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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庆之看得有些沉醉,正感叹着大自然的钟灵毓秀,却被突然出现在视线的小船吸引了注意。
那小船是十分常见的式样,只是没有棚子,船上挂着个四方的白灯笼,还亮着,感觉有些突兀,让人弄不清楚它的用处。
比这灯笼更显怪异的是撑船的人,那是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都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可见撑船就不是个什么好干的活计,但这男子不仅撑了,还撑得特有风度。
衣带当风,白衣飘飘,哪里是个卖力气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来观山赏水的闲云诗客。
近了,那男子的相貌便清晰了起来,长得倒是俊俏非凡,只是脸色过于严肃,便显得不那么有眼缘了。
李庆之还傻站着,那人已望了过来,旁的什么也没交代,只说了一句:
“上船吧!”
李庆之奇了:“敢问兄台,这船是到哪里,我又是怎么来的?”
那人略一皱眉,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是九幽,你死了,自然要来这里!”
“死了?”李庆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哎,果然是逃不过,我们李家长子注定早夭的命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叹息过后,李庆之也不啰嗦,直接上了那男子的船。
“如此有劳了!”
那人点了点头,也不作答,将船桨一摆,便上了路。
船行了许久,方在一个渡口停下来,下了船,李庆之还未来得及道谢,那撑船之人已没了踪影,正茫然四顾,眼前突然又凭空现出两个人来。
只见他二人,一个白衣,一个黑袍,面色严肃,李庆之心下了然,想必这就是黑白无常了,倒是和传闻中的长得不一样,若不是知道这二人并非凡人,他定以为他们是个寻常书生。
“李庆之,幽州人士,兆庆三十年生,兆庆五十二年卒,可是?”
李庆之答道:“正是在下!”
问话的白衣人点了点头。说:“那跟我们走吧!”
说罢黑衣人上前一步,甩出一根银丝,将他圈住。
“这叫拘魂丝,你若想动歪念,它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当谨慎些,别给我们彼此找难受!”
白衣人说完也不等李庆之答话,转身便走了。
李庆之见着,冲还站着的黑衣人略一点头,便跟上了。
走了不多时,来到一块空地,只见那白衣人掏出块牌子往空中一掷,不一会,那牌子便变作一块匾额消失在了烟雾中,当烟雾散去,一座宅院竟出现在眼前。
李庆之正在原地惊叹,那白衣人又回头招呼了一声,他只得收住下巴,赶紧跟了进去。
进得里面,却空无一人,李庆之正奇着,突然身边从地上长出个书架来,只把他吓了一跳,险些跌倒,还惊魂未定,就又听书架背后传来了人声。
“可是送魂册来了!快些,快些,我正忙着呢!”
说着就见一个穿青衣的人自书架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本厚厚的书,正写划着。
“咦,怎么不见顾主簿,竟是你在这里?”
那人收了笔,抬头抱怨起来:
“甭提了,顾夫人不是有喜了吗,我看那顾大人竟比他夫人还紧张几分,日日提心吊胆,是片刻也离不得,如今也不来这边了,只专心在府里照顾夫人呢!那可是冥王府上,我怎么敢找上门去!”
“呵呵,顾大人如今可算是盼得天晴了,只是这效率也忒高了些,前些日子还只敢在人家门口守着,只个把月的功夫,不但娶到了佳人,如今竟连孩子都有了,实在高明!”
“说的可不是吗?也不过就是上月被请去喝了个生辰酒,第二日匆匆回来便说要娶人家,他盼了这些年,倒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顾大人成亲那日,赌场庄家赚了多少银子,本来大伙儿都以为,依了顾大人这性子,要娶上我们冥王怕是遥遥无期的,没想到他倒是真人不露相!现如今赌场那盘子里赌的,就是顾大人是怎么被我们冥王给推到的,呵呵!”
“噗!这盘子倒是开得靠谱!我等会儿也去买两注去!”
“早些去才是,这盘子一出来,可火的不得了!
“我定去瞧瞧,哎呀!得了,绕远了些,册子拿来!赶紧地!”
那人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正事来。
那白衣人也乐了一下,这才将手里的魂册递了过去。
“这人当去投胎,你们去吧!”
说完,青衣人转身与书架一起消失了干净,几人出了门,连府衙也没了影儿。
直到走出了好远,李庆之还没醒过神来,正有些魂不思守,白衣人却又停了下来。
李庆之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有个简陋的铺子。
“小眉,来,喝口水!”
“你这朵烂草啊,你给我走开,小眉如今是我娘子,你不要对别人家娘子乱献殷勤!”
“哼,你娘子?若不是我正好不在,哪里轮得到你这糟老头子捡了便宜!”
“糟老头子?你看看你那大把的胡子,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好得怕是不是一星半点的!糟老头子!”
“你!你给我起开!”
“怎么想动手,我还怕你不成!”
只见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当真摆开了架势要打起来,白衣人也不敢靠过去,只远远打了个招呼。
“孟老,安先生,二位日安呐!”
说着又侧身向灶台上忙碌的老妪行了一礼,道:“阿婆,这书生要投胎去,劳烦阿婆端碗汤来!”
那被称作孟老和安先生的二人见有人来,便各自冷哼一声,收了手势。
其中一个斜眼看了李庆之一眼,露出个有些微讶的表情,冲李庆之问道:“你该不会姓李吧!”
李庆之一愣,老实点了点头,另外一个老人家也瞅了他一眼,只一挑眉,倒是没说什么。
“你家该不会有个衔玉而生的祖宗吧!”
方才开口那老人家这句话让李庆之又是一呆:
“老先生说的是啊,我祖上确有一位是衔玉而生的,那快碧玺玉佩,如今还在我家祠堂上供着呢!”
问话那老头眉毛抽了抽:“碧玺?还供着?都是那死丫头造的孽!”
老头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李庆之不好接话,倒是有件事他却忍不住想问问。
“老先生既知道我家先祖衔玉而生,也定当知道一些我家的情况,我李家不知为何,每一辈儿的长子都没有能活过弱冠,不知先生可能告知缘由!”
那老人家一吹胡子:“缘由,还能是什么缘由,自然是天命,你家本该绝后,被人强改了命数,如今才能保存下来,不过死了长子,又不是死了满门,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老人家说话实在是不好听,但意思是说清楚了的,李庆之干笑一声,也没再说话,接过白衣人手里的汤,便要喝,却突然觉得周围有些不对。
抬眼望去,却见方才还只是明朗的天上竟满是霞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到鼻尖,李庆之闻了只觉浑身一阵,说不出的畅快舒爽,正沉醉其中,那香味儿却散了,连天空也恢复了方才的灰蓝。
“可算是开花了……”
这一声感叹却是方才起就没说话那老人家发出的,李庆之回头,发现不仅是这位老人家,而是在这儿的所有人都已走了出来,望着一方,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感叹与欣慰,连那个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老婆婆嘴角也挂着笑意。
李庆之有些一头雾水,听这话像是什么开花了,但一朵花开了,可值得这些人高兴成这个样子?
但这些和他本就没什么关系,他最后还是喝了汤,转世去了……
而在往生河源头这片乔木林后头,有个女子却正愁着,原因是她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长得白白嫩嫩,一点不像个方出生的样子,此刻正闭着眼,睡得安详,却不知道,抱着他那个姑娘是怎样一副绝望的表情。
涟青,我……我可没有奶喂你,你不要巴着姑娘的胸脯不放啊……
作者有话要说:…… MM说这个故事只用看引子,番外和结局,我仔细想了想,好吧,是这样,那过程我自己看!!
☆、结局
再次检查了一下安莲的状况,确定他当真并无大碍之后,我才起身从他房间退了出来,却险些撞上了阿伯。
“还没有醒吗?”
阿伯也不进去,只够着脖子往里随意瞟了一眼,我摇了摇头,顺手带上了门。
“许是伤到神元了,再等等看看……”阿伯说完,突然把表情一肃,冲我问到:“阿曼,你……你还好吧!”
我奇怪地瞥他一眼,只见他一脸的不自在,支吾道:“我……我听说你的事了,原来你真的不是陌然啊,不过我也不认识她,我只知道阿曼!”
我楞了一下,直盯着阿伯瞧了好一会,直到阿伯表情越来越别扭,我才收回眼光。
“……谢谢!”
因为我的道谢,阿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飘移,我轻笑一下,走在了前面,阿伯这才反应过来,急急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