议既是第二名,皇上钦点的又是殿试座次第二的榜眼,此乃往届惯例。
陛下既是如此处理,此事当无大碍了……
沈家不仅仅是长房乃至安家的世交,更是官场上的一大臂助。
安德佑昨夜辗转反侧想到了各种可能,从陛下为什么扣了一甲的名次不发到官场之中会有什么变数,甚至连沈云衣此科白考一场这种最坏的可能都想了,眼下一颗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
无论如何,只要功名没出问题就好!
拿起安清悠所进的醒脑香囊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安德佑点了点头说道:
“既是点中了榜眼便好,那沈贤侄此刻又在何处?”
安七回道:
“应是还在宫里,一会儿想是便应该走马御街了。看那皇榜上说,陛下对本次奏对甚是满意,不仅赏了金珠玉带,还特赐一甲三人宫内留宿,这一次的走马御街也给了特别的恩典,三位新晋大人从宫里正门走出来呢!”
安德佑的手又是一抖,原本自己还曾想过陛下对这一次科举是不是有什么看法,沈云衣的仕途会不会因此而受影响。
可是这金珠玉带、恩赐留宿,连走马御街都是从宫里正门走出来的,这是多大的荣耀?多大的恩典?
天威难测啊!
安德佑在房中琢磨着圣意的时候,安清悠却一早就被安子良请到了院子里,回廊亭下,二人倒是刚刚泡上了一壶热茶。
那些什么君臣官场、朝廷功名之事本就不是这姐弟二人所能cha手的,此刻安清悠边听着安子良说话,边偶尔走神地想想老太爷寿宴之事;而安子良则满脑子都是在琢磨着怎么跟安清悠手里的那本论语较劲儿,好早日完成自己买石头修假山的重大工程。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安子良一字一句地背着论语,只是这模样却不像是一般的读书人提起圣人之言时的摇头晃脑,而是两眼通红双拳紧握,一脸的狰狞仇视之色倒似那孔圣人与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能把论语背得如此不共戴天的,整个大梁国里怕是也挑不出第二号来了。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又是一篇!银子啊!”
安子良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论语?为政第二》的最后两句,腿上却是爆发出了与他这肥胖身体极不相称的爆发力,一蹦老高,手闪电般地便伸到了安清悠的面前。
“银子银子,大姐赶紧给银子!这一篇尽是些晦涩蹩脚的句子,弟弟我可是昨夜一宿没睡啊!”
安清悠“扑哧”一笑,看来这弟弟不但不笨,相反还聪明得很,短短两天的时间,一部论语已经被他背下来三分之一,银子亦是挣了一百多两。此刻却是笑着道:
“你这背书进境倒快,只是大姐又哪里会随身带着这许多现银?等下给你批个条子,自己到账上去取吧!”
写了条子,安子良自是当宝贝一样珍而重之的妥帖收好,却是苦笑着道:
“进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