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明早已开了春,这天气却反复无常,说下雪就下雪,说变脸就变脸,就象帐子里的某个人。
“姑娘,这是今儿的饭菜,还有您要的酒,我都搁这儿了。”石坚朝内帐喊了一声,将托盘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再加一小坛温好的酒,偷偷地觑了眼躺在一边行军榻上的人,本着明哲保身的生存之道,放下东西就走,半点都不耽搁。
楚清欢徐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刚洗了澡,穿着一身宽大舒适的棉衫,还未干透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将她身上的凌厉之气化去不少。
侧躺于行军榻上的男人捧着手中的山河地理图,神情肃穆,眼睛都没有斜一下,显得万分专注。
楚清欢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打开酒坛子倒了杯酒,酒香顿时四溢开来,她抿了一口,很满意,遂一口饮尽。
饮了酒,便开始吃菜,一杯酒一口菜,吃得怡然自得。
片刻,男人侧了个身,依旧盯着地理图不放,只是侧身的动静有些大,连行军榻都发出了吱嘎之声。
楚清欢眼皮都没抬,又倒了杯酒,三杯之后开始吃饭。
“咳!”男人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悠然吃自己饭,对于今晚的菜色十分满意,因此在吃完一碗米饭之后,将另一碗没人要的也划了一半在自己碗里。
“咳!”男人再次重重一咳,脸色开始发黑。
她恍若未闻,直至酒足饭饱,才推碗起身,悠悠然往内帐踱去,嗯,该睡觉了。
临入内前,她转身望了眼行军榻,榻上的男人心中一喜,眼里的得意之色几乎要从眼梢里溢出来,连下垂的唇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却听得女子说道:“陛下,图拿倒了。”
嘴角一沉,脸刷地就黑了下来。
将山河地理图狠狠一扔,行军榻上的男人再也维持不住原来那个姿势,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盯着那还在晃动的帘子眼里冒火,再看一眼桌子上所剩无几的饭菜,那团火气就更如星火燎原般烧了起来。
偏偏还有人不太有眼力地在外面道:“主子,东庭大殿下派人来问,说姑娘睡了没有,如果没睡,想请姑娘过去一叙。”
他怒声道,“有什么话让他找我来叙,姑娘没空!”
外面立即消了声。
连鞋子都没有穿,他赤脚下地,抓起酒坛子就将里面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点滴不剩,随后大步走入内帐,却见吃饱喝足的女人已经上了床,盖起被子准备睡觉。
他站在原地只觉得憋气,她却淡淡瞟了他一眼便闭起眼睛,那毫不在乎的模样让他心火大炽,几个大步地冲了过去,跨步上床。
她卷着被子往里躺了躺,给他让出半张床,连眼梢也没抬,他紧抿着双唇,盯着她的眸子里火苗簌簌跃动,半晌,突然长腿一跨,颀长有力的身躯朝她压了下去。
刚刚似乎已经睡着的女子倏地曲膝上顶,缓缓睁开眼眸:“不好好睡觉,在折腾什么?”
折腾?
坚硬的膝盖骨隔着被子稳稳地顶着他的小腹,令他再也不能往下半分,他气极反笑:“对,我就是在折腾。”
“要折腾出去折腾,我要睡觉了。”
“如果我就是要在床上折腾呢?”他眸子里火星熠熠。
“那就问问我的拳头同不同意。”她淡淡回答。
“砰!”他一拳砸在她身侧的床上,几乎是咬着牙地问,“为什么对别的男人可以那么好,还做那什么该死的按摩,对我就这么粗暴粗鲁,一点都不象个女人!”
------题外话------
第九十六章 亲自动手
憋了半天的气瞬间爆发出来,当看到她的手在司马如腿上时,他恨不得立马杀了那男人,竟敢勾引他的女人!
谁知她却告诉他,这是按摩,舒筋活血的,得知她是主动的,并且还不止一次,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硬是忍了半天不跟她说话,就等着她主动来跟他服个软,说句“是我错了”什么的,怎料这女人该喝喝,该吃吃,任他把行军榻睡塌也好,把嗓子咳破也好,她就是连眼角都不给他,直接将他无视,弄得自己毫无存在感。
她怎么就没有半点做错事的觉悟?
“你想让我怎样对你?”楚清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端茶,倒水,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在你眼里,这样才算得上女人?”
“那是木头。”他板着一张俊脸,“我不要你对我端茶倒水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但至少不要动不动就对我动拳头。”
她挑了挑眉,道:“可以。”
同意得如此简单爽快,让毫无准备的男人一愣,认真地察看着她的脸色,看不出半点虚假敷衍,那就是真的?
因为得到她痛快的承诺太过容易,他唇角一勾,剑眉一展,显得颇有些神采飞扬,要求也便多了起来,掌控欲也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还有,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那么好,更不许跟他们有身体上的接触。尤其是司马如,不许再给他做那什么按摩了。”
她抿起了嘴角,不语。
这一句一个不许,绝对符合大男子主义的标准,哪怕她本来就不喜欢跟别人接触,本来就不会随便对别人好,尤其是男人,听着这三个不许也实在脸色好看不起来——不知道她最不喜欢被别人命令?
“……要按也只能给我按。”男人还没完,说到最后还加了一句。
她索性闭起了眼:“没问题,等你什么时候不能走路。”
头顶呼吸声渐重,她也懒得搭理,这男人一旦无理取闹起来,说什么都是枉然。
夏侯渊就那么半趴在她身上,她的膝盖还顶着他的小腹,但从她平静地呼吸来看,她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一腔火气碰上了冰,再怎么炽烈也燃烧不起来,不用多久,自己就扑哧一下给灭了,他就是属于这种的。
互相僵持的姿势维持得久了,他那火就一点点消退了下去,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涌了上来——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否则为什么每次都败在她手里?
“你在吃醋。”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冒出来。
“胡说!”另一个声音立即跳出来反对。
“承认吧,你就是在吃醋。”那个声音又说道。
“……没有。”反对的声音明显气势不足。
好吧,他承认,在看到她与司马如如此亲密的时候,他确实整个人都被一种酸意浸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五脏六腑七筋八脉都酸了个遍,他从来不知道,这女人还有这么体贴人的一面,他酸得牙都要倒了。
无奈地叹了一声,夏侯渊翻身而下,倒在空着的半张床上,怔怔地看着高阔的帐顶,许久,半支起身子看着身边的女子,左右琢磨着她的脸——看着挺女人的,怎么脾气就这么硬?
粗壮的红烛无声地燃着,照着床上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下颌犹如刀削斧凿,给人以坚毅冷峻不可亲近之感,然而眸子里却泛着一抹淡淡的柔和。
那描着金色牡丹的喜烛亦为这冷硬空旷的大帐添了分明艳,这是他今日去定边城时看到的,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没想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已经命人买了下来。
他知道牡丹虽为国色,配那女人却难免有些俗气,但民间不能擅用龙凤图案,只能凑合,等到一路回到大营,他才想明白,喜烛喜烛,不就是大婚的时候才用的蜡烛?
于是,他喜滋滋地亲手将它们插上烛台,等着她自己发现,结果两人闹了个不痛快……或许,不痛快的只有他自己,这女人从头到尾没见她将这事放心上。
夜渐深,值守的士兵从帐外走过,敲了三下梆子,他蓦然回神,才恍觉他这一看竟看了半个晚上,思绪也不知神游到了何处。
身边的女子已然沉睡,他可以感觉到她对他的不设防,这是唯一一点令他感到欣慰的地方,就他对她的了解,能对一个人做到这一点,可谓是个奇迹,而他成了这个奇迹。
如此一想,他眸光一软,心也跟着复苏,算她有良心,知道谁对她好。
定定地看着她的脸,那渐渐恢复了血色的双唇并不是很红艳,他抬手去抚,手举到中途又改变了主意。
据说,女人生了孩子之后,一颗心就会全部系在男人身上,再也不会想着逃跑,他或许可以试试。
他的手环了上去,轻轻揽在她的身侧,墨发自身后垂了下来,与她的交叠在一起,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两人之间昏昏暗暗,更加静谧。
他轻轻俯在她身上,手指却不安分地攀上了她的肩头,那本就宽松的衣领禁不住他轻轻一拨,雪白单薄的肩就露了出来,他轻垂的眼梢一瞥,呼吸便粗重了几分。
身体的变化显而易见,他虽是自制的人,但在自己认定的女人面前,却从未想过要刻意压制,于是很自然地将那衣领再往下拨了拨,火热的唇亦随之印了上去……
看着很冷硬的一个人,肌肤却柔韧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