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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西游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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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中一灯焰焰。供案上一个香炉,香炉中檀烟馥馥。其余钟磬经文之类,全然不见。东边设着一张禅床,西边铺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半老僧人。那个僧人怎生模样?但见:

形如槁木,而槁木含活泼泼之容;心似寒灰,而寒灰现暖融融之气。穿一领破衲衣,晔晔珠光;戴一顶破僧帽,团团月朗。不闻念佛,而佛声洋洋在耳,未见参禅,而禅机勃勃当身。僧腊已多,而真性存存不老;世缘虽在,而凡情寂寂不生。智灭慧生,观内蕴方知万善法师;头尖顶秃,看外相但见一个和尚。

那僧人看见韩愈入来,忙起身迎入佛堂,打个问讯道:“大人何来?山僧失于迎接。”韩愈道:“因祀神海上,归城不及,要借宝庵下榻,故尔到此。”那僧人道:“只恐草榻非宰官所栖,荒厨无伊蒲之供,未免亵尊。”因分付侍者备斋。斋罢,遂送韩愈在东边禅床上安歇,自家却在西边蒲团上打坐。

韩愈因受佛骨之累,未免迁怒和尚,不甚接谈。这日,在禅床上坐了半晌,见那僧人默然打坐,全不动念。心下暗想道:“吾阅僧人多矣,不是趋承惯势,便是指佛骗人;这个僧人二者俱无,颇有道气,不可以其为僧而失之。”复又走下禅床到琉璃前闲步。那僧看见,也就立起身来陪侍。韩愈因问道:“老师大号?”那僧答道:“法名大颠!”韩愈微笑道:“老师大定,何转名大颠?”大颠道:“窃见世之颠者,往往自以为定。则小僧之大定以为大颠,不亦宜乎?”韩愈听了惊讶道:“高论所未闻也。”因又问道:“颠师既为佛家弟子,为何经文不设,钟磬寂然?”大颠道:“欲鸣钟磐,恐惹外尘;不设经文,为存古佛。”韩愈听了大喜道:“师言甚妙,佛旨了然,使天下尊宿尽如老师,我韩愈佛骨一表,亦可不上矣!”大颠听见说出“韩愈”二字,亦惊问道:“莫非就是昌黎大人么?”韩愈道:“正是韩愈。老师深山高衲,俗吏姓名如何亦挂齿颊?”大颠道:“韩大人山斗重望,孔孟真传,方今海内一人耳。小僧虽寄迹方外,实潜心大道之中。一代伟人,敢不倾慕!但韩大人官居八座,为何远刺一州?又所说佛骨,却是为何?”韩愈道:“此乃败坏佛门之事,本不当闻之老师。然老师主持正教,决不庇护邪魔,就说也无妨。凤翔法门寺,妄传昔年陈玄奘法师坐化其中,遗佛骨佛牙藏在塔中。每三十年一开,时和年丰。前日,法门寺住持生有和尚奏说,今又正当三十年开塔之期,请圣驾临观。今上宪宗皇帝信以为然,敕文武百官躬至凤翔,将佛骨迎入大内供养观瞻。引得这些愚僧燃指焚顶,男女布施,不惜身命资财,伤风败俗,竟令帝主体统扫地。我韩愈看不过,因上佛骨一表,细陈弊端。圣上大怒,欲加典刑。赖朝臣保奏,故贬官至此。”大颠听了道:“大人此表,不独为朝廷立名教,实为佛门扫邪魔矣!今虽未听,而千秋之后,使焚修不复侵政治之权者,必大人此表之力也!”韩愈道:“此表之为功为罪,俱可勿论,只可惜涂首泥足耕种之米麦,风餐水宿商贩之资财,不孝养父母,惠爱宗支,俱掷于无父无君不耕不织之口腹,以妄希不可知之福,岂不愚哉!”大颠道:“大人慈悲之心,可谓至矣!但堕落者深,一时提拔不起,沉迷者久,一时叫唤不醒。枉费大人之力。”韩愈道:“正为如此,老师何以教我?”大颠说道:“老僧窃以为以水沃火;而爱火者必罪水之残,不如以火之静,制火之动,而火自就于炉而无延烧之害矣!”韩愈听了,忽然有悟道:“颠师法言微妙,愚解未详,愿明教之。”大颠道:“大人儒者也。以儒攻佛,而佞佛者必以为谤,群起而重其焰;若以佛之清净,而规正佛之贪嗔,则好佛者虽愚,亦不能为左右袒而不思所自矣!”韩愈拱手道:“老师法言殊有条理,只是当今佛法尽是贪嗔,若求清净,舍老师而谁?”大颠道:“老僧叨庇平安,不焚不诵,山中禅定久矣。今既举世邪魔,使我佛为有识所诮,则老僧义又不容不出矣。”韩愈大喜道:“得老师慈悲,功德无量矣。”大颠道:“老僧虽出,亦未必有济,但尽我心耳。”二人讲得投机,彼此爱敬,当夜各各就宿。

到次日早起,韩愈盥栉罢,大颠命侍者奉上斋来。斋毕,韩愈欲起身回城,因执大颠手说道:“老师,昨夜之言,不可忘了。”大颠道:“言出于心,心即是佛,焉敢诳言?”韩愈大喜道:“老师不诳,足征我佛有灵。我学生到州中,即遣人来迎。”大颠许诺,各各珍重而别。正是:

真儒了不异真僧,一样光明火即灯,

门隔人天多少路,此心到底不分层。

韩愈到了州中,放不下此事,随即遣人具车马将大颠法师迎请到州,朝夕与他讲论佛法。大颠所说,皆有微妙之义,甚合韩愈之心。遂留连了月余,方才送他起身。这一去,有分教:

不响惊雷能震世,回光白日善窥人。

第七回 大颠僧尽心护法 唐三藏显圣封经

诗曰:

圣人何事欲无言,盖恐因言失本源,

清净禅心非月指,糊涂佛法是风幡,

但谈果报何其妄,止望施财岂不冤,

万派千流徒浩渺,曹溪一滴是真源。

话说大颠师,欲明佛法,别了韩愈,竟上长安,不一日到了,要寻个庵儿歇脚。此时,长安佛教正盛,各庵观寺院巴不得有个老僧在内居住,或是讲经,或是说法,皆可兴旺山门。见了大颠人物奇古,言语清爽,皆殷勤接待,留他居住。大颠师看见繁华闹热,全没僧家气味,转不肯住,却寻至城西,见一个小庵上写“半偈庵”三字,门前一湾流水,几株松树,甚是幽僻,因步了入去,荒荒凉凉佛堂中,竟不见一人。立了一会,又不见有人出来,只得穿入佛堂后面,叫一声:“有人么?”只见香积厨走出一个老和尚来,看见大颠,忙迎到佛堂中问讯道:“老师何来?贫衲因厨下炊爨,有失迎接。”大颠道:“这等,惊动了!贫僧从潮州远来,尚无栖止,欲借宝庵一蒲团地为挂衲之所,不识老师肯容否?”那老僧笑道:“佛门庵院,凡是佛家弟子都有分可住,怎说个容不容?只是我看老师这等道貌,自是禅林尊宿,何不到洪福寺、化生寺这些大丛林安享,却来此受寂寞?”大颠道:“寂寞正僧家之习,安享非佛门所宜,故不敢去而愿来此。”那老僧又笑道:“这乃是小僧疏懒人的念头,怎么老师不远千里而来,也是这般说?既是这等,请里面坐。”遂邀大颠到他房里,忙去取了茶来吃。茶罢,那老僧方才问道。“老师大号?”大颠道:“小僧法名大颠。就问老师大号?”那老僧道:“小僧贱号懒云。”大颠道:“长安寺院尽皆富盛,老师宝庵何独冷静如此?”懒云道:“要寺院富盛,须得主师会讲经募化。不瞒老师说,小僧虽做和尚,其实不通佛法。又性情疏懒,又不会募化,又不会讲经,故此淡薄。”大颠道:“当今法师不知推尊何人?”懒云道:“第一要算法门寺生有法师。他人物生得齐整,又口舌利便,问一答十,今上宪宗皇帝十分宠爱。前日因迎佛骨入大内,僧俗混杂,不成朝廷体统:恼了一位大臣叫做韩愈,上疏极谏,甚言崇佛之非。宪宗大怒,将韩愈贬为潮州刺史。生有法师因奏道:‘韩愈毁谤佛法者,皆缘天下人之不明佛法也;天下不明佛法者,皆缘不曾闻得我佛求来的这三藏大乘经文。也乞陛下敕天下寺院,皆敦请有道法师开坛讲解。使天下佛法大明,则在朝自无异议之人也。’宪宗信以为然,遂降旨着天下寺院皆延法师讲解。如今,长安城中大小寺院皆要立坛讲经,此皆生有法师请的旨意有功,佛门所以推崇他为第一。”大颠道:“可知几时讲起?”懒云道:“闻说明年元旦讲起。”大颠道:“原来如此。”自此,遂在半偈庵住下。心下想道:“佛教今已盛极,若再令天下讲经,这些俗讲师定以果报施财为正解,岂不令我佛万善妙法转为朝廷治世之蠹?我既出山,岂容坐视!”恐怕不确,又到各处去访问,人人皆如此说,方知是真。遂写了一道表文,亲自到朝门烦黄门官转奏。

此时,天子正然信佛,黄门见是和尚,不敢拦阻,遂接了,传达进御。宪宗皇帝只道又是讲经说法之事,忙展开一看,只见上写着:

潮州府净因庵臣僧大颠,谨奉表奏为请正佛法事:窃闻,我佛之教,盖以清净为本,度世为宗。清净则宜无为,度世则宜爱众。即太宗皇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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