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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这两个脸庞和身影,裙摆舞动,飘飘欲仙,裙摆舞动,飘飘欲仙……啊,难道是上苍又在顾怜我?苍天也在作喻示?闵慧和见素她们在天堂依然美丽依然辉煌?是的,我只要一想她们,她们就鲜龙活跳地出现……淳于想。
可是,既然如此,这云朵……还是瞬间即逝,马上就零散如烟!看,只不过顷刻之间,刚才还是美好的两个人形,马上就头不是头脸不是脸,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像了!
任何过于美妙的事物,总是难得久长,人间如此,天上亦然……为什么,为什么美好的东西偏偏是那样不久长呢?
看来,我真是老了,也许,是离她们的日子近了,为什么老是要想这些令人心头凄楚的事和情景?世间的事,本来就不会单纯洁白美如云絮,世间怎会没有纷争,没有矛盾,没有冲突?世间怎会光有美丽,光有辉煌,而美丽辉煌又长又久?
淳于,你这叫异想天开,这是断断不可能的,断断不可能的!
“我刚才一直在想不可能不可能,哈哈,看来我真是好运气,恰恰在这里碰上您老……”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又响又亮。“淳于先生,刚才我一直没敢叫您……”
淳于惊愕地回头,这个声音洪亮的男人,模样周正面孔白皙,毕恭毕敬地半躬半踞立在他身后。
“嗯,嗯,您找、找我?……”淳于总是这样,惶惑不解时总是口吃。“对、对不起,您找我有事吗?”
见鬼,他为什么要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对这个人说“对不起”?真是的,难道接下来你还要对这个人说你要到那儿那儿去么?
“在釜山我就想找您,一直没有机会……”那人依然用兴奋得变了腔的高音说。看样子,这个人的座位也许本来就在他后边,只是他没留意罢了。
淳于慌乱而又口吃地用压低了的语音回道:“现在,那么现在……”他无奈地打着手势,想用这样的语音提示对方:说话要轻点声,现在是黎明,身边左右的人都在休息。
“哎,淳于先生,您当然不知道我,会上那么多人。你们散会前我还通过好多人向会务小姐打听过您的行程……可惜我一直得不了准确消息。我是……”那人依然不管不顾地声音响亮,边说边就递上一张名片来,又自作主张地揿亮了淳于座位上的阅读灯。
帘子一动,空姐走了过来,看看淳于看看这个人,欲语又止地退在了一旁。
淳于不得不在接过名片的同时,再次用手指示意他说话轻声。
“好好好,淳于先生,那么,待会我再跟您细聊吧,您先休息。待会我再跟您老细细聊聊……”那人说着,竟然又伸手来拍拍淳于的肩膀,一边说:“请您老也回赐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好吗?”
说实在,对方那拍肩膀的动作和他贸然索要名片的行为,都令淳于有点不爽,但他无法表示,只是轻轻地不为人觉察地摇了摇头。
“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带名片……”
“哎,没关系,没带没关系,您老要是允许,到目的地后,我们帮您印……”那人殷勤地说。
目的地?为他印名片?他凭什么要……怪不得有人说,当今社会,这种顺藤上的人太多了,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都不例外。
这事也不必惊怪,他没有必要对这种小事较真。
淳于实在懒得再和他噜苏,只是点点头,一边伸手关灯、闭眼。
对方总算看出了淳于眼下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愿,总算知趣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淳于在他走开后,借着过道顶灯的余光,瞄了一眼这张同样是头衔多彩的名片。尽管六十又六,他的视力真还不坏,不戴眼镜也能基本看清这种小五号和小四号交叉排印的隶体和仿宋体。
这张角上有着特殊徽记且叠成两折的名片上,也是里里外外印着十几个头衔和头衔注释,中间,则是三个像明星签名似的花哩胡梢的草字:
张力钧。
机场贵宾室。
只为等待几分钟后就可送来的行李箱。
当淳于刚刚来得及说出“我习惯喝绿茶”时,已经迟了一步,张力钧已经在他面前摆了两杯咖啡。
淳于说:“那就不要换了。”
“这哪行,换,换,”张力钧立刻招手侍者换过,一边说:“都怨我刚才太主观了。淳于先生,从现在起,到您离开中国特别是以后去H市的接待工作,都将由我们来安排,所以,您的一切生活习惯以及爱好和细节,请务必告诉我,省得与您老的习惯相悖……”
淳于惊讶得一副眼镜差点掉到胸前。
张力钧怎么知道他在各地都要走走而且主要目的地还是H市的?除去在会议中登记机票的服务生,他根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此行路线。“哦,不劳费心也无须接待,我有朋友,有许多老同学……”
“老同学?那是当然,淳于老师,您别客气,我们保证会为您好好服务……”
淳于终于调整了心态。对方虽然殷勤得过分,总还是好意。“哦,我去H市还没定时间,要去的话,就只去看看市里老早说过的一个待建项目,不去大学,哪所学校都不会去,所以,您就更不必费心了……”
看看,你不是不想对任何人泄露你此次的出行计划吗?看看,禁不住对方三句“套”,你又不打自招洩露天机了……
“淳于先生,这我都知道的,H市要搞的这个项目,总承包人原是我们副书记认识的一个朋友,可惜……淳于先生,我不能不告诉您,”那人清清嗓子,放低声音,格外郑重地说:
“一个多月前,嗯,应该快两个月了吧?他跳楼自杀未遂,快成植物人了!”
第28章 一“淳”激起千重浪
更新时间200932 11:20:20 字数:12490
这天,世界忽然变了个样了!
先是昨天,一个令宁可心花怒放的的消息,再度由父亲那边传来:前些日子去香港外地转了一圈的淳于抱朴,终于要来H城了。
父亲的这位老同学说:他不知道宁可的住所电话,但他希望老朋友告诉他,他到H城后一定要设法去看看她。他听说了:他不在H城的那些日子里,宁可几经周折地试图联络他。因此,淳于抱朴说这次若是不见上一面,“我这个老头子可就罪该万死了……”
“这是他的原话——”父亲在电话里传递了这位老同学的“原话”时,并没忘了幽上一默:“千真万确是他的原话,只是,我不知道他用的是句号还是感叹号。”
许久以来,宁可都没有这样兴高采烈。
今天上午,她克制不住地到单位里转了一转,看看能不能正式上班。中午,就接到淳于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
从社领导办公室出来后,宁可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提前离开报社,走进了心仪已久却无睱光顾的“克丽缇娜”。
这间在滨海小区可算得第一号的美容美发店,虽然向以价钱昂贵出名,但不少光顾过的女同事都曾赞口不绝。
今天,宁可下了狠心要尝试一下。
车祸曾使宁可的头部被碎玻璃割伤多处,手术时,她被剃光了头发。虽然她那天生的一头秀发总是长得很快,但现在,这短发做其它的如飞扬的水瀑如清汤挂面的时髦发型,显然都没有了条件。
宁可出门时就想过了:顺势下坡,理得精神一些就好。
现在的美容美发,只要你掏得起钱,真是不劳操心。宁可一进门,笑容可掬的理发师就两眼亮亮地打量她,然后马上拿来一本装帧极为华美的绝色美女的发型摄影杂志,问宁可心仪那一种?
宁可看得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地说了句:随便吧!
“小姐,在这里,可没有‘随便’一说,您还是挑一种吧,啊?!”理发师笑吟吟地说。
“那不是袁立吗?就照她的样子……”
“小姐,那可不是袁立。是著名的服装模特儿,美籍华人姗妮小姐……”
哎呀,还自以为是新闻界、人场上混的人呢,如今这一日三新的花花世界,看来她宁可也真可以靠边站了。
“好,不管是谁,就照她的样子吧!哎,我可不要染得这么黄……”
“那是当然。哎,小姐,你的头发从来没有‘美’过么?那真是天生丽质——又透又亮的天然色,且是深栗色,我们染都染不出你这样的发色呢!”
这样的恭维话,对理发师来说,也许每天都要说上几百遍吧?但是,听恭维话,特别是比较靠谱的恭维,毕竟叫人很舒服。
一个半钟头后,当容光焕发的宁可走出“克丽缇娜”时,连她自己都感觉了自己的精气神儿。
理发真不坏,以后真得常常花点功夫好好收拾头发。
那就至少……半月一次!她狠下决心地想。
又一个半钟头后,她如约来到了淳于住的海天宾馆听涛苑。
按捺住呯呯不已的心跳,宁可揿响了套间前厅的门铃。
门开了,门后探头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