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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但是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周富均想了一下,没想明白,也不能再问了,于是说:“现在是唯文凭的时代,我就是因为没文凭一直提不上去,其实我的强项是管理,北京餐饮界蹚了将近20年,哪家店门朝哪儿?谁是哪个师傅带出来的?我闭着眼都能数过来。这么多年用阅人无数不过分,什么样的顾客没见过?再难对付的场面我都摆平了。”方迪说:“举个例子。”周富均颇有兴致地说:“比如有一次后厨的伙计一误把羊肉当成猪肉用了,菜谱根本没有羊肉大葱这款蒸饺,只有羊肉萝卜和猪肉大葱,有桌顾客要了4笼猪肉大葱蒸饺,结果端上了4笼羊肉大葱的,这顾客还偏不吃羊肉,人家肯定不干哪,就跟服务员发生争执,我过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批评服务员,然后跟顾客解释:本店就没有羊肉大葱这款蒸饺,只有羊肉萝卜蒸饺,你可以拿筷子拨开蒸饺,如果是萝卜馅的就一定是羊肉的,如果是大葱馅的就一定是猪肉的。结果顾客没了脾气,只能又点了4笼海鲜蒸饺,不但平息了争吵,还多卖了4笼蒸饺,顾客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什么,维护了酒楼的利益。”方迪说:“如果在我店里,你就被解雇了。”周富均:“当然了,回头客的生意我不会这么做,要看情况了。饭店经理的应变能力非常重要,要会看的。”方迪问:“周昌浩你知道吗?”周富均说:“那当然,北京餐饮界的泰斗。”方迪说:“我有幸拜访了老爷子,他老人家一生过手了很多餐馆,过一个成一个,我就问他有什么诀窍,他说就一句话:让顾客觉得你是傻瓜。”周富均说:“我尊敬老爷子,但那套理念已经过时了。餐馆跟顾客是什么关系?计划经济那会儿叫为人民服务,今天是什么?是天敌。俗话说无奸不商,投资就是要赚钱的,不然你捐给慈善得了,而顾客天生就是要少花钱多吃点,这个矛盾是不可协调的。俗话说买家没有卖家精,比谁精就是斗智,斗赢了你成功,斗输了你破产,你想破产吗?”一套理念加上一句“你想破产吗?”,怎么都让方迪觉得有点像街边算命的,你如果害怕了就会讨教逢凶化吉的法子。
方迪说:“我也能找到个‘俗话说’,俗话说无信不立。每个人都能从‘俗话说’里找到依据,那‘俗话说’也就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需要哪个俗话说,从这个俗话说里获得心理支持。你的理念与这餐馆的理念是不兼容的,我很抱歉。”周富均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唉,还是人微言轻啊!同样的话,如果我像你一样揣个文凭留洋回来,可能你听着就不一样了。我以为方总受过美国高等教育,思维会跟我们那些领导不一样,没想到没什么区别,骨子里还是国学的东西。”董丽已经很不耐烦了,说:“富均,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孙瑶说:“董丽,干吗呀?”董丽起身拿上包,伸手拉周富均离开,说:“我们没地位,高攀不上。”方迪平静地说:“董丽,你要拿话噎我也拣句合适的,我这餐馆就是卖碗面条,有地位的人我养得起吗?”董丽拉上周富均愤愤地走了,孙瑶也赶紧跟了出去。
方迪收起那沓招聘人员资料,孤零零一个人喝啤酒。
一会儿孙瑶回来了,坐下说:“董丽都哭了。”方迪说:“如果公司是你开的,你会因为怕董丽哭就用这样的人吗?”孙瑶说:“那绝对不会。”方迪说:“董丽是好人,就是太妇女了。”孙瑶说:“董丽怎么找这么个油子?太油了,面不改色心不跳。”方迪说:“文凭不是决定一切的,他这10多年走过来,一个领导眼瞎,所有的领导都眼瞎吗?甭管好官坏官,都需要有人抬轿子,在需要政绩这一点上是没区别的,要是连坏官都不需要你抬轿子,那就真不是人家埋没你了。”孙瑶说:“迪子,我得好好巴结你,万一哪天我倒霉了,我要跟你混。”方迪说:“哎哟姑奶奶,您积点慈悲心吧。
第三十六章
巴黎是时尚之都,服装加工业十分发达,市区及近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制衣厂。戴梦岩要经营自主品牌的服装,就必须对服装加工业有所了解。她清楚将来自己的产品定位,不可能规模生产,只能找小而精的制衣厂,而考察制衣厂则是她必做的工作。
这天上午她收拾好装束,下楼开车去考察制衣厂。汽车就停在楼下的路边,她刚走出公离不远就听见有人叫她,一回头,有个中困小伙于在她身后。
小伙子疾步赶过来,又叫了一句:“戴小姐!”前段时间戴梦岩一出门就撞上记者,由于她总不说话,蹲守的记者渐渐就少了,公寓门前恢复了平静。她打量小伙子,背个行李包不像记者的样子。
小伙子上前自我介绍:“我叫沈彪,从纽约来,昨天下午到的。我是农哥的朋友,要回北京的,专门绕道来看看农哥。我不知道农哥住哪儿,也没农哥的电话,只有通过你才能见到农哥,想请你帮忙给联系一下。”戴梦岩说了句:“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就去开车。沈彪追上去,对着车窗说:“我真是农哥的朋友,在布达佩斯认识的,我去美国还是农哥给帮的忙,你可以给林雪红和九哥打电话,我来之前还去找过他们。戴梦岩连话都不说了,开车就走。
上午考察了两家制衣厂,临近干饭时间她回米了,远远看见沈彪还在路边等着。车子就从沈彪旁边开过,她丝毫没有理会沈彪的意思。
沈彪不等戴梦岩下车就追上来说:“戴小姐,你帮我跟农哥联系一下吧,你一说有个愤青他就知道,说北京刀客也行,他一定会见我。”
戴梦岩下了车,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沈彪早有准备,马上拿出几张纽约的报纸,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指着上面每个有关戴梦岩的报道解释道:“我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知道你在这条街,这座公寓,不知道是哪个门牌,也不知道电话,九哥和林雪红他们也不肯告诉我,我就在这里等了。”戴梦岩说:“别等了,子农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他现在不适合会客。”沈彪说:“你帮我联系一下吧,农哥一定会答应见我。”戴梦岩说:“你没明白,子农同意了也没用,决定权不在他手里。子农在巴黎,我要对他的安全负责。我不想多说了,你请回吧。”沈彪拦住戴梦岩,说:“那你就让我见一下吧,见不到农哥我是不会走的。”戴梦岩停了片刻,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护照和机票吗?”沈彪拿出护照和机票。
戴梦岩看过护照和机票,还给沈彪,问:“你非要见他?”沈彪点点头:“嗯。”戴梦岩说:“第一,你要接受安检,就是搜身。第二,不可以留宿。第二,然后我才能问子农见不见你。”沈彪赶紧说:“我接受安检,保证不留宿,你现在就可以搜。”戴梦岩说:“不是我安检,是保安,但要经过你的书面同意。”沈彪说:“我同意,我同意。”戴梦岩说:“你稍等,我上去打个电话。”戴梦岩上楼回到房间给叶子农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征询叶子农的意见。
叶子农在电话里说:“见吧,不见不合适。”戴梦岩下楼,对沈彪说:“子农同意见你,上车吧。”戴梦岩开车送沈彪到派拉姆公寓,在广场大门向保安出示了身份卡,不同级别的卡代表了不同权限。她向保安说明了情况,沈彪通过了第一道关卡。
到了公寓人口,戴梦岩把准许沈彪见叶子农的条件向值班室的保安做了说明,值班长查验了沈彪的护照、机票和人宿旅馆的凭证,然后让沈彪填写一张英文版的安检登记表,除了时间、身份、拜访对象、户主同意等信息外,主要是书证自愿接受特殊安检。沈彪的英文并不是很好,在戴梦岩的帮助下才完成了登记,戴梦岩也在户主一栏签了自己的名字。
填写完安检登记,沈彪和旅行包一起被带进值班室的里间,一名保安对沈彪身体和旅行包进行了安全检查,没有发现具有攻击性的器物和其他危险品,随后被带出来,值班长也在安检登记表上做了填写,签上自己的名字,最后给沈彪发了一张访客通行卡。
沈彪有了这张卡,就可以通过电梯和走廊这两道关了,剩下最后一道是房门。沈彪跟着戴梦岩到房门,想在戴梦岩面前表现一下跟叶子农关系很近,就上前敲门。
戴梦岩说:“别敲了,子农没权力开门。”戴梦岩打开门让沈彪进屋,对叶子农说了句“我回去了”就关门走了。她知道叶子农与沈彪只是布达佩斯有一面之交,对沈彪并不了解,尤其是叶子农正处在非常时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