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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些东西。
她是楚清欢,遇折不挠百炼成钢的楚清欢,软弱这种东西,从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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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城的另一侧山脚下,此时多数人亦陷入了沉睡,中间最大的那顶王帐灯火早熄,然而王帐中的那个人却在黑暗中静坐了半夜,毫无睡意。
大营极静,只有值夜的士兵偶尔列队行走过去的声音,他突然站起,走了出去。
“王爷……”守在账外贴身侍卫立即要行礼,被他制止。
“我只是随便走走,你们不必跟着。”阻止了所有人的跟随,他来到马厩,牵出了墨骓。
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出了大营他才翻身上马,纵马驰骋,夜风吹鼓起他的衣袍,稍有些冷,他却觉得如此才能稍稍疏解心头那丝沉闷。
他没有住进黄城,而是与大军一起在城外驻扎,黄城的事自会安排人去接手,而明日,他就会离开此地,带着大军继续北进。
经过一夜的思索,他已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遍,尽管自己有些不太敢确定,但已大概明白了她的用心,既然她选择了往北,选择了在他前面行走,他又怎能任她独行。
放开了缰绳,他放任墨骓自由飞奔,去哪里都无所谓,这一刻,他只想放任自己享受一时半刻的放松。
多年来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约束自己太久。
他闭着眼睛,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许久,当他再次睁眼时,却发现已远离大营,竟来到了黄城的另一边山上。
他也不急着回,策着马随意行走,片刻,他望着远处那虽淡却凝而不散的白雾,眸光一定。
温泉?
下了马,让墨骓自己去找夜草吃,他缓步走过去,心中倒也有些意外,这样的山上能有一口如此天然的温泉,确实难得,以前似乎并未听说过,若不然,恐怕也不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想起自己一路风尘,一晚上又尽想着那个女人,连吃饭沐浴都没有心思,此时见了这温泉,想要洗个澡的念头便不可抵制地窜了上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袅袅的热气氲氤在水面,将整个温泉笼于烟雾之中,视线并不是很清晰,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脱去衣袍靴袜,入了水。
温热的水顿时包裹了全身,水面轻轻地漾出几道波纹,周身的每个毛孔都似乎尽情张开,他微微阖眸,长长舒出一口气,任身体半浮在水面,连手指都懒得动。
连日来的疲惫,此时仿佛都在这温泉的轻抚下释放出来,连着心中的烦闷,一点点从身体里透出来,让他只想在这里睡上一觉。
当一个人闭上眼睛时,身体的其他感观往往会超乎寻常的敏锐,尤其是在这静得没有一点声响的山上,夏侯渊身体虽放松,感觉却并未完全松懈,就在他似乎要睡着时,他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波动。
这种波动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依然在第一时间捕捉到。
双眸未睁,身体却已处于高度警戒之中,他凭着感觉寻找着波动之处,却还未及判断波动的来源与去向,一种极为危险的预感已令他猛然出手。
一出手却抓了个空,手掌里除了水空无一物,还未收手,一阵疾风却从脑后袭来。
他迅速往旁边一偏,头也不回,出手成爪,将偷袭他后脑的拳头抵在掌心,收拳,一扭,正要用力将它捏碎,那拳头却不知怎地竟从他牢如铁箍的掌心中挣脱。
他霍地转身,睁眸,对面却除了朦胧的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未及思索刚才拳拳相击时掌心里的触感,身子突然往后一倒,一只脚踝在水中被人牢牢捉住,再往下一拽——泉水顷刻间洇入口鼻,他顿时怒从心起,一掌击在泉壁,身形快速一转,曲膝之时另一只脚同时用力踢出。
水下阻力虽大,他一怒之下的这一脚力道却十分霸道,水下水浪翻滚,水面急速动荡,正扳住他的脚踝准备旋扭的楚清欢立即侧身一让,避过了与他的正面相击。
身子如游鱼般迅速上潜,朝放着衣服的那边游去,早在有人过来之时,她就有所察觉,只因四周没有藏身的地方,而她也位于温泉中央,离脱下的衣服与匕首都有些远,为了不引起注意,她只好潜在水里等着人过去,但着实没想到他会下来。
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也不能确定是否也是来追杀她的人,离得远,再加上水汽太浓,她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只从身形上来判断是个男人。
但既然孤身而来,在水里又不可能携带武器,她就不惧。
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她一直静静地潜在水里,然后选择他最为放松的那一刻动手,将他打晕也好,杀了他也好,只要自己能够离开,她不介意用什么方法。
水面上的热气因为两人的搏斗而更显浓重,她身体纤长,快速流动,还有两臂之距,她就可以上岸,哪怕来不及穿衣服,她也可以安然离开。
腰间却骤然一疼,受了伤的腰部被一双手大力捏住,将她的身子往后一拖,她脸色微微一白,眸色却更显漆黑,反手横斩,以手作刀,直击对方头颈。
然而腰部受了钳制,男人的手又是不留一点余力,她出手的力道便远不及平时,夏侯渊只是轻轻一让,便让过了劈斩过来的手,心里却惊异于手掌之下那极为纤细条感却极为匀称的部位,这应该是一名女子才应该有的线条,不堪双手盈盈一握——这是女子的腰?
一惊之下便要放手,身下却水波一荡,眼前的女子刚才只是虚招,此时攻他下方才是真正目的。
不由又是一怒,一名女子荒郊野外脱衣洗澡也就罢了,怎可如此卑鄙,行这种下流手段?
当即也不管她是否是女子,一手紧握着她的腰部不放,一手横臂一绕,精壮有力的长臂瞬间便将她连同手臂一起当胸抱住,而水下两人的双腿,却已在须臾之间过招无数。
不消片刻,双方皆显疲惫之色,气息沉重,动作亦比开始时迟缓了许多。
“放开!”一声低沉沙哑之声自女子口中响起。
楚清欢脸色苍白,声音依然冷冽,却象是被沙石磨过一般,身体的失血再加上体力的大量耗费使她有些不支,而紧抓着她腰间的那只手正抓着她伤口的位置,再铁打的人也是血肉做的,怎能不受到疼痛的影响。
还有她胸前的那只手臂……她眸闪过一丝厉色,那手臂竟好死不死地正圈着她的胸,就凭这一点,她也一定要杀了这个男人。
“你先放!”夏侯渊靠着身后的壁石,声音亦是喘息不定,带着一丝暗哑,失了真。
该死的女人,竟敢抓住他那个位置,就凭这一点,他就该杀了这个女人。
“你先放!”楚清欢寸步不让。
“你放了我再放!”夏侯渊咬牙。
楚清欢冷笑,她当然清楚自己的手所抓的是什么部位,可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不会先放手,只有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她才能暂时安全。
彼此都表现得无比镇定,彼此都在等着对方先放手,水中的热气似乎比刚才更浓郁,在没有月色更显暗沉的后半夜,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却连对方的长相都看不真切。
夏侯渊紧抿着唇,盯着眼前的那一头黑发,他始终没有看清这女子的长相,之前一直忙于应付她超快反应下的强悍身手,现在安静下来,她亦一直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中间又隔了层绵绵不绝的水雾,真正如同雾里看花。
掌下的肌肤细腻得惊人,如一件名家制作的上等名瓷,曲线流畅,仿佛一个用力,那最为纤细的部分便会不堪承受而折断,往上的那一抹圆润更是弧度优美,弹性饱满,是上天最为得意的杰作。
他的眸光便透过她单薄的肩骨停留在胸前那片玉脂上,尽管被垂下来的发丝挡去大半,却仍然令他呼吸一窒。
而两人毫无缝隙的贴合,那种肌肤与肌肤的紧密相亲,男人与女人之间身体凹凸之间的完美互补,竟是如此……
闭了闭眸,他迅速抛开不该有的念头,眼前浮现出那个清绝的女子——他怎么可以对着其他女人的身体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想法?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看,也觉得是种对她的亵渎。
蒸腾上来的水汽不再纯净,而是带着淡淡的血腥,他眉锋一皱,手掌轻移,细细体会之下,便发现一直被他忽略的地方。
他只顾着如何将她制服,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她腰部的伤口,不过,现在知道也为时不晚。
楚清欢眸色一沉,他的动作表明他已经发现了她受伤的事,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要进一步采取行动来要挟她?
不觉间便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只要他敢动一下,她就要他这辈子做不了男人。
夏侯渊暗吸一口凉气。
随着她手劲的加重,他的身体竟然渐渐起了变化,这,怎么可能!
楚清欢感觉他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