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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张成大怒。
“指纹?”楚清欢随即否定,这个时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东西,“那么,也就是掌印喽?不必多说,留着他的命,将他的手剁下便是。”
“公,公主……”张成脸色大变。
“怎么,不愿意?”楚清欢回头看着渐渐逼近的追兵,朱高能那张令人厌恶的脸正冲在最前面,冷下声来,“那就剁头!”
“不不,不要剁头,也不要剁手,我,我……”
“这么说,你是愿意配合许毅了?”楚清欢挑起一侧嘴角,“很好,抓紧着些,莫让我等急了。”
张成踌躇了一下,狠狠一跺脚,随许毅去了。
“借你的弓箭用用。”楚清欢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伸手。
夏侯渊并不问,直接从马腹上解下金弓交到她手里,并递给她一支墨身金羽长箭。
这是默契,不问也知道她要干什么。
金弓,墨箭,素手。
搭箭,拉弦,开弓。
素白的手稳稳执着金弓,两指轻开间,墨箭已如一道黑线笔直穿越长空,金色尾羽在烈烈火光中光芒大绽,耀眼如佛门大开之时的那道金光。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冲在最前的朱高能瞳孔骤缩,眼见着墨箭迅如奔雷瞬息而至,情急之下挥刀便砍。
刀背反光,亮得他眼前一晃,一晃间,便觉得视线分外刺眼,疑惑着自己明明把箭硬生生打偏了,这反光怎么还不去?
胸口,一凉。
如滚烫的心被人塞了一团雪,凉得发疼。
慢慢低头,一柄大刀没入胸口,透背而出。
眼睛越睁越大,不可思议地抬头,见到对面不远处的女子正闲闲地甩了甩手,将金弓交还给身后的男子。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箭,只是第一步,而随后而至的刀,才是要他的命。
宫门隆隆打开,许毅走了出来。
楚清欢看他一眼,“你今日放了我们,萧天成不会饶过你,不如,一同走吧。”
许毅点头,跃上其中一人的马后,十来骑战马齐齐奔出。
宫门轰然在身后关上,天际晨光微露,黑夜,终将过去。
――――――
一个时辰之后,朝阳跃出地平面,齐都城门外,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给那些从大开的城门内轰然奔出的骑兵让道。
马车十分低调,乍一眼看上去十分普通,再仔细一看,却可看出无一处不精致。
上等的木料,精细的雕花,千里挑一的好马,尤其是车篷顶下挂着的两盏琉璃灯,更是价值千金。
马车内,一只比羊脂玉还要白上几分的手挑开窗帘一角,手的主人侧靠着柔软的车壁,丹凤眼里光彩流溢。
此时,他那色泽比寻常人要浅一些的唇正微微翘起,眼睛注视着外面,却对车内另一人说道:“你看,还是回来得晚了些,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好事。”
另一侧,身着素白锦袍的男人闻言一笑,放下手中书册抬头看他:“早说了让你回来,你偏说留恋山上风光,怕以后见不着了,非得再多待个几日,现在可是后悔了?”
“后悔?”他回头,眼梢斜斜一挑,“你觉得,这里还有什么能值得我后悔?也就是说个笑罢了。”
手指一收,放下窗帘,侧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憩。
无心之语,往往一语成谶。
此时,他尚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待日后想起来,却已非后悔两字所能弥补。
人生际遇,从来如此。
------题外话------
第十二章 他的王妃
急行两日之后,楚清欢立于文晋与大邺的界碑边。
这个位置意味着,文晋的追兵若想公然越过这条界线,便是对大邺的侵犯。
也就是说,她与那些被带出来的晋宫旧人已暂时安全,从此以后,萧天成鞭长莫及,再不可能对他们肆意妄为。
“太好了,总算逃出来了。”一声叹息如释重负,那是位列四妃之一的季婉瑶。
她与陈贵妃身为表姐妹,又一同入宫为妃,感情一向和睦,这两日没少为陈贵妃掉眼泪,此时方展现出笑颜,说起来,也不过比萧情年长几岁的年轻女子而已。
楚清欢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她一眼扫过位于夏侯渊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轻骑兵与重甲步兵,装备精良,军容肃整,上万人鸦雀无人,沉默如背后那座险峻的高山。
一如初见夏侯渊时的那种感觉。
这是夏侯渊的接应,她原先猜想他会有此安排,但未料到他竟有如此精兵。
季婉瑶一语出口,空荡荡的空气里回响的都是她的声音,她一愣,随即涨红了脸。
接着便听到有人嘿嘿一笑,手臂间缠着染血布带的石坚朝这边乐呵呵地看了过来,引得正有些窘迫的季婉瑶与其他宫女又都暗笑不止。
在这般严肃的场合里笑得如此憨直,多少有些怪异,其他人却象是早已习惯了,没有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石坚一改路上的严肃,嬉笑着走到夏侯渊跟前:“主子,咱是直接回府还是?”
夏侯渊斜他一眼,“这个问题还需要问我么?”
“您是主子,不问您问谁?”石坚睁大眼睛。
“笨!”相比石坚更显清秀的清河一拍他的后脑勺,“主子把王妃都带回来了,不回府还能去哪?”
“哦!”石坚揉了揉脑袋,又是呵呵一乐,歪着脑袋瞅楚清欢,“对对,王妃,瞧我这个笨脑子。”
跟着夏侯渊一路生死的那几人皆低声笑了出来。
楚清欢一头黑线。
王妃……这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她刚摆脱了公主的身份,难道就要顶上另一个?
公主还好,至少还是个自由的,这王妃的帽子一旦扣上,跟这个男人就牵扯不清了。
“少在这儿贫嘴,萧天成的追兵还在后面,你们也别在这儿耍嘴皮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夏侯渊板着脸喝道。
石坚一缩脖子,立即就收起笑脸,朝着远处一招手,立即有几辆马车驾了过来。
“淮南位于大邺西南,与文晋交界,王府离此处不过两日路程,你这几日也累了,便坐马车回去吧。”夏侯渊走过来,前面的话是对楚清欢说的,后半话却是转向季婉瑶等人,“至于你们,我会给你们另外安排住处。”
“另外安排?为什么?”季婉瑶急了,“王爷,我们为什么要跟情儿分开?”
“因为,淮南王府并不适合你们。”夏侯渊简要地回答,“你们身份特殊,又是从文晋逃出来的,住王府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不,我们要跟情儿在一起。”季婉瑶生怕现在就要将她们分开,一把抱住楚清欢的胳膊,脸上的笑容早已被隐隐的气愤代替,“情儿是你未过门的王妃,我们是她仅有的亲人和跟前伺候的人,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夏侯渊俊挺的眉峰一皱,眼角瞥向一直沉默地站在楚清欢身后的许毅。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公主,公主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许毅平静的声音里透着坚决。
楚清欢不管这些,她只是不习惯与人这样亲密,伸手去掰季婉瑶的手,换作以前,别人就是靠近她一尺之内都不可以,更别说这样被人搂着,未想季婉瑶却死死地抱着她,象个不讲理的孩子般怎么也不肯撒手。
她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怪谁?只怪她一时心软,摊上了这些麻烦。
对待这些人,她不可能象对待萧天成与朱高明那样动手,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杀,就更不能了。
没奈何,只能故作严厉:“你再不放手,我现在就叫淮南王送你们走。”
季婉瑶被唬得呆了呆,嘴巴一扁,只得放开了她。
“你们确定要跟我在一起?”保持了一定距离,她问。
季婉瑶与其他人连忙点头。
“好,那你们就听仔细了。”她负手,无视眼前这些眼巴巴瞅着她的眼神,“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淮南王刚才已经说了你们去王府不合适,肯定有他的道理,如果你们还要坚持跟着我,那么,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你们要自行承担。”
“没问题!”季婉瑶答得飞快,嘴角已忍不住弯起,那笑容想藏也藏不住。
楚清欢身后的拳头紧了紧,这季婉瑶怎么说也是个宫里的妃子,在文晋还不觉得怎样,一到这边怎么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再看那几名小丫头与小太监,个个都低着头咧着嘴,仿佛不知得了多大的好处。
也罢,都是些小孩子,如今她就是他们的主心骨顶梁柱,心情可以理解。
转向夏侯渊,她开口:“王爷……”
“叫我名字。”夏侯渊截住了她的话。
“……这不妥当。”
“没什么不妥当。”夏侯渊忽地挑起一抹唇弧,“我跟你之间,还需要那么生疏么?”
楚清欢望着这个快速变脸的男人,强忍着嘴角的抽搐,前一刻他似乎还心情不太好吧?
更何况,她跟他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嗯了一声,她也不迂回客套,直奔主题:“夏侯渊,他们说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