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7计。
滚滚的松花江、大辽河浩浩荡荡如母亲甘甜的乳汁，冲积出肥沃的黑油油的松辽大平原，滋润着绛红的高梁和金黄的大豆。在这片大平原的中南端矗立着一座巨擘般的城郭。这就是东宁市。论风景虽无烟花十里落英缤纷的江南秀色，也没有五岳的巍峨，大海的壮阔，但它有它的雄浑气势，开疆的历史，智慧而古道热肠的人民。沈北辽热爱这座城市，他愿意为这座城市生，为这座城市死。
过完春节，妻子佩瑶去了香港启德机场学习，大约需要半年时间，孩子在学校寄读，每周接送也交给了父母，沈北辽有一种被放羊的感觉。每灭晚上不是与朋友聚会，就是熬夜写材料，过得倒也逍遥。昨天晚上，沈北辽起草《季光雄副市长在东宁市工商行政管理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像这类材料沈北辽一年要起草30～40万字。沈北辽写了多年的官样文章，对这类文章早就烦透了，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工作。
早晨，红红的太阳被一朵朵朝霞簇拥在净河的上空，灿烂的阳光穿过树枝间的空隙，透过晨雾，一缕缕地洒满了街头。因为是早春紧，沈北辽并未觉得温暖，他骑着自行车随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向市政府力向驶去。当他快骑到东宁市步行商业街的时候，发现远处浓烟滚滚，烟柱直冲向天空几十米，空气中一股烧焦的气味，让人一时喘不气来，步行商业街全部戒严，人们交头接耳，目瞪口呆。沈北辽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莫非是哪座商厦起火了？沈北辽快速向步行商业街骑去，快临近步行商业街时，沈北辽看风100多辆消防车围在了东宁市商业大厦周围，东宁市商业大厦已烧得面目全非。旁边的人告诉沈北辽，火是昨天夜里一点多钟着的，消防官兵忙了大半宿，大火刚刚被控制住。沈北辽一盾，六层的商业大厦，只剩下水泥框架，焦黑一片，多亏昨天夜里没风，步行商业街是楼挨楼的，如果有风，后果将更为严重。
沈北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市商业大厦是全国十大商场、商业是季副市长主抓的，这场大火不知死没死人，一种担心，种责任感迫使沈北辽火速向市政府骑去。进市政府大楼，就感到出大事的样子，人们议沦纷纷。有人说季副市长负主要责任，肯定下去了；有人说季副市长昨晚上就被省纪委双规了；还有人为季副市长开脱说，季副市长没事，他不主管消防，主管消防的副市长张兰这回肯定下去了，她已经开始接受审查了。各种消息、流言在东宁市市政府大楼不翼而飞，在老百姓中传升了。社会上总有些人喜欢琢磨官场上的事儿，如今社会上流行的政治顺口溜、打油诗、政治笑话特别多，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编出来的。其时，当时的季光雄和张兰正在商业大厦现场指挥灭火工作，他们已经熬了整整一宿。
来到办公室，沈北辽马上开始查找季副市长关于商业防火方向的讲话，然而讲城市建设防火的多，商业防火的少。沈北辽心急如焚，他想给平一川打电话，又怕添乱，一时与季副市长联系不上，只好等待消息。据说国家派来的调查组已经在飞往东宁市的飞机上。
这是季光雄从政以来的第一场劫难。他知道事态相当严重，市委、市政府总得有人承担夷任，但是谁承担责任都有可能毁掉政治前途。此时的钱亚琴已经在前往B市的飞机上。对于像季光雄这种级别的干部在B市各有各的关系网，钱亚琴这次去B市就是要看望几个重要人物。季副市长懂得此时的新闻媒体很重要，舆论如何把握对老百姓的情绪影响很大。中国的老百姓人人都是政治观察员，他们最善于从电视新闻里分析时政动态。好在季副市长平时就注意和清源省、东宁市市各大媒体的头牌记者搞好关系，有的记者与季副市长还称兄道弟，季副市长与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权明光私下里通了电话，所以各大媒体的报道是统一的、不轻不重的，这种形式的新闻报道是在为季光雄应对国家调查组创造时间。
对于市委书记余兴本和市长荣立弓来说，他们也不愿意事态扩大，这对东宁市没有任何好处。但是对于那些想坐季光雄位子的人来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因此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也开始疏远季光雄。没办法，干部们不认别的，只认那些有权决定他们命运的人。一切向权力靠拢，这就是官场上的权力法则。然而季光雄曾经说过：“优秀的领导需要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果敢、沉稳、谋略、决断。而这几者结合的最高表现形式就是在关键时刻、存亡之际的镇定自若的心理素质。”能够看得出季光雄是沉着的，但他内心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上午，沈北辽配合工商、城管、交警等联合执法大队，检查小商小贩非法占道情况，BP机响了，是平一川呼的。BP机上显示，让沈北辽火速赶往市政府季副市长办公室。交警支队交通处的杨副处长亲自开车把沈北辽送回市政府。沈北辽来到季副市长办公室。季副市昨夜指挥救火，到中午还茶饭未进，眼角的血丝红得有些恐怖，跟圈发黑，仿佛瘦了很多。季副市长说：“北辽啊，有件事你亲自办一下。你们在电脑中储存的我关于商业方面的讲话稿，关于防火的都调出来，如果份量不够，可有选择地加一些内容，然后打印出来装订成册，这事你一定亲自办，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装订成册交给平一川。”沈北辽听了季光雄的话以后，知道季副市长在想办法摆脱这一劫。然话，季副市长又将一份材料交给沈北辽，要求保密，他对沈北辽说：“这份材料复印七份后，装进封筒，放往我的办公桌上。记住，别在办公厅复印，到你朋友单位复印吧。”沈北辽离开季副市长办公室后仔细看了这份材料，原来这是季光雄向中纪委、监察部的一份申诉材料，上面写道：“在痛惜国家财产损失的同时，作为主管商业的副市长，感到事态严重，心情沉重。虽然市商业大厦存在消防没施没验收就违规开业，但是当时我不是主管商业的副市长，当时的主管市长是市政协主席宁殿忠……”并附上了宁殿忠当时任副市长时在违规条件下要求市商业大厦开业的会议纪要。沈北辽看后感到政治的残酷，同时对季光雄又有了一些新的感觉。
东宁市商业大厦发生特大火灾，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却造成了经济损失8300万儿，在政治上也产生了很坏的影响。市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里熬了两个晚上，搞出了东宁市政府消防安全大事记，调查组指名要这个东西。那天晚上，沈北辽负责的内容在凌晨四点钟才搞完，他交给了办公厅副主任苏文堂，又向季光雄做了汇报，然后由季光雄的司机马厚送他回了家。
国家事故调查组在东宁市调查了一个星期，最后的结沦是“纵火嫌疑”。季光雄和主管消防的副市长张兰分别记了大过。事故是惊心动魄的，“纵火嫌疑”的认定也具有艺术性。沈北辽目睹了东宁市商业大厦大火事故的全过程，内心非常感慨。他不禁想起了尼克松的一段活：”领导者本身在道德上是中性的，可以用来干好事，也可用来干坏事。”“伟大的领袖不一定就是好人。阿道夫·希特勒把整个民族都煸动起来了。约瑟夫·斯大林掌权手段残暴，得心应手。”翻开中国古代统治阶级内部政治斗争的史册，可以看到，正是是各种诡计圆滑的权术，在调整处理官际关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沈北辽心想，人们说“智商”决定人生的20％，“情商”决定人生的80％，有个外国人又提出了“财商”的概念，而对于政治而言，“官商”才是最关键的。
季副市长调动东宁市的精兵强将，在三个月内就使东宁市商业大厦重新开业了。
10。远行
张怀亮从西藏回来以后就病倒了，他的心灵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震撼。张怀亮一直有去一次西藏的心愿，沈北辽知道以后就给大学同学殷培光打了电话。殷培光是西藏那曲地区当雄县的县委副书记，他是作为援藏干部到那曲地区锻炼的。段培光接到老同学电话非常高兴，特别希望沈北辽能来西藏玩一趟，沈北辽说，自己太忙，实在脱不开身，倒是有一位好朋友要去西藏，希望老同学给以关照，殷培光满口答应了。
那曲地区是西藏主要牧业区，有羌唐草原美称，美丽的纳木错和唐古拉山就位于当雄县。沈北辽去医院看望张怀亮时，怀亮为他讲述了西藏之行的撼人经历。
那天，张怀亮从北京飞拉萨，殷培光带着一辆沙漠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