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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得意地笑了一下,“那是当然。”
他在她身上打下刻印,里面封印着他的一部分本源力量。无论她身在何地,他都可以循着气息找到她。
“你又动用了灵力?”重楼细细看她,身上外放的水灵力留下了痕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我告诉过你。。。。。。”
“我有分寸。”夙瑶有些不自然。
重楼的竖瞳拉长道,“你的身体如今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
“哪至于如此。”夙瑶道。
“我今日遇到了太子长琴。”
重楼知道太子长琴已经在千年前被除去仙籍,生生世世流放凡间,不禁有些惊诧:“他已经轮回转世多年。。。。。。这么凑巧?”
夙瑶道,“他还没有失去昔日的记忆。”
重楼闻言眉头拧起,“哼,哪怕还是当年,他也是连自保都不能的神灵。”
夙瑶不悦道,“重楼,他是我的好友。”
重楼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夙瑶道,“他自然是不能以灵体维持千年不散的。。。。。。”
重楼眉峰隆起,思索一番道,“他是如何。。。。。。”
夙瑶道,“渡魂。”
重楼“哦”了一声,“我记得你找了他很久。”
夙瑶道,“我来凡间,一部分缘由也是他。”
重楼看了夙瑶一眼,“你从来没说过。”
夙瑶感觉到他的不快,道,“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罢了。魔界的事情处理完了?”
魔界不比神界秩序井然,极少动荡。属下的叛乱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重楼向来不以
为意,悬殊的实力差距决定了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重楼散漫道,“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何须在意?”
他倚在椅背上,在桌上伸长双腿,“有些东西就是看不清现实。”
“今晚的月色很好。”
夙瑶觉得他话里有话,却不愿深究。她推开临月的窗户,皎洁的光辉洒了进来,虚室生白,重楼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唇畔挂上了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凡兮凡兮
重楼没有久留,与夙瑶并肩看了一会儿月色,很快离开。
夙瑶关上窗户,坐在床上,运转灵力,很快沉入了深层的识海中。打坐醒来时,放下的床帐一片光明,已经是翌日早上。
她舒展开手脚,撩起帐幔,侍女们已经支起了窗户,卷上珠帘。
一缕阳光斜射到夙瑶的肩上,秋风带着寒凉,纱一般轻软。一只纸鹤就顺着这阵凉风飞入帘中,
夙瑶伸手一招,纸鹤乖乖落入她的掌心。
纸鹤用厚实的白纸叠出来,点漆目,丹红顶,栩栩如生,甚至还在扇动翅膀,眼睛滴溜溜转动,仿佛张嘴就可以发出清越的鹤唳。
夙瑶曾见过一模一样的纸鹤,翩翩在清都掌中起舞,而仙鹤也正是昆仑一派的象徵。
她拆开纸鹤,偌大的一张白纸上只写了两个字。
速归。
夙瑶起先心头一跳,以为琼华出了什么事情,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可能。这两个字是清都的笔迹,
落笔痕迹意态从容,风度徐徐,显然他写这两字时心态并无不妥。
她离开琼华时毁掉了所有可以用来联络追踪的东西,如今已经有年余——怕是清都发现了这一点,担忧她的安危罢。
神界中人定然已经搜查过琼华派。她如今并不担忧露出多少行迹,但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要将恢复成丹顶鹤模样的纸鹤收好,她却发现那点朱红色虽泽鲜艳却并非朱砂点染——竟是人的心头血!
“纸鹤若要飞度千山万水,唯有用术法高深之人的血来点活。”清都曾经对她说过。
她问,“若是天涯海角,也可以到达么?”
幼年的清都停下手里折的纸鹤,呆着脸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师傅没说成不成。或许用修为有成道者之心口血,就可以到达心里想的任何地方吧。”
同样幼小的夙瑶前些日子才听太清师傅解说过什么是心头血,此时自然显摆起来,“笨蛋,心头血与修道者的修为灵气乃至寿数都息息相关,哪里会有人这么不要命就用了这种法子。”
清都没有被反驳的气愤,反而也笑了,“是啊,谁会用呢。”他拉拉夙瑶的袖子,“快些折吧,注灵仪式等着用呢。”
夙瑶偷偷笑道,“我们藏几个吧,我想留给夙莘她们玩。”
清都看了看四周没人盯着,心虚地把几只折好的纸鹤一股脑塞进了袖子里。夙瑶紧张道,“留心些,别挤坏了。”一边说,一边也藏进了几只。
两人相视而笑,琼华的晚钟正敲响,声声回荡。
夙瑶颇有些为难地翻来覆去看手里的纸鹤,想起少年事,还是心软了。她重又展开纸鹤,在清都的字迹下提笔写了四个字,在纸鹤的头顶重新注入一缕灵力,然后在窗前放飞。
平安勿念。
白色的纸鹤在秋风中晃晃悠悠飞远了。
草上有些白霜,西风卷地,夙瑶临窗站了一会儿,将长琴之事细细思索一番,觉得以自己只能并非无法解决,心头稍安。寒冷的风带着朔气,不一会儿脸颊有些冰,阿乐过来劝说她保重身体,
夙瑶微笑了一下,正欲关上窗户,心里却“咯噔”一声。
她留在纸鹤上的元神印记,消失了。
“我出去走走,有些天寒,你不必跟来。”夙瑶道
阿乐应了一声,抬起头时,夙瑶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还透着凉风的门大开着。
这是怎么了?
纸鹤没有飞出去多远,就被恰好在南诏王宫太和道上祈福的紫萱看到了。
“圣姑,你看那是什么?”
一身白色,脸藏在斗篷下的圣姑抬头看了一眼,皱眉。
“像是只。。。。。。纸鹤?紫萱,截住它!”南诏王身边中不乏能人异士,但偏偏凑在紫萱今日进宫时传递消息,委实蹊跷。圣姑心中滑过不太好的推测,急忙出声让紫萱出手,然后再另作计较。
不怪她多心。紫萱原本作为南诏国圣女,是游离在皇室倾轧之外的,可偏偏她从几年前开始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亲近荼毗王,怎能不惹得南诏王忌惮?
圣女已经庇护南诏上千年,女娲的血脉代代流传,举国上下都是其信徒,根基深厚。可紫萱偏偏对已经被软禁的荼毗王频频示好,这岂不是说明荼毗王得到了一大助力么?南诏王多年来顾念血脉亲情,没有真正对荼毗王下杀手,可小动作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紫萱。
原本南诏国内只信奉女娲,可是南诏王却扶持了一位楚巫担任南诏国师,隐隐与紫萱有分庭抗礼之势。这位楚巫也不是一个绣花枕头,几次施展祈雨祀风的通天手段,很是收服了一些民心。
雪上加霜的是,紫萱因为数年前差点追随着一位有家室的男子坠崖而死,声望大降。有些年轻人既不齿这一任圣女的为人,又深受尚武的南诏王影响,转而信奉了大巫师。
紫萱年纪还小,对这一切还懵懵懂懂,但好在还算听圣姑的话。她立刻将纸鹤施法打下来,正好掉在了自己脚边。
在宫内祭祀,周围都是自己人。紫萱也没什么顾忌,好奇地将纸鹤拎了起来。
“圣姑,它还会动!”
紫萱捧着纸鹤,惊讶地叫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圣姑,你会不会?”
白衣的圣姑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小孩子心性,一边将纸鹤拿过来看了一眼,被上面精纯流转的灵力惊了一下。
“放出纸鹤的人修为甚高!”她断言。
紫萱问道,“是那个楚巫?”
圣姑摇头道,“未必是他。楚巫虽然有些本事,但我只见过他能够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天地变化,却从没见过他还会这些精妙的法术。”
“真有这么厉害?”
紫萱拿过纸鹤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毕竟不傻,立刻想到了关键问题,“难道南诏王又访了什么高人隐士回来?”
圣姑道,“十之八九是这样。”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紫萱道,“紫萱,南诏王这些年励精图治,势力渐大,而你又与他关系那般糟糕。。。。。。只怕。。。。。。”女娲后人毕竟只能守护,不能对子民下手。
可万一南诏王想要了她的命呢?她们该怎么办?
圣女与国主反目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以往彼此之间毫无利益冲突不说,甚至有几代国主为了依仗女娲的力量,将圣女立为王后,共治南诏。可紫萱一再挑战南诏王的底线,妄图与
男子私奔未遂后拒不履行职责不说,甚至后来还明目张胆地对荼毗王释放善意!
圣姑越想越心惊,结合这几年的蛛丝马迹,她毫不怀疑南诏王对紫萱已经起了废而更立之心!
紫萱丝毫不知圣姑此时此刻心情的沉重,犹自兴致勃勃道,“我们把它拆开看看吧。”
圣姑还没回过神阻止她,就看见她已经手快地展开了纸鹤的一只翅膀,还想再拆,原本就在不停挣扎的纸鹤忽然如同真正走投无路的飞鸟一样凄厉地长鸣一声,凭空燃起了火焰。
整只纸鹤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