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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穿着绸装的中年男子向我二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方才为我们引路那个小二,那男子走到青河面前停下,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两……两位,这是要走了?”
这话虽是对着青河说的,但那人却一直看着我,我皱了皱眉,避开他的视线。
“你身上可有银子?”
说这话的是青河,我偏头看了看他,见他一脸的凝重,惹得我也紧张了起来,我想了想,因为并未想到会在人间久留,身上自然是没带银子的!
再看了看正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的那人,想必就是来要银子的了,正为难着,我突然想起个东西来。
也不管旁人惊异的目光,我伸手解下了束发的锦带,递给了那人。
我这锦带,还是阿伯给的,说是从哪个有钱的小鬼那里赢得来的,上面又是金丝又是珍珠的,定能付清我们的花销。
不过也不知我这锦带哪里出了问题,他们见着时都一副吃惊的表情,那男子也不伸手接过去,只一个哆嗦就拽着他身后的小二跪了下去。
“草民见过贵人,冒犯……冒犯之处,还请贵人见谅!”
其他人见这两人跪下,也跟着跪了下去,我吓了一跳,当机立断地、暗度陈仓地几个磨蹭躲到了青河身后。
青河颇为头痛地四处扫视了一圈,又满脸无奈地瞅向我,我很是无辜地望着他,方才你也看见啦,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对视片刻,那青河扶额长叹一声,接过发带,扯下上面最大那颗珍珠,放到了那跪着的男子面前,就拽着我快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次能修改上~~ 保佑我~ 阿门
☆、李家
我回头瞅了瞅,有些为难地道:“……他们还跪着……”
“不趁着他们低头逃掉,难道等他们起身看着我们从哪里离去,好教人来抓我二人。”
抓我们??我可是给了钱的!!
我瞪向青河,青河扶额,晃了晃手里的锦带,我不明所以地瞅了瞅锦带,又瞅向他,他一声长叹:
“你这锦带,绣的可是龙纹,只有皇家才可用的,且你这上面还挂了南珠,南珠乃贡品,又岂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
所以……
“我们既非皇家,又非权贵,若遇上个眼利的,说我二人,盗取内物,冒充皇室,招摇撞骗,我们二人只怕得往牢狱里走一遭了。”
我恍然大悟,我虽能用法术逃了,只怕会给这些凡人造成不太好的影响,损了修为。
想通这一节,我冲那青河投去赞扬的一个目光,那青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眼下我们还是寻个无人之处隐了身形吧!”
我望了望四下那些毫不隐晦打量我二人的眼神,点了点头,当即拽着他往小巷子里去了,方一离了凡人的视线,我便隐了形。
从小巷子里出来,我拉着青河正大光明地从那些鬼鬼祟祟往里面瞅的人眼前走过时,真的是感到了无与伦比的愉悦。
“你家怎么走?”
我微微偏头,望向青河。
“就由在下来引路吧!”
于是我二人便掉转了身份,方才还是我牵着他,现下是他牵着我,走在了前面。
怕旁人因看不见我们而撞上,他走得十分小心,还不时侧身将我挡在身后。
我望着他的后背,有些失神,记忆里唯一和我走得比较近的男人是阿伯,但阿伯也只是偶尔敲敲我的头,拍拍我的肩膀而已。方才想着一些旁的事不曾觉得,如今这人一跃到了眼前,怎么都觉得别扭,就像捡的一只需要你保护的可怜兮兮的小猫,一个转身它便成了老虎,还保护了
着你一样,这个位置的调换让我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转过了好些弯,他终于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
我回过神,抬眼看了看那黑漆的大门,又望了望沉默的他,长出一口气,将心里的杂念清了出去,方打起精神拽着他直接向那大门走了过去。
那青河也被我这一拽醒过了神,跟上我的脚步走了上来。
在门口时我二人略停了一下(主要是他……)方走了进去。
穿过门,就见着一个双鹤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走过一个小院儿,又穿过长廊进了垂花门,沿着一条青石板的大路走了小半刻,他方在一间重檐顶的大屋前停下。
我心下了然,这便该是他家长辈的屋子了,只是奇怪的是,这里进出的人怎么这许多,方才一路来都没见着几个,敢情全聚这里来了。不过想到当日他家里人给他送去那些东西,我便也是能理解的,大户人家嘛,还能没点排场。
“兰姐姐,你说老夫人这次能好吗?”
身边走过两个丫头,扎着双鬟,一个年纪小些的拽着那个稍大些的小声询问,不过方问出口便被那稍长的丫头给喝止了。
“主子的事别乱说!”
“哦……我……我就是有些害怕,万一老夫人……那……那我们怎么办?”
那稍长的丫头长叹一声:
“哎……我也害怕,老夫人若没了,我们自然是要被打发的,夫人身边也不缺人,我们怕只能干些杂活儿了……要是公子还在就好了,我们还有个去处……”
“……是啊,若公子还在,老夫人就能长命百岁了……”
一时间两个小丫头都沉默了下来,不过两个各自愁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脸上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沉默地望着屋子里面,我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他回头冲我勉强一笑,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小厅里静候着好些丫头,方才那两个也在其中,我们绕过这些人,便直接往里间去了。
虽是七月的光景,这里间的屋子却烧着炭火,门窗也紧闭着,方踏入里面,便感觉一股暑气迎面扑来,弥漫的药味让闻到的人都忍不住舌根发苦,再加上有些昏暗的烛火,怎么看心里都不太舒服。
床边小杌子上,坐了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把着脉,他身边站着个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那人正脸色焦虑地盯着大夫把脉的手,边上候着个婆子,还有个年轻些的姑娘捧着痰盂立在她身后。
床幔挡着,我也瞧不见那里面的光景,不过从那双伸出来的犹如干柴的手来看,估计是不大好的。
“陈太医?”那褐色长袍的男子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我母亲她如何了?”
那个叫陈太医的皱眉收了手,待那婆子将老人的手放回去,才抬头看向男子。
“我们出去说吧!”
说着,陈太医便要起身。
“且慢!”
屋子一角的屏风后面突然传出了声音,我顺着望去,只见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儿。
“就在这儿说吧,妾身……对母亲的身子也很是担忧…… ”
虽已竭力克制,但那声音还是有难以掩饰的哽咽。
陈太医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见那人点了头,方道:“老夫人如今时睡时醒,哀思过度,又郁结于心,只怕……只怕已是强弩之末了……”
陈太医话方落,男子脸色当即灰败了,屏风后面的啜泣也再也没能压制住,而青河一怔,死死地握紧了手,直把我抓得生疼。
“阁老大人保重才是,老夫出去开个方子,兴许还能拖些时日!”
“有劳了……”
“大人不必相送,叫个人取了方子便是!”
“……如此,多谢了!”
说着那陈太医便告辞了出去,屋子里又静了下来,那几声轻泣也更清晰了……
我打量了一下阁老大人,五官与青河并不相似,只是眼神有些像,很是温润和煦的感觉,不过眼下那里面盛满了忧愁,眉头也紧锁着,一脸的颓败,让他看起来很是失意。
青河提步往前走去,我只得跟着,待到了他父亲身边方停下,他也不说话只沉默地望着他父亲。
这样压抑的气氛让我微感沉重,我转过身面向床,捏指一弹,送了一缕轻风将床幔吹开一个缝隙,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但青河转过了身来。
床幔里的老妇人,头发已是雪白,眼下青黑一片,颧骨高高隆起,当真已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青河呼吸略乱了一下,我偏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的痛色,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那老人瞧。
我略一沉吟,捏了捏袖子,施了个法隔绝了我二人的声音,方开口道:
“……喂!你爹人品怎么样?”
“……”
“我是说会不会有人在他面前一遍一遍的说‘你儿子死了’,然后以此报复你爹?”
“……”
青河沉默地望着我,我则很认真地盯着他。
“白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是……若是用你的过去换你祖母的康泰,你换不换?”
青河不解地望向我:“姑娘的意思是……”
“你祖母这面相按理说阳寿不该这么短的,定是出了变数才改了她的命……”
说着我看了青河一眼,那青河也听得认真。
“若……若他们都忘了你,就像你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