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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姑娘可在?”
门外有人在唤我,我转头瞅了一眼门,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拉开门,却见安莲正负手站在院门处,一身白袍,面带微笑,只让人觉得清新俊逸,颇有些君子如玉的味道。
安莲见着我,慢慢走了过来。
“小曼姑娘今日怎么没来找我,我等了许久见姑娘不至,就自己找来了!咦……你脸色不大好,怎么?病了?”
说着,那人竟直接飞身到了我面前。
“你感觉怎么样,可要紧,我还略通些岐黄,不如给你瞅瞅!”
我避开安莲的探视,摇头道:
“无事,我今日不能陪你去往生河了,你自己去吧,沿着你屋外的那条路往前走……”
“小曼姑娘!”安莲打断我:“我并非是来为难你的,你若是不舒服,休息就是,安莲的事,你不必挂怀!”
我沉默了一下,略点了点头。
“……要不要坐坐!”
安莲笑了一下:
“如此也好!”
我望他一眼,便反身带上门,将他引到了边上的书房。
“诶!”安莲进了门突然顿了一下,便直接往我的琴去了:“这琴莫不是牧放先生所做?”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奇,也走了过去。
“因为这琴我是再熟悉不过的,落英山连洒扫在内,人手一把!”
“……”
人手一把……我这琴可是宝贝啊!
似看出了我的不信,安莲解释起来:
“我师傅渡恶仙尊,迷上木甲术,听说人间有人甚是精通,便下凡去学,没想到师傅去得晚了,那人已死,倒是他家儿子,是个制琴的高手,我师傅也懒得再去寻那会木甲的,便跟着他儿子学做琴。
学成回来,做了好些,说是放在那里可惜了,便教我们每人取了一把,难道姑娘不曾听说,落英山最出名的却不是道学,而是琴技,就是个杂役也能奏出好些遗世仙曲!姑娘这琴棱角圆润尾部略翘,一看便知是我那师傅做的!”
“……”
“姑娘喜欢这琴,我回去之后定给姑娘送几把来,我那里倒是还有好些稀奇的式样!”
“……多谢!”
挤出这两个字,破费了我一番力气,这年头,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我听说的渡恶天尊那是个仙风道骨的遗失高人,于修行上从不懈怠,且闭关已久。
而落英山人们则说,乃是个人人向往的仙山名府,相传他门下的弟子,不仅修为出众,而且各个在君子六艺上都有极高的造诣,便是个看门的,也颇具风骨,奏的琴音当绕梁三日不绝。
我甚是喜爱弹琴,也曾向往了那里许久,眼下来看,我果然是想多了。
我神色复杂地感叹半晌,安莲却在琴案前坐了下来,双手一抬,一压,便弹奏起来。
这个调子虽是第一次听到,我却觉着有些熟悉,叮叮咚咚,像泉水在石缝间撒欢的样子,又像是清风穿梭在叶子间,带起的碰撞声。
我听得认真,连安莲是何时停下的都不知道。
“小曼姑娘可觉得心情好些了?”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这曲子叫什么?”
“良宵引”
“良宵引”我在嘴里重复了一遍。
“小曼姑娘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教我……
“小曼很喜欢听琴?”
“这么喜欢的话,不如自己学学,我来教你啊!”
“你想学哪一首曲子呢?”
“良宵引,我想学良宵引”
“既然这样,改日我把琴谱整理出来,再来教姑娘吧!”
“姑娘?不是小曼吗?”
我一时分不清眼前说话之人到底是谁了,只是觉得他说的不对,待质疑的话出了口,才发现面前坐着的是安莲。
安莲一愣,眯眼笑了起来:
“小曼姑娘对这个倒是十二分的执着,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唤姑娘一声小曼了!”
我张口想否认,却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说来,怎么没有见到青河公子,听说他也住这儿的!”
是啊,怎么没有见着他们,按理说听到这边有琴声,该是会来看看才是!
我皱眉往门口看了一眼,只一顿,便往外走去,先去柴房看了一圈,却没见着人,我便直接往青河住处去了。
敲了敲他小厅的门,见无人应答,推开门一看,空空如也,倒是窗边那榻上叠放整齐的铺盖让我楞了一下,从小厅退出来,我又站到了他房门外,也是敲了一会儿却无人答应,而里面自然也是没有人的。
这二人怎么会都不在?便是要出去,也当知会一声才是,有些不对劲的是,今日柴房的灶台怎么像没有人用过,不大像青河往日的作风啊!
“小曼,可是不对?”
我并没有立即回答安莲的话,而是在心里将这件事琢磨了一下,或许,我该去那里看看。
想到昨日相思那一番奇怪的举止,我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水泽乃是冥府门户,外设了两个法阵,其中一个是用于保护冥界,鬼魂若是无人引路,就会被困在冥府外的迷宫中,而另一个保护的是九幽法阵阵眼,若有人硬闯九幽法阵,定会撞上屏障。
便是去错了地方,当踩入第一个阵,被困里面才是,而相思却说她被什么拦住了,那可就太奇怪了,她身前不过区区凡人,如何能闯到那里……
倒是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九幽阵法布成后曾遭过毁坏,一千年来,冥府一直在做着修复它的工作,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寻一些有极大过错的死魂去填补阵法的缺漏,而唯有补阵这一天,屏障才会开启,而今日……恰恰就是补阵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心猛跳了一下,转身便要赶往水泽,突然想起房里还放着的东西,便去取了出来。
“小曼!”安莲拉住正要飞身的我,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我点了点头,正要拂开他的手,他却一把抓住我:“我同你一起去,若是当真有什么事,多个人也是好的!”
我看了他一眼,就要拒绝,他却没给我这个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我,飞了起来。
“哪儿?”他边御风边问。
我只得答了他。
“……冥府入口!”
赶到水泽之时,果然只见着了被破坏了的迷宫,我二人当即往九幽阵中去了。
才踏入第二个守护阵,便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天色暗沉,乌云低压,越往里去,情况越是糟糕,接近阵中时,已是将将能看清楚人影而分辨不出相貌,空中电闪雷鸣,仿佛巨兽在挣扎。
“容瑄,你娘子她好好活着,你不要听这妖人乱说。你今天若逃了,那你所做努力都白费了!”
不远处传来阿伯急切地喊叫,我加快速度赶过去才发现,阵眼的封印已岌岌可危,那死魂眼看着就要跑出来了。
我只来得及叫一声:
“容瑄!”
却是晚了,他已经冲破了阻碍。
“你们骗我!”
容瑄方一夺得自由,便向阿伯和阿婆冲杀了过去,阿伯措手不及,只及时推开了阿婆,自己却被生生击飞了出去。
“阿伯!”
我甩出一根银鞭狠狠抽在容瑄的身上,他果然被我吸引了过来。
令我吃惊的是,如今的容瑄已完全不是昔日那个仪表堂堂的少年,可怕的纹路如同蜘蛛网一样爬满了他裸/露的皮肤,眼睛被浓重的黑色覆盖着,完全看不到一丝眼白,手指也被一根根宛如活物的藤蔓替代,而那些藤蔓正向我袭来。
“阿曼!”
“小曼!”
几声呼唤让我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眼看着要躲开已是不行,我只得飞身迎上去,将气凝聚在手上,直接割断了席卷而来的藤蔓,正要舒一口气,却发现那些被割断了的藤蔓竟又迅速长了出来。
它们如花瓣般张开呈网状,想要把我缠起来,我往后一仰避开上方飞过来的藤条,却再无法避开从下面攻上来的。
眼见着就要直接撞上,却感觉腰间一紧,被人搂进了怀里,眨眼间便退开了数丈。而容瑄身上不知何时被金线捆绑起来,定在了原地。
“小曼,看来我二人注定是共患难的!”
我一回头,恰恰撞进了安莲轻佻的眼睛中,这样的对视让我微有些不自在,很快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正尴尬着,天空突然又是一声巨响。
我往中心看过去,居然是相思还有青河,青河好像被定住了,无法动弹的样子,全凭相思拖着往前走,只见那相思一抬袖,自手中喷出一团黑雾,向阵眼撞去,每撞一下,空中的黑云便要翻腾一遍。
“妖人,滚开!”
阿伯和阿婆二人具向相思扑去,那相思竟全不管击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是直对着阵眼猛击。
我往前踏了一步想要过去,却被容瑄身上发出的强烈气压给撞得退了回来,再一看眼前的容瑄,身上已是被金线缠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还在不住地挣扎着。
“怕是关不了多久了,不如杀了他!”
安莲上前一步,说到。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