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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看到“愣头”肯尼正朝我走过来,他张着嘴巴、眉毛高高挑起,下巴稍稍上扬,一看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问题急着来问。既然是“愣头”来问,那么这问题要么很愚蠢,要么就毫无价值可言。不管怎样,我还是扬了扬下巴跟他示意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他一下。尽管他脑袋的方正程度在长岛无人能及,不过说实话,他长得还不赖。一副小男孩般柔和、圆润的五官,中等个头,身材匀称,鉴于他父母的体形,他能长成这样也够奇迹的了。
“愣头”的妈妈格拉迪斯·格林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块头,从头到脚,都是“大号”的。
她那宽阔的犹太人头骨上顶着高达6英寸的凤梨发型;那双穿着12号鞋的大脚的脚掌长满厚茧;她的脖子犹如高大的加州红杉;肩膀有如橄榄球球队的后卫般厚实;而她的肚子呢,也很大,不过上面一点脂肪都没有;看到她的肚子就令人想起俄罗斯的举重运动员;她的双手也大得像肉钩似的。
格拉迪斯最近一次被惹恼是在联合广场的付款台前。一位长着大鼻子、典型的长岛犹太妇女犯了个令人难过的错误:她告知格拉迪斯她已超过了通过快速结账通道的最大购物数量。格拉迪斯对此做何反应呢?她转过头,用右拳打了她个正着。趁那个女人神志不清时,格拉迪斯镇静地结了账,然后迅速离开,而她的心跳全程绝未超出每分钟72下。
所以根本不用动脑就知道为什么“愣头”只比丹尼理智那么一点点。然而,站在“愣头”的角度上看,他在成长过程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当肯尼只有12岁时,他的父亲就因癌症去世。他的父亲曾有一家香烟经销店,而该店经营极其不善,欠了几万块退缴税,而格拉迪斯对此毫不知情。就这样,格拉迪斯成了一位身处困境,面临财务危机的单身母亲。
格拉迪斯要怎么办呢?卷起铺盖走人?又或者申请社会福利?噢,不,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她利用自己强烈的母性直觉,让肯尼加入了不体面的香烟走私业——教给他鲜为人知的万宝路、好彩香烟的再包装艺术,然后利用假印花税票将其从纽约走私至新泽西,然后从中赚取差价。幸运的是,这一计划产生了奇效,一家人始终得以顺利运营。
但这仅仅是开始。肯尼15岁时,他妈妈意识到他和他的朋友们开始抽另外一种不同的烟,即含大麻的香烟。得知此事格拉迪斯生气了吗?一点都没!她毫不犹豫地支持初露锋芒的“愣头”成为了一名大麻交易商——为他提供资助、鼓励、从事交易的安全港,当然了,还有保护,这可是她的专长。
噢,是的,肯尼的朋友们可都深知格拉迪斯的能力。他们都听过有关格拉迪斯的故事,不过从未涉及暴力。我是说,有哪个16岁的孩子会希望一位250磅的犹太妈妈出现在他们父母家门口收取毒品欠款——尤其是她肯定会穿着一件紫色的涤纶裤子、一双12号紫色鞋子,戴一副粉红色树脂大框眼镜?
但格拉迪斯这还只是在热身。毕竟,你可以喜欢或讨厌大麻,但你必须承认,它是打入市场最为可靠的毒品,对十几岁的孩子而言尤其如此。鉴于此,很快肯尼和格拉迪斯就意识到,在长岛十几岁孩子的毒品市场上还有其他存在暴利的空白点。噢,是的,可卡因利润极高,像格拉迪斯和“愣头”这样狂热的投机分子肯定难以抗拒。不过这次他们纳入了第三个合伙人,“愣头”童年时的伙伴维克多·王。
维克多长得极为有趣,是个个头很大的中国人。他的脑袋大得像一只大熊猫,眼睛像狭缝般细长,胸部则宽如长城。事实上,他长得酷似詹姆斯·邦德电影《金手指》中的职业杀手Oddjob——他可用一顶钢圈圆顶礼帽以200英里/小时的速度推翻你的街区。
维克多具有中国血统,却在犹太人中长大,在长岛杰里科和塞奥斯特镇上被长岛上最野蛮的年轻犹太人养大。我前100名员工中大多都来自这两个中上阶层的犹太人聚居区,大多数均为肯尼和维克多以前的毒品客户。
和长岛其他受教育程度一般的寻梦者一样,维克多也加入了我的麾下,不过不是Stratton Oakmont。他是我的下属风险投资公司——上市公司Judicate的首席执行官。Judicate的办公室就在地下室一层。公司主营替代性争议解决,这一华丽术语的意思是,通过退休法官来仲裁保险公司和原告律师之间的民事争议。
公司现在尚未实现收支平衡——事实证明这又是一个典型,即书面上看起来不错,但实际操作性不强。华尔街充满了这样的概念公司。而悲哀的是,对从事我这一行当的低市值风险投资公司而言,这类公司可谓屡见不鲜。
Judicate正在缓慢地走向破产,尽管错不在维克多,但这仍成了他的心头之痛。公司存在根本性缺陷,没人能使这家公司取得成功,或至少没人能取得很大的成绩。但维克多是个中国人,和他大多数同胞一样,怕丢面子。但是在这里,他丢了面子,而且他成了一个需要解决的大问题。由于“愣头”不断为维克多讲情,这已成了我永久的刺痛。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听到“愣头”嘴里冒出这句话时我一点都不吃惊:“我们今天晚一会儿能否和维克多坐下来谈谈,找出问题的解决方案?”
我假装不知情地回答说:“找出什么问题的解决方案,肯尼?”
“拜托,”他催促道,“我们需要和维克多谈谈开办他自己公司的事。他想得到你的祝福,他现在简直快把我逼疯了!”
“他想得到我的祝福还是我的钱?哪一个?”
“两者都想要。”“愣头”说。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两者都需要。”
“呃,”我以漠不关心的语气回答道,“那要是我不给他呢?”
“愣头”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到底对维克多有什么不满?他已经不止一千次地对你做出忠诚保证了。他愿意再做一次保证,现在,就当着我们三人的面。我告诉你,除你外,维克多是我认识的人中最聪明的一个,我们会从他身上赚到钱的。我发誓!他已经找到了一家经纪公司,他几乎不用花多少钱就能把它买下。那家公司叫杜克证券。我认为你应该给他这笔钱。他只需要50万美元,仅此而已。”
我厌烦地摇摇头。“省省吧肯尼,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再替他求情吧。现在不适合讨论杜克证券的发展问题。我认为现在这个稍为重要一些,对吗?”我指着交易室前方,那里一大群销售助理正在建立一个模拟理发店。
肯尼将脑袋歪向一边,一脸迷惑地看着“理发店”,但却一言未发。
我深吸了一口气并缓缓地呼出。“听着,维克多的事的确让我困扰。当然,这对你来说已经不算新鲜事,除非过去5年来你的脑袋一直顶在屁股上!”我开始大笑,“肯尼,你好像没听明白我的话,你真的没听懂。你根本没看出维克多的阴谋与计划,连‘孙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说的那些所谓‘要面子’的废话,我现在既没时间也不想处理这事。我对上帝发誓!”
“你给我记住了:维克多永远都不会忠心!永远不会!他不会忠于你,不会忠于我,也不会忠于他自己。为了赢取某场假想的战争——假想敌除他自己别无他人——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听懂我的话了吗?”我讽刺地笑笑。
我停顿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无论如何,你听好了,肯尼,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也知道我有多尊重你。”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我强忍着笑意。“正因为此,我愿意和维克多坐下来,努力安慰安慰他,但我不会因为维克多·王而做这件事,我讨厌这个人。我之所以做这件事是因为肯尼·格林,因为我爱你。另外,他不可能就这么离开Judicate,至少现在不行。我希望你能确保他一直在那儿待到我做完我要做的事为止。”
“愣头”点点头。“没问题,”他高兴地说,“维克多听我的话。我是说,如果你知道……”
“愣头”开始大讲废话,而我马上得出了结论。根据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根本没懂我的意思。事实上,如果Judicate完蛋,损失最大的是我,而不是维克多。我拥有300多万股,是最大的股东,而维克多只持有股票期权,以目前2美元/股的价格计算,这根本一文不值。作为股票所有人,我的股份价值600万美元——尽管2美元/股的价格有误导之嫌,原因是这家公司业绩极糟,事实上如果不把股价降到几美分,你根本卖都卖不出去。
不过,如果你有一支Stratton团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这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