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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如果让阮思巧选择外表和精神的共鸣,阮思巧会毫不犹豫地倾向后者。
可是这一次,阮思巧要对覃淮说一声对不起。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匀嘴角的血,对着韩照雪就是盈盈一笑,每当人们想到一些遗憾的事总是会论起“如果”,阮思巧也想说,如果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覃淮真正能理解到她背后的想法,她的动机,她内心的渴求,她为了达到目标做出的一切,他们如果还能和过去一样在一起相安无事有打有骂有说有笑,那时候他已经成年,而她已经二度成年,他们都能喝酒的年纪,她一定会举起一杯酒,在皓月当空之下,也像如今这般盈盈一笑地向他敬满一杯,表示她对他当初的敬意。一定对他说一句:“覃淮,我曾经和你一样有过同样的想法,正是因为这个想法,我从那以后便视你为知己!”
引以为傲的知己!
阮思巧在娃娃们的诧异中倒戈转向了韩照雪,情动之声如婉转的黄莺在啼唱:“雪儿,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
果不其然,她的背叛如一把深深插在胸口的刀刃,重伤了娃娃们心的同时,也令覃淮怒不可遏地咆哮了起来:“阮思巧,你疯了吗!”
“疯了的人是你。”阮思巧转脸冷冷地对他说道,“瞧你现在的样子,和一只疯狗有什么区别。”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覃淮的声音隐隐有了一些哭腔,他真的没办法接受阮思巧的突然变卦,明明刚刚以前还是好好的,前一阵子收到惠芳、胖子强、小神通死了的噩耗,他们还在一起接掌结盟,发誓一定要给公孙碧灵那个女人,和眼前这个姓韩的男人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都要记住,血债就要肉偿的道理!
正是因为阮思巧当初表现得那么意志坚定,让他没有理由的相信,如今她毫无道理的背叛才更加让他遭受打击。覃淮的心乱如麻,脑子嗡嗡乱响一片空白,覃淮认为,什么事情总要有个因才能有个果,他想要阮思巧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很快阮思巧告诉他了,但那不是他真正想要知道的原因,却匆匆了结了他心中名叫欲的果。他在心的某一个角落好不容易为她建筑起的世界仅凭她一句话瞬间崩塌:“我从一开始不停地挑拨公孙碧灵就是因为想要引起雪儿的兴趣,这种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以后如何行走江湖?如今我成功与他碰面了,自然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人生本来就是变化多端,风云无常,并不是所有事都必须问出一个原由。覃淮,越漂亮的女人,她越可能是一个骗子。”
覃淮疯了似的想要脱离身前那些长刀的桎梏,他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兵器割在身上是不痛的,是不是也代表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幻境一场?
事实是,他很痛,浑身被兵器一刀一刀划下的伤,真的让他很痛。可怎么也不及心里的痛。长刀重重围立,覃淮还在拼命向前奋进,他越是来势汹汹,护卫们越不愿将他放开。一个愣头青的傻小子,看起来身形单薄,那些架刀拦截的护卫们始终想不明白他哪里来这么大力气,险险几次差点冲出了他们的围堵,虽然最后又被他们拦了回来。覃淮的手臂上、后背上因反抗被刀口划伤了很多深浅不一的血痕,尽管如此狼狈,他还是浑身是伤地用手抓住最近眼前护卫的刀刃,不畏生死道:“阮思巧,我不信你骗我,不信你骗我们大家,不信你骗方梦生!”
嘴巴堵住了的娃娃们跟着一起激动到呜呜乱叫。怪惨的模样,孙向儒都不忍心看了。
听到方梦生的名字,阮思巧有一瞬间神情的不自然。
就在这个时候,韩照雪适时地发话了。无非什么需要她表明她的诚意。
韩照雪要亲眼看着,说哪怕做牛做马都永远要跟着他的阮思巧是怎么处置这种大逆不道的叛贼的。
他递给她一把刀。给了她一个尽情效忠的机会。
孙向儒不禁道:“世子爷,这傻小子有几分傲骨难能可贵,世上千金最难买的便是人的骨气,世子爷当真要失了这次机会?”
韩照雪哼了一声道:“不能为我王府所用的人,留下性命让给他人?”
孙向儒不再说话了。韩照雪的主意已定,一百头牛也拉不回。看来这次只能听天由命了,原以为认识一个有意思的傻小子,说不定往后的日子能与他相互较量较量。更关键的问题是,他希望覃淮就算死,也是死在他孙向儒手里,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手里,他还要覃淮死得心服口服。如今覃淮这般的不甘心,真是了无意思。
就看阮思巧什么态度了。
孙向儒早就怀疑,阮思巧这等反常的行为只是做戏给韩照雪看。不管什么原因,阮思巧有不得不留在韩照雪身边的理由,她为了让他相信,不惜先骗过自己身边的人。连孙向儒也不免有点相信阮思巧那些情之深切的话了。大概韩照雪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才借此机会让她表忠心。
若果阮思巧杀了覃淮,阮思巧必然背负一个遗臭万年的小人罪名;若果阮思巧不杀覃淮,等等死的便不止覃淮一个人了,连她也会死。在覃淮拒绝韩照雪的邀请时,韩照雪已经起了杀心,在他向韩照雪求情无果以后,孙向儒便知,无论如何覃淮的命,那帮小娃娃的命,今日一定保不住了。
孙向儒第一次为阮思巧感到遗憾。
他闭起了眼,仔细听风时而缠绵,时而怒吼的声音,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到以前让他有意思的事情变得不那么有意思了。
小丫头,又到了抉择的时候。人生总是有很多的分流,你又该如何选择?
14第十一章下
(下)
杀,或者不杀,那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难题。
众人都不免拉长了脖子,翘首以待阮思巧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其实如果阮思巧杀了覃淮,不仅仅像孙向儒想的那样,会变成一个遗臭万年的小人那么简单。韩照雪完全有理由可以记住阮思巧这一次的行为,以后只要想杀她,随时能借此机会揪出她的小辫子,给她安置一个欺世盗名、众叛亲离的罪名让她死得连骨灰都找不到。
所以不管阮思巧选择动或者不动手,她的性命,在此时此刻已经死了。
阮思巧当然也知道,这是一件骑虎难下的事情。她当然不会,也绝不可能对覃淮痛下杀手。但是同时,这是一个很好的亲近韩照雪的机会。
韩照雪这个人天生多疑,想要接近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虽然这次他的出场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阮思巧本想一切顺利的话先回去,等择个好时日再带上宝贝神鞭亲自上韩照雪面前“邀功”,让韩照雪自己判断谁才配做鞭子真正的主人,然后将她留下并且安置在梅香苑内。
韩照雪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但韩照雪对能使用神器的女人是非常宝贝的,一定不会责问她公孙碧灵的事,而且韩照雪有一个最关键的想法,他只喜欢强者。比如游戏里公孙碧灵受到了欺负,跑到他面前告状,他不会采取偏帮的行为,只会怪罪公孙的无用。
韩照雪还很自大,认为自己有钱有权又有势,别人没理由不听他的话。
以上两点都被很好的证实了。
既然他主动提出了邀请,也省去了往后不少麻烦,不正是她梦寐以求、千载难逢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错过了,以后的事会不会如她想的那样发展顺利真不好说。
阮思巧略微思忖了一阵,执起了韩照雪当时递给她的长刀,对着日光左一晃右一晃的,刺目的光芒几乎亮瞎了王府下人们的狗眼。
一般情况若是有人敢在韩照雪面前造次,将他骂的猪狗不如,或者不服从他的命令,除非你是比他地位还高的人,否则不用商量了,早就是掉脑袋的事了。如今正如孙向儒想的那般,韩照雪在坐等好戏的同时态度也很明显化,阮思巧缓缓回头看了一眼韩照雪,一瞬间几乎读透了他的心思:瞧我已经给你很多面子了,你如果还是不肯好好听话,这事情底下……你看着办吧。
阮思巧嘿嘿一笑,突然就想到覃淮那死小子做事总是冲动不计后果,必然是要给他一次苦头吃的,否则他以后会再一再二再三以为空有一腔热血就能平万难事。
阮思巧想罢提起长刀跑到覃淮面前,瞧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便道:“我今天不杀你,过不了几天你还会来找雪儿丢了小命。刚才的落差你也看见了,凭你现在的作为,还敢来动雪儿的一根汗毛?不要闹太大笑话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赶紧回家多掂量掂量吧。”
覃淮愣了一愣。似乎意识到什么,但那种意识很虚无缥缈,有一点儿抓不住,转眼又没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
只是覃淮听出来,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