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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傅一白进来。”严子桓说完就要转身。
“殿下,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禁卫军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严子桓见此,狭长眼眸一眯,冷冷地盯着他们不语。
禁卫军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却又硬撑着不肯站起,相较这位殿下,那位最高统治者才是他们最为惧怕的人物。
“算了。”蓦地,严子桓一声轻嗤,“钟平,你去跟傅一白说,我很好,就是想喝他带回来那茶了,让他送些过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还有很多事会做
这一日,除了傅相家的大公子傅一白让禁卫转送进一包茶叶之外,东宫再无人进出,出奇的平静。
不仅萧天成没有来,连叶兰雅也似乎忘了这里有着她平生最大的宿敌,出人意料地没来寻事。
是夜。
东宫内外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密不透风,太子寝殿除了宝儿与钟平等人进出了几次之外,一直关着门,入夜之后,里面的灯光更是幽幽暗暗,连动静都猜不出。
亥时刚过,里面便熄了灯,宝儿出来传话:“公子说了,今儿个心情不顺,身子也跟着不爽利,这会儿睡下了,谁若是敢吵着他,什么都不必说,拉出去砍头便是。”
禁卫心头一寒,心知这位殿下看着话不多,却也是个冷心冷情的,这话既然说了,必是当得了真,好在自己这些人除了行看守之职外,倒也没别的事要去打扰,才又放宽了心。
宝儿说完了话,小身子一转,又入了殿,砰地关上了门,钟平带着那些门神似的侍卫一溜守在殿门外,脸色冰冷。
内殿。
一盏小灯如豆,照着小上一方角落,高大的书柜已被人移开,地面露出一道不易被发觉的暗门,严子桓伸手一推,一道漆黑的通道便显露出来。
“这条暗道,我去年从黄城回来开始便让人悄悄开凿,可以直通到宫外,可惜时日太短,又是暗中进行,不敢太过明显,以致才通了一半。”他接过宝儿手中的灯,“不过,今晚正好派上用场。”
“为什么要做这条暗道?”楚清欢看着下面暗漆漆望不到底的台阶,问。
他懒懒地倚着书柜,说得漫不经心,“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或许有一日能用上。”
或许有一日能用上,指的就是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吧。
楚清欢没有再问,严子醒已率先一步下了台阶,又从怀里取出颗夜明珠递给她,“里面黑,小心脚下。”
又回头嘱咐宝儿,“看好这里,一旦外面有什么动静,或者超过子时我尚未回来,你就让钟平把这里放回原样。若是看到我发信号,你就让钟平往冷宫方向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冲也得冲出来,明白么?”
宝儿一脸的不情愿,想要一起去,却明白他家公子的性子不会允许,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得点点头。
“不必。”楚清欢立即阻止,“如果真有什么事,钟平他们过来于事无补,我不想让他们跟着送命。”
“楚楚,你这是对我没信心。”严子桓长眸一挑,斜斜睨着她笑,笑得甚是勾人。
楚清欢对这种摆明的诱惑表示无言。
随着严子桓一直往下走,走了二十多步台阶之后,脚下便是平地,甬道并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了小半个时辰,严子桓突然转弯,那里又是一处台阶,走到尽头时,他停了下来,“到了。”
他抬手在旁边摸索一阵,之后在某一处一按,面前的墙面便是一松,再一推,便有淡淡月光漏了进来。
等楚清欢出去之后,他又将暗门一拉,便听到“咯嗒”一声轻响,那门再次合上,从外面看,就是一面普通的石墙,而外面,则是一片荒芜枯藤,那月光便是从这藤外照射进来。
刚出去,旁边便闪现一人,楚清欢手中一动,匕首便要挥出,严子桓忙将她的手按住,“楚楚,是我的人。”
楚清欢将刀一收,淡淡一瞥那人,见他一身禁卫服饰,三十岁开外,长相方正,倒不知顾严子桓是何时安排他守候在此的。
那人头都未抬,也未看她,只是朝严子桓恭敬地躬了身:“殿下。”
严子桓“嗯”了一声:“傅一白都跟你讲清楚了?”
“都讲清楚了。”那人从旁边取过一个包裹来,双手递上,“这里是两套禁卫服饰,冷宫内外的班值卑职也作了调动,亥时三刻交班之时正可入内。”
“好。”严子桓接过包裹,从里面取出一套衣物交给楚清欢,“楚楚,换上。”
楚清欢接过来就直接套在身上,边套边问:“这衣服你会穿么?”
严子桓一怔,随即失笑,“不会穿,旁边不有一个会穿的么?鲁江,来。”
说着,将剩下那套衣服连带包裹布一块儿扔了过去,那名叫鲁江的禁卫伸手抄住,立即替他脱去外袍,又取出衣物来一件件替他换上,他心安理得地张开双臂,由着别人伺候。
楚清欢微微摇头。
连衣服都不会穿的人,真不知还会做什么。
严子桓象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楚楚不必担心,我还是有很多事情会做的。”
楚清欢看他一眼,没说话。
待穿好衣服,楚清欢看着他那盈白盈白的脸实在碍事,低头在四周看了看,倒见到一些炭末嵌在泥土里,也不管它脏不脏,到底有多少个时日了,抓了一把和了些泥在掌心里搓匀了,便往他脸上抹。
严子桓微张着唇,狭长的眼眸都瞪大了,看着那双黑乎乎的手伸过来,一脸的绝望。
“楚楚……我,我有洁癖……洁癖……”
“我知道。”楚清欢点头,双手一刻未停地在他脸上忙碌,抹完额头抹鼻子,抹完脸颊再抹下巴,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瞬间变得黄中带棕,棕中带黑。
抹了脸还不够,顺着那漂亮的下巴就往下抹,前前后后地揉搓了一圈,那截粉白粉白的脖子一下子与这晚上的夜色变得万般匹配。
严子桓嗓子里发出一声呜咽,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她,“够了够了……真的……没人会认出我……相信我……”
“闭眼,小心灰掉进眼睛里。”楚清欢无动于衷,将他脸上多余的粉末刷刷掸干净,将他上下一打量,觉得那双手也白得太过刺眼,又抓了一把炭土将那手也抹了。
那鲁江本是个沉稳之人,此时见这般情形也不禁张口结舌——他从未见过严子桓允许哪个女子近过身,更无法想像他任人揉扁搓圆而毫不反抗的模样,更更没料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大胆的女子,敢对太子殿下这般上下其手,毁他容貌。
不由朝楚清欢看去,暗淡角落里光线不明,也就见她皮肤微黑,五官清秀,看得不太真切,心中一动,想到严子桓看上的女子定然容貌不会差,只怕这皮肤的颜色亦是伪装,若是去了这黑,还不知是怎样一副惊人的长相。
“好了。”楚清欢收手,眼里露出一丝满意,“你觉得怎样?”
严子桓抬起两只完全陌生的两只手,欲哭无泪,可以想见,此刻他的脸与脖子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还有那隐隐约约飘浮在鼻端的混着泥土味的怪味,让他恨不得立刻跳下浴池子里再不出来。
心中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他蓦地伸出手,捧着她的脸胡乱地摸了一阵,边摸边笑着道:“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闻臭味,你也闻闻。”
楚清欢难得地一愣。
那双手尽管抹了泥灰,但手感依旧极好,没有半点夏侯渊那样的薄茧,恣意地游走在她的脸上,把鼻子眼睛嘴巴摸了个遍,而她完全未防他会来这一招,竟一时忘了反应。
鲁江直接掉了下巴。
四周出其的静,只有严子桓一人玩得欢快,时间一久,他才渐渐觉出不对劲来,再看楚清欢,已然抿紧了双唇,面无表情地漠视着他。
嘴角一抽,他慢慢收回了手,收手的时候拇指不着痕迹地在那柔软的唇上停留的一瞬,满指的芬芳。
“亥时三刻可是到了?”他象是什么都没发生,问。
鲁江立即回神,回答:“就快到了。”
“好,”他点头,朝楚清欢唇角一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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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都是把守严密的禁卫军,冷宫也不例外,但让楚清欢没有想到的是,当初最为冷清最不为人在意的冷宫,此时的防守比之东宫毫不逊色。
可见萧天成对陈屏儿确实用了心,连皇后的位置也给她留着,只可惜陈屏儿不买他的账,这一年多来不肯向他屈服,否则也不会被关在这个地方。
正好是亥时三刻,冷宫内的小队禁卫轮到换班,楚清欢与严子桓被安排在另一队禁卫中,顺利进入了冷宫。
没有想象中的破旧,殿内外都进行了修葺整理,使得这座冷宫簇新得没有该有的样子,里面灯亮得不多,走动的人也很少,殿内有人影在窗边晃了一下,又很快消失。
那应该就是陈屏儿了。
“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