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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檎看到路上行人匆匆经过,经常手里拿着一杯东西很暖和的样子,扯扯乔檀木的袖子,问那是什么,乔檀木说是咖啡。
洛檎看着那个杯子里明显冒着袅袅的热气,嫉妒得瑟瑟发抖……
结果乔檀木说一杯咖啡要两英镑多。洛檎低头掰着手指头算,等于四个米布丁、两瓶牛奶、一只西蓝花、半瓶洗发水、四分之一块猪肉……
结论:买、不、起。
嘤嘤嘤嘤。
圣诞夜的前一天,洛檎按例先睡,乔檀木照常复习完,盘算了一下自己第一学期期末考的复习计划,然后也身心俱疲地超音速进入了梦乡。
……然后,就被吵醒了。
哔——
刺穿耳膜的声音猛地响起,要是心脏不好的估计就发病了。
洛檎从地上猛地弹到乔檀木床上,吓得不轻:“哥!!!这是什么啊哥!!!”
乔檀木心里一阵咒骂,累了一天真心不想爬起来,只想把洛檎举起来、压在自己脑袋上盖住耳朵继续睡。
“哥!哥!!哥!!!哥!!!!”压在脑袋上的这只蟹脚乱动、奋力挣扎。
“……哥什么哥,你是母鸡吗……”乔檀木无奈。
“哥,这是什么?!”
“火警……”他妈的一旦响起就哔哔哔永不停息。
“走水了吗?!?!?”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孩子一惊一乍。
“多半只是有人吸烟或者炒菜之类的触发了警报。”
“哦……”洛檎拍拍自己胸口放心了,“那我们可以继续睡了吗?”
乔檀木哀叹一声,把洛檎拨拉到一边,坐起来:“不行……必须疏散到空旷地区……不然会被舍管罚钱,几十镑。”
……几!十!镑!!!瞬间,各种英镑的颜色闪过洛檎的瞳孔,幻化成一道彩虹。
“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洛檎顿时像个自带发动机的机器人,把还在慢条斯理穿衣服穿鞋子的乔檀木推啊推啊推,一直推到电梯口。
“不能坐电梯,火警的时候要走楼梯下去,不然也会罚钱。”
“!!!”
……肿么可以这样!洛檎好悲愤!
换个方向继续推啊推啊推……
两人在锲而不舍连绵不绝的“哔”声中、随着其他打着哈欠一脸困顿的各肤色人种抵达楼下的时候,空旷的停车坪上已经很多人了。
洛檎初时有些新奇,左右四顾。
半夜里被吵醒的人,多半头发像鸟窝、表情像丧尸。
看惯了每天化妆出门的外国女生,洛檎惊奇地睁大眼睛,凑在乔檀木耳边嘁嘁嘬嘬:“原来她们眼皮上面不是黑的啊?她们睫毛不是那么弯的啊?她们嘴唇不是那么红的啊?”
乔檀木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点头。
“那他们的头发呢?也是涂颜料上去的吗?”
“噢,这个不是,他们本来就是这个颜色。”
“哦……那为什么一个人的头发可以有很多颜色呢?你看那个人呀,金色、深黄、棕色……怎么一个头上的颜色可以不一样的啊?真的不是涂颜料的吗?”
“嗯,他们就是一头杂毛。”
“……哦。”
“而且那不叫涂颜料,叫染发。”
“哦。”
洛檎左看看右看看,还偷偷摸摸的叽叽喳喳,兴奋而多动。
过一会儿又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乐芸,洛檎直挥手,现学现卖:“乐芸姐姐你怎么才下来?我哥说晚下来要罚款的!”
乐芸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半夜起床气技能+100”的火焰,愤怒地诅咒了这个烧饭不关火的家伙这辈子只能吃夹生饭……
洛檎哈哈大笑,问乐芸如果没下来真的会罚款么……
乐芸青春的火焰燃到+200,悲愤地说,会的!!!
伦敦1666年发生过一次烧了足足4天的全市大火,从此以后伦敦人的防火意识就极其浓厚,除了火警警报之外,还有各种防火门,一层宿舍楼里就跟迷宫似的N多道门,很有几分宫门深深深几许的意味,搞得乔檀木刚来的时候总觉得火灾的时候自己会因为迷路而被烧死……
乐芸碰上小苹果总是会脾气很好,按捺下火气跟他讲故事:刚来伦敦的时候,各国留学生大多都对火警不咋重视,于是一次火警警铃之后,只有60%的人跑了出来,其他人该吃吃该睡睡,一点没反应。结果当晚,大家就收到了宿舍管理员一封催人泪下的邮件:
『我们在此万分悲痛地通知大家,一百多位同胞在一小时前的火灾中不幸永远离开了我们。他们不顾长达十分钟的火警噪音,坚守在电脑前床上灶台前,最终撒手人寰,其中还有十余人被活活烧死在电梯里。在这里,我们郑重地通知大家,如果下次再发生听见火警却不疏散到空旷区域的情况,我们将对这些人的“尸体”征收十五英镑的罚款。谢谢合作。』
洛檎:“……”
乔檀木继续:“不过呢,其实1666年的伦敦大火本来不至于烧那么大的,火灾发生的时候,伦敦市长在凌晨就接到失火通知了,但那天是星期天,他没心情工作,所以就没管……等他有心情管的时候,已经管不住了……”
洛檎:“……”
“还有,火灾的时候伦敦正在闹鼠疫,很严重的那种,伦敦已经死了十分之一的人了……结果这场火把老鼠都烧死啦,鼠疫就好啦!”
洛檎:“……”
“还有还有,那次大火之后,为了修烧坏了的房子和马路,政府花了75万英镑,有效拉动内需,整个英国经济突飞猛进呢!”
洛檎:“……”
虽然这个不是很听得懂,但总体来说,就是整个伦敦都不太靠谱的感觉嘛……=。=b。
一个小时过去了,老外半夜没化妆的样子看过了、火警的历史故事也听完了,所有新鲜劲儿过去、身上从室内带出的暖气消耗殆尽之后,洛檎终于开始觉得冷了。缩在乔檀木后面很有弹性地蹦蹦跳,diudiu~diudiudiu~
可英国的冷绝对是湿冷,夜风带着英吉利海峡和泰晤士河的潮气直接吹进骨头里。等到“哔”声消散、工作人员开始检查触警原因的时候,洛檎已经快冻崩溃了。乔檀木纠结为难了半天,终于在洛檎冻出清鼻涕之前叹了口气,强顶着被全楼各国舍友当作gay的风险,拉开羽绒服,把小家伙包了进去。
洛檎在接触到浓浓暖意的一刹那,浑身瘫软,发出了猫崽扎进母猫怀里的呜呜声,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周围果然有陌生人看了过来,乔檀木瞬间把洛檎的发圈拉掉,长发顿时飞流直下——他自己简直都佩服自己的急智:
直视陌生人:“She feels cold”,然后索性搂进怀里。
乐芸:“……”
陌生人揉揉眼睛。
明明刚才看到的是个男银。
男银啊?!?!
大概是我看的方式不对。
默默转过去。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查明是某人半夜烧夜宵,烧糊了的烟触发了火警。
所有人都是一副“切,我就知道,切克闹,切克闹,药药~”的叛逆报社朋克表情。
等再次入睡已是将近凌晨两点。
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洛檎发烧了……
乔檀木被洛檎滚烫的额头闹得直皱眉,先把他从地上抱到自己的席梦思床上、盖上被子。
之前洛檎一直坚持说自己不太习惯这个会陷下去的床垫,于是让乔檀木继续睡床、自己睡地板。可是在这时候,软软的席梦思显然对酸痛的肌肉来说要温柔得多,洛檎舒服得哼哼了一下,蜷得更小了。
乔檀木不知道现代人的药他能不能吃,想了想,掰了儿童量的克感敏给他喂下去,又灌了好多热水,掖紧被子让他捂汗。
已经开始放圣诞假,于是乔檀木在宿舍边写小论文边照顾小病人。今晚就是圣诞夜了,楼道里时不时响起拉杆箱骨碌碌的声音,英国学生、欧洲学生基本上都回家了,中国学生也有趁这一个半星期的时间回国过新年的。于是整幢楼越来越安静。
偶尔昏睡中的洛檎听到外头喇叭哔哔的声音还会以为是火警,为了几十镑的罚款瞬间惊醒过来,把乔檀木搞得哭笑不得。于是搬过电脑在床边坐着打字。
于是轻轻的敲打键盘声,洛檎带着几分鼻音的呼吸,一室静谧中倒真生出几分相依为命的意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病木逢春
大概是古人从未用过西药于是分外有效的原因,到晚上的时候,洛檎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乔檀木翻出闲置许久的小药包和温度计量了量,37。5度,基本没事了。
洛檎还是有点虚弱地样子,看着天花板发呆。乔檀木只以为他是烧得没了体力,便也没去管他,自顾自看书。
不料,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的洛檎轻声说:“也不知道我真的离开那个世界了,爹娘和姐姐哥哥会怎么样……”
乔檀木一愣,转过身来看着他:都两个月了突然提这个?还以为他是真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