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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正气吃了这一亏,认为他只恃这绳子,武功未必能胜于自己,愤怒间腾空而起,跃上三丈多高,忽变轻功为千斤堕,头向下,脚向上,举屠刀箭一般对准他的头顶捅下。那官儿却不慌不忙,用绳子使了一招“莲花盖顶”,又把来正气卷出丈多远。幸好来正气轻功了得,不致受伤。
来正气持刀复上,却见鲨御史抖着铁链冲出。一条铁链,一条软绳,无不使得呼呼作响,讽枫风生。
鲨御史和那官儿斗了一个时辰,未分胜负,忽听“当”一声,软绳和铁链绞在一起,双方都拉不动。这时鲨史却凝神静气,一把抓住铁链,一边发话问:“你要是真官儿,为什么不报个姓名来?”
那官儿道:“报与你又何妨,我是新任‘除假法官'沧辛便是!”
鲨御史听了勃然大怒道:“你真是个骗子,水族哪有这样的官名?不抓住你,誓不为鲨文!”用力一拉,还拉不动。
沧辛听了也怒道:“不宰了你这个假御史,誓不为沧辛!”
来正气见二人链绳相绞,趁沧辛说话之机,早蹄到他的背后,出其不意,用刀砍去。自以为这一刀必能奏效。哪知刀近处,沧辛后跟一拐,后跟对着刀口,来正气笑道:“不能把你的身子劈成两片,把你的脚劈开两片也使得。”用刀一按,只听“铮”的一声,火星乱冒,一丝儿不能伤他。来正气见状,也不免有几分惊惶。
原来,沧辛的脚也穿了玄铁靴。来正气见沧辛把刀格开,顺势横拖,欲把他的大腿拖断。将要得手,而沧辛的另一只手又挥出一条软绳子把刀绞住,同时对他的人叫道:“你们快去查车,缴所有的违法货物!”
鲨御史昕沧辛一喊,正是自己所虑之事,免不了惊惧,看了一眼自己的随行水警,已经被对方杀了大半。
原来,沧辛的部下先前见沧辛不出手,对真假御史有顾虑,所以,不敢全力厮杀,因此,吃了大亏。沧辛一动手,认定就是真御史将来也由沧辛负责,所以,使出全身解数,俄顷便反败为胜,。先前虽然被杀死几十个,但现在还有几十个,力气一用出,立即把鲨御史的人杀了一二十个。
鲨御史的随行警卫只有三四十个,被杀了一半,只剩一半,哪里还能取胜。更加沧辛一喝,不禁回看一下车子,早有一二十个沧辛之人把车子搜遍了,把所有的赃物都移过了他们的车上,欲回身与搜车的人厮杀,但被对方的人缠着,一个也不能脱身,只能顾着性命,任他们把财物抢去。
鲨御史和来正气见此情况,更明白沧辛是假冒水警。就算是真水警,也是为抢财物而来。鲨御史站在沧辛前面,对在沧辛后面的来正气使了一个眼色,来正气会意,把屠刀丢开,突然向前一纵,手掌跟着向沧辛头顶拍落,欲一掌击毙他。沧辛却机灵得很,见软绳一松,立即向上一卷,连屠刀卷起。来正气不料他反应如此迅速,见绳子卷起,急于应付,用手一格,恰巧有一个手指碰着自己的刀口,立即削断,鲜血直流。手指一断,屠刀也跟着飞出,来正气顾不得疼痛,立即把刀捡回,冲去杀那些抢财物之人。‘
沧辛见来正气举动,把鲨御史丢开,施展轻功到来正气跟前说:“今日休想逃走!”
来正气大怒道:“谁逃走了?我欲先杀你同伙再杀你呢…”于是,二人又厮杀起来。
鲨御史见沧辛武功高强,自己与来正气二人合力,也斗他不过,有些心急,本想逃出去,保着性命,以后再找机会抓沧辛。可是,想到自己一走,不但财物被劫,来正气以及众警卫、东海龙王等都要遭殃,自己身为一个凡民父母官,决心为民除害,肃清吏治,如果临难逃命,怎能对得起龙王、龙宫以及为水族效忠的吏士。不能逃,就是死也不能逃!想到这里,又抓起铁链,加入战斗。
沧辛以一敌二,也不甚吃力,而且,把鲨御史和来正气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他有些得意,对自己之人叫道:“搬齐财物立即走!”
话声刚停,却听一声冷笑道:“想走没有这么容易吧?”
声音由远而近,倏间一人站在面前,双手一伸,把鲨御史和来正气二人抛出一旁,自己傲然屹立着对沧辛说:“你的同伙都被我宰了,只剩下你一人,束手就缚了吧!”
沧辛有点不相信,刚才还看见自己有三四十个人搬财物上车,他却说都被宰了,谎言吹得真响。情不自禁,转脸看一眼,果然自己的人个个都从左太阳穴向右太阳穴穿了一个窟窿,僵于地下。大吃一惊,对面前站着之人问:“大师高姓大名?”
来人笑道:“我便是龙宫参议鲸辉,你是沧辛吧?一身武功,可惜却上了龟丞相和墨乌的当,还有什么可说的?”
沧辛不正面回答,却反问道:“鲸参议一身绝技,天下无双,小可拜服,只是你用何法术,一下子便把我四五十个人用同样的方法宰了?”
鲸辉说:“天下无双,我不敢当,还有一蚝杰,比我强百倍呢!我不会什么法术,只是手脚快些,每人给了他一石子,取他们性命的叫‘飞弹取命术'罢了。”
沧辛听了鲸参议之言,忽然想到自己昨天认识的蚝杰,笑道:“你若真正碰着蚝杰,确实不及她,她是我们的人,你还是把我放了,免得日后她找你报仇呢。”
来正气在一旁听了,大叫道:“鲸参议切莫听他胡言,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啊!”
鲸辉不答来正气之言,还是笑着对沧辛说:“我放了你,对得起龙王……”话还未说完,沧辛的软绳子已经卷到。
来正气急叫:“小心偷袭!”可是鲸参议却不慌不忙,绳头卷到,只把身子一斜,倏间拉出一棍,用棍将软绳一绞,软绳全部绕在棍上,然后把棍往地下一插,沧辛却拉不动,吓得他冷汗直流,知道战不过,逃不脱,他闭着眼睛说:“你宰了我吧!”
鲸参议说:“你是一条汉子,我不愿意宰你,只把你为什么冒充水警,带人来劫鲨御史搜获的赃款说一遍,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沧辛听了鲸参议之言,忽然感激得流下泪来,滔滔不绝地说:“我生平第一次听人说我是一条汉子,就凭这一句,我也不能瞒你了。我一生未曾干过正经事,从小无父无母,跟着灵猿尚人学了一点武功,武功未学成,师傅便坐化了,无人牵引,走不上正道,只得靠偷抢拐骗、奸淫掳掠度日,后来收了东海水警厅厅长墨黑的儿子墨乌为徒弟,他功名利禄之心甚重,功未成便成立了什么管尖帮,欲干一番大事业,并说龙宫有螃王后和龟丞相支助,家有厅长父亲支持,我便认为是正经事业,所以赞成。最近,我接到他父亲墨黑的信,请我到水警厅任职,刚好昨晚来了螃王后和龟丞相的指令,要对龙王进行监视,并说有人冒充鲨御史,劫了东海龙王鳌光,到处招摇撞骗,不管真假,耍一律查处。”说到这里,又把先前给鲨御史看的那份指令交给鲸参议,接着说:“墨厅长接到这份指令,立即把我的身份向龟丞相报告,龟丞相便封我‘除假法官'之职。我实在不知这职位大小,但想是螃王后和龟丞相封的,得他知遇,便应为他效力。昨晚墨厅长的儿子,我的徒弟墨乌和海马、蚝杰三人回到厅长家,说此地正有一个冒充的假鲨御史,劫了东海龙王到水警局长虾朋家敲诈,墨厅长叫我立即截获,不管真假,人赃俱要,所以,我就带人来了,那些水警却是真的。”
鲨御史问:“海马、蚝杰和墨乌三个还在厅长家里否?”
沧辛说:“我带水警来时,还在他家里,可是,离开这么久了,也很难说还在不在。”
鲸参议说:“你既然欲干一番事业,我带你去见龙王如何?”
沧辛想了一刻说:“你说我是一条好汉,看来比他们更知遇,他们虽然封什么官儿给我,但从来不把我当作好汉看待,只把我当作流浪汉称呼,凭这句话,本应为你差遣,只是见了龙王,龙王若任我官职,心中有愧。我若不任官职为龙王出力,对不起你,在两方面都不能立足,只有另行打算。”
鲸参议问:“你有什么打算?”沧辛说:“一会儿再告诉你。”'小说下载网 。。'
鲨御史问:“难道你不知道墨乌他们干的坏事吗?”沧辛说:“我本不能分出好坏,只知道肯干事业的就是好人。”
鲨御史又问:“墨乌干了这么多坏事,你做师傅的,难道不希望他改好吗?”
沧辛愕然道:“我只知他欲干事业,什么叫好,什么叫坏,我却衡量不出来,也许是我干的坏事太多了吧。”
鲨御史和鲸参议交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