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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个屁,你先进来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周岩这孙子已经被我在心里骂了上百遍,你他大爷的口风咋这么不严实呢?
思来想去,我瞒得了周雨嘉一时,但瞒不了她一世啊。
按照她那锲而不舍的性格来看,我总有一天得败在她手上。
晚说不如早说,现在说了还能避免经常被她追问的窘境,何乐而不为呢?
“你吗了个巴子的周岩。”我不由自主的嘀咕着,周雨嘉没听清,问我:“易哥,你刚说什么呢?”
“我在感叹啊,哎呀,雨嘉最近怎么又变漂亮了。”我干笑着说道。
听见这话,周雨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就问我:“真的漂亮了吗?”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
周雨嘉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三的样子,身材不胖不瘦刚刚好,五官精巧可爱,一双杏核眼总是水汪汪的。
此时她穿的是一身卡其色连衣裙,这裙子很成功的把她身材给凸显了出来,双脚穿着一双白色帆布鞋,整个人看起来就属于那种邻家小妹的类型。
我用大学一个同学教我的公式计算了一下。
周雨嘉是。。。。。大眼睛+瓜子脸+身高一米六以上+不胖不瘦+长相可爱+那啥发育良好=九十分。
“必然啊。”我点点头:“真漂亮了。”
第二十五章 胖叔;海东青
夜十点三十分,花圈店。
听完我一番删删减减的白话,周雨嘉除了惊讶之外,似乎就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你真厉害!”听完我收拾王雪的那事儿之后,周雨嘉不停的感叹着:“那女鬼真可怜,不光被人害死了,而且还变成了恶鬼,易哥,害死她的人是谁啊?”
“我咋知道,我又不属警察的。”我摊了摊手。
周雨嘉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我,不时发出两声坏笑,我一见她这副表情立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吗的她不会是想捉弄我吧?!这表情咋这么熟悉呢?!
我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拿着烤肉串不停往嘴里塞,目光不敢有丝毫的移动,生怕这丫头出阴招偷袭我。
想当初,我跟周岩读大三的时候,这丫头就没少捉弄我,直接导致了我患上一看她坏笑就腿抽抽的毛病。
周雨嘉脸红了一下,估计是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随即把目光一转,扫视了大厅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扫帚呢?”
“那儿,剩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习惯性的指了指墙角的扫帚,说完就埋头苦吃了起来。
老爷子是个懒货,我也是懒货,这就是原来花圈店经常杂乱无章的原因。
自从老爷子走后,花圈店的卫生打理就落在了我肩上,对于这份神圣而又艰巨的工作,我表示很无奈。
但还好,周雨嘉时不时就能来陪我聊聊天,反正我脸皮厚,一来二去这打扫卫生的任务就转移给她了,还好她没拒绝,要不然就我这德行。。。。。花圈店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变成垃圾场。。。。
“咚咚!!”
就在我对烤肉埋头苦干的时候,侧门忽然又被人敲响,随之传来的声音让我一愣,我脸上的表情也忽然精彩了起来。
“细伢子!开门!饿(我)来找老爷子或(喝)酒咧!哈哈!!”
熟悉的陕西普通话,熟悉的笑声。。。。。。胖叔?!
我猛的窜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侧门前,一把拉开了铁门。
借着昏暗的路灯一看,站在门外的中年男人不是胖叔还能是谁?
一米七的身高。。。。水桶腰。。。。。。憨厚的笑脸。。。。。。
“胖叔。。。。。”我眼睛有点酸涩,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大叔心里百感交集,张着嘴愣了半响,还是说不出话来。
“细伢子都长大咧,老爷子呢?”胖叔抬手拍了拍我的头,笑呵呵的说道:“这几年胖叔出气(去)游山玩水耍咧,这不,一回湘西就听社(说)你们搬家咧,现在饿(我)不就找来了么。”
我揉了揉眼睛,哑着嗓子说道:“老爷子走了。”
“撒(啥)?他气阿达(去哪儿)咧?”胖叔没听懂。
“老爷子陪祖师爷下棋喝酒去了。”我想用稍微轻松点的语气说这话,以免我泪腺吃紧当着周雨嘉丢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老爷子。。。。走咧?”胖叔愣愣的看着我,见我咬着牙没说话,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胖脸,摇摇头就往屋里走:“包(不要)骗饿咧,老爷子四撒(是啥)人物?他能随随便便滴走?”
这时我才发现,在胖叔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跟我岁数差不多,但有一点我很看不惯,这孙子长得竟然比我帅!
“海东青。”这年轻男人面无表情的把手伸了出来。
“易林。”我下意识的跟他握了握,只见他一言不发的就跟着胖叔走了进去,那叫一个自然,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我当时也没多想,随着他们就进了屋。
周雨嘉一见我流着眼泪的丢人样,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就把扫帚丢到了地上,一脸担心的跑到了我身边:“易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先在大厅呆着,乖啊。”我笑道,擦了擦眼睛,带着胖叔他们进了里屋。
在湘西,老爷子没有亲人,我也没有,但有一个比亲人还亲的人一直陪着我们生活,就是这看起来傻乎乎的胖叔。
他真名挺土气的,姓金,全名金大财,他在湘西那片可有不小的名气。
如果说老爷子是赶尸镇邪专业户,那么胖叔绝对就是一个专精风水的阴阳先生。
老爷子对于胖叔的评价可不低。
“风水这些麻烦玩意儿,你胖大叔可是独树一帜,我都比不上。”老爷子当时是这么说的,其实我知道这话有自夸的成分,因为吧。。。。老爷子。。。。。你会看风水吗?
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巧合,老爷子没亲人,我也没,这胖大叔更没。
据说他是被一个老道士捡来收养的,十八岁的时候就被老道士一脚踢到了湘西,从此他就没见过那不负责任的老道士。
那老道士是陕西的,他很成功的把胖叔口音打造成了一代陕西普通话的典范,也就因为如此,胖大叔一个在湘西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却操着一口陕西话,看起来挺不靠谱,但事实就是这样。
每次喝醉酒他都会用着陕西普通话骂着街:“狗日捏,一点不负责把饿踹嘴儿(这儿)咧,要是让饿逮住他,必须得拿菜刀招呼那狗日滴老道。”
我们从湘西逃到贵阳的前一个星期,胖叔刚去外地,他说是要学学前辈高人的作风,游山玩水的云游一段时间,陶冶情操。
结果可好,这一去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老爷子走的那时候我还想联系他,但压根就没他的联系方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儿。
没想到胖叔回湘西还打听到我们现在的住址了,当初一别到现在。。。。。都十年了吧?
“您走咧咋不招呼小胖一声啊。。。。。”胖叔呆呆的看着供桌上的黑白照片,揉了揉眼睛,手没放下来,就这么捂着眼睛跪在了地上。
我看不见胖叔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在哭。
“老爷子。。。。”
对于胖叔来说,老爷子就像是他爹一样,因为自从老道士把他扔在湘西之后,他就意外结识了老爷子。
胖叔跟着老爷子讨了两年生活,赚了点钱就买了套屋子住在我们隔壁,每天晚上都是老规矩,抽着旱烟骂着老道士,然后再跟老爷子喝上两盅。
久而久之,胖叔跟老爷子的关系也是变得越加深厚,在胖叔眼里,老爷子就是他爹。
“胖叔,别哭了,老爷子是善终。”我把胖叔扶了起来,嘴里劝着他,但眼里却不争气的往外流着眼泪。
“你出气(去),饿跟老爷子社社(说说)话。”胖叔推开了我,对我们摇了摇头,示意让我们先出去。
伴随着一声门响,胖叔把门关上了,而我则在关门的那瞬间听见了他的哭声。
“哥们,坐着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把年轻男人领到了大厅里坐下,走到饮水机旁,给他接了杯水。
我把杯子端了过去,刚想叫他名儿接杯子,但忽然发觉我好像忘了他叫啥了。。。。。
哎哟我去,真是尴尬敲门,尴尬到家了。。。。。。
“哥们你叫啥来着?我刚脑子有点迷糊,给忘了。”我尴尬的笑着,年轻男人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丝毫没有介意,说道:“海东青。”
海东青?
我愣了愣,这名字挺怪的啊,好像还有点耳熟。。。。。
周雨嘉本来还在一边呆着没说话,但一听年轻男人报了自己名字,周雨嘉脑袋歪了歪,好奇的问道:“海东青不是鸟吗?”
听见这话我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
海东青确实是一种类似于鹰的玩意儿,还是挺珍惜的一种鸟,在满洲的传说中,十万只鹰里才会出现一只海东青,由此可见它的珍惜程度。
在传说里,它是世界上飞得最快也是飞得最高的鸟,不光如此,它还是满洲系的最高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