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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能请战,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上阵父子兵,亲儿子能替自己分担一些忧虑,自己这肩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
他赞赏地看了两个儿子一眼,说道:“好,有胆量,是我上官家的人!”
一面就虚扶了他们弟兄俩一下,道:“此事还没有定论,目前还得着重考量,待朕再想想。”
四皇子和五皇子先前看皇帝露出赞赏的笑容,心里还很高兴。谁知道父皇高兴归高兴,还说要想想。这事儿要想什么呀?有什么好想的啊?
夜长梦多,今儿定要让父皇答应下来,不然这功劳都被老三给抢去了。
两个人硬是跪在那儿不起来,异口同声地请求:“父皇,请成全儿臣一片赤诚之心吧。”
皇帝无奈地笑笑,摆手命他们起来,“不是父皇不想答应,这是真刀实枪的战争,是要流血会死人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大意不得。你们弟兄两个平日里说起兵法来也算是头头是道,可毕竟没有在沙场上和敌人你来我往地打过啊?”
没有实战经历,能领兵吗?当这是儿戏吗?
皇帝有些头疼,这两个儿子还小,不知道兵事凶险万分,绝不能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打胜仗的。
四皇子听了这话就有些不服气,把脖子一梗,对着皇帝说道:“父皇,这将军都是靠打仗做养出来的,您不让我们兄弟出去闯荡闯荡,我们就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您看三哥,如今可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了,可我们在父皇眼里还是小孩子!”
五皇子也磕头道:“父皇,如今我们兄弟里有实战经历的只有三哥一人,可是三哥上次负了伤,总不能每次都让他去做那些危险掉脑袋的事儿呀?”
太子一见两个兄弟长跪不起,也赶紧一撂袍子跪下了。
不管有什么样的战事,都轮不到他上战场杀敌,他只管安稳地做一个天平天子就成。
可就算是去不了,也不能让老三一人占了头功,更不能让他在军中做大,将来威胁他的皇位啊。
都是有私心的,可偏偏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堂皇大气。
就听太子磕头道:“父皇,四弟五弟说得没错。三弟已经受过一次重伤了,就让他在京里好好地歇养一段日子。何况三弟妹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三弟至今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个时候,更不能让三弟去那危险的地方了。”
这话一说,皇帝也犯了难。老四老五虽然小,可儿子都好几个了。
唯有太子和老三,至今无后。
太子妃身子不好,这些年不能生养,他是知道的。不过当初平蛮大元帅为国而亡,他也不忍给太子纳妃养妾。他们还年轻,再等两年看看再说。
可三皇儿更是流年不利,外头那些谣言他也听说了,没想到三儿媳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在京里竟然传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上官玉成还没有跟他说这些事儿,连皇帝都以为古若雅是真的小产了呢。
皇帝都相信了,上官玉成就更不好和他坦白了,毕竟,这皇家子嗣的事儿,也不能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
虽然若雅给皇帝治过病救了他一命,可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父皇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迁怒于若雅呢?
上官玉成暗暗地思量着,这件事儿怎么和父皇透个信儿才好呢。
见一众兄弟都跪下积极请战,他这个历经沙场的人自然也不能再杵在那儿了。
他也顺势跪在了四皇子五皇子一边,磕头禀道:“父皇,儿臣虽然受过伤,可好歹比四弟五弟他们多些实战的经历,还是让儿臣前去杀敌吧?”
太子一听这话有些着急,这个老三一请战的话,父皇准许的可能性很大。
不行,他绝不能让老三再次出征!
就见他悄悄地对着后头一个人使了个眼色,这才跪在那儿说道:“儿臣刚才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还望父皇三思啊。”
这些儿子们都跪在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哪个都疼啊。
望望跪地静默不语的三皇儿,那张银灰色的面具刺得他两眼发花,他不由有些踌躇。
太子说得没错,老三连个儿子都没有,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自己绝不能再对不住这个儿子了。
他微微地摇头,有些歉意地望着一脸期盼的上官玉成,慈祥地笑道:“你们兄弟们能这样,朕就安心了。”
话虽这么说,却并没有决定上官玉成要不要统兵去打仗。
跪在那儿的上官玉成不免有些不解,他明明是最好的人选的,身份地位尊贵无比,又上过沙场亲自和敌人搏斗过,怎么不让他去了?
四弟五弟那样子的上了战场,怕裤子都会吓得尿湿,又怎能领兵打仗呢?
老四老五打得什么算盘,他是一清二楚,可是这打仗不是什么儿戏,不是背一篇两篇的兵法就行的。
他当即仰起头禀道:“父皇,儿臣去过月环国,熟悉那儿的环境,还是儿臣去更好些!”
他话音刚落,就从文官那列蹦出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那人的脑袋长得像颗枣核,一袭官袍穿在身上显得他像个滑稽的小丑。
就见那人上前就跪倒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声说道:“皇上,泰王殿下虽然上过沙场,可此次出征,泰王殿下不能去!”
连一个小小的言官都说泰王殿下不能去?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警觉地瞅了那人两眼,才慢腾腾地问道:“为何不可呀?”
那言官不顾上官玉成冰冷面具下刀子一样的凶光,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两日,外头疯传泰王妃不守妇道,在外头抛头露面不说,连府上的侍妾都不让王爷碰,如此内帏不修的人,怎配上战场杀敌?还是在家里哄老婆好了。”
众官们一听这话都想笑,可是一看到上官玉成那冰冷的刀子一样的眼神,就吓得缩回了脖子。
那言官却梗着脖子硬是和上官玉成冰刀样的目光相对:“皇上,泰王妃离经叛道,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风范。每日里都和泰王厮混,导致腹中胎儿不保。泰王既是如此舍不得王妃,若是出征了,定会想家,如此,怎能领兵打仗?”
上官玉成直挺挺跪着的身子有微微的僵硬,他心想道:来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看看这些人到底想怎样!
他不动声色地冷哼了声,淡淡笑道:“我大秦朝的言官历来是皇帝的耳目,如今看来,竟是连别人家后院的事儿也要管!若是这么下去,岂不是连皇帝的后宫都要干涉了?”
他的话音虽不大,可字字句句都说得铿锵有力,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下来一样。
那言官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可对上太子那赞赏的眼神,他挺了挺脊背,又有了几分信心。
皇帝听了那言官的话,有些不悦,大声质问着:“泰王妃抛头露面做的都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好事儿,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上次朕晕倒,多亏她救治!依朕看,这就很好,总比那些成日里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强上一百倍!”
皇帝都这样维护这个儿媳妇了,若是那言官再和皇上打擂台,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可那言官愣是不怕死地跪直了身子,大声驳斥着皇帝的话:“皇上,治病救人倒是不错,可也得人品端方才成!若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也在家里养狗斗鸡、吃喝嫖赌的,这样的人也能配入太医院吗?”
上官玉成不由皱眉,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又扯上太医院的人了?
无非就是想说他家王妃不守妇道、放荡不耻,何必这么拉拉扯扯的扯上这么多的人!
何况,他喜欢他家王妃,日夜想和她相守又有什么错!
真是人言可畏!
今儿若是不给这些人一些厉害瞧瞧,还不知道要把他家王妃传成什么样子!
正待要起身好好和那言官辩论一番,古木时却在这时忽然出列了,他拱拱手对皇上禀道:“都是老臣教女无方,做出这等辱没门第的事情来,让泰王也跟着没脸面。若是泰王殿下同意,老臣这就接回女儿回家教导去!”
连亲生父亲都出来说女儿没有教养,上官玉成不由替若雅感到一阵寒凉。这些人,想对付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若雅要不是因为嫁给他,哪里会被这么多的人诟病?
既然嫁给了他,他就有义务要好好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丁点儿的委屈!
上官玉成斜睨了一眼古木时,那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显得温和儒雅,就像是一个谦谦有礼的君子。只可惜这君子的外衣下是一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他淡淡一笑,对上古木时那张痛心疾首的脸,道:“古丞相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你难道忘了?这个女人自打生下来就被你遗弃在乡下,没有教养自然也很正常!”
一语既出,殿内顿时响起低声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