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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毕竟年轻,你现在也许并不能完全理解我的话,以后,等你上年岁了,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和打算,虽然有很大自私成分,但我是对的,我不能到两个人又过不下去了再来闹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烈烈,我向你坦白了吧,说实在,我与裴蓓现在虽然谈婚论嫁了,但是,从感情来说哪有与你深?可是,我要与她结婚,那是成熟和理智的考虑,而且,裴蓓她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她这样的人,我也是决不能辜负的……哦,我知道,我在这里说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对你的伤害,我,我不说了,但我不得不说的是:这已是板上钉钉,板上钉钉!所以……烈烈,请允许我说句无耻的话,要是国法允许,我真恨不得把你们两个都娶了!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会恨不得搧我耳光!但我是这样想的,我就向你坦白!所以,两两相较,我只好选择辜负你。你现在可以骂死我,恨死我,我都会接受,我将会尽一切力量,从精神到道义上都要赔偿你,你提什么条件都行,真的,烈烈……你要是不想在我这里干了,那也由你。虽然你真的要是走了,将对我是无可挽回的损失,你知道的,我从心底不愿意你走,那么,我们是否就回复到你刚进公司的样子,从关系上,从职业上,完全是上下级关系,老板与职员的关系。这是最好的,只要你能做到,我完全可以做到!可是,我知道这在你,是很难的。烈烈,你或者想去香港,去国外,我都会尽一切力量设法送你出去,你这么年轻,有许多深造的机会,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更大的理想……
于津生说着,从西服的内袋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纸包,一扬手,那纸包打开了,一条轻盈的粉灰披肩在他手里,就像一片鹅毛那样在于津生掌上颤动。
瞧瞧,烈烈,这是什么?这是我托人刚从香港买回的一条,只有一条……送给你,烈烈,希望它能成为我们……情谊的见证……
烈烈看也不看一眼。
说完了,是吧?于总,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谢谢,谢谢你特意买东西送我!你是商人,有钱的商人,我知道你,你什么东西都可以买来,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可以用钱买的!你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好了,我感谢你的苦心,感谢你苦心为我描绘的前程。我知道你什么都做得到。你放心,只要你不马上赶我走,我也不会这么急着离开公司的,至少眼前不会。只是,你要告诉我,你刚才说的希望我留下,是真心话,不是借此想赶我走!哦,我困了,你不走,我可是要走了!
烈烈不由分说地站起来,推开椅子就冲出门外。
于津生一见,将几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扔,连忙追了出去。
男人步子又快又大。没有半分钟,他就追上了她。
于津生大概下了决心,今天,哪怕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他也要将烈烈一把抓住并按回副驾驶的位子上。
不是别的,他是怕她出事。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烈烈突然回过身来,沉着脸朝他走了过来,将自己手中的手机给他递了过去。
于津生一愣,一看这个手机中的短信内容,霎时就惊呆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短信是老尤发的。
从他还是家具厂厂长时就一直跟随他多年的老会计——财务总管老尤,这个素来比一条老狗还要忠诚的老尤,竟然留了一句如此决绝的话!
而且,这话还不是直接留给他,而是留给了烈烈。
老尤这样写:“烈烈:我走了。我走的原因天知地知于总知。莫问我去处,就像我们都不问来处一样。你是个好姑娘,天地广阔任鸟飞,祝你幸福。”
——于津生脸色陡变。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紧接着的一声狞笑,却使他的脸整个儿扭歪了。
烈烈整个儿惊呆了。从认识他以来,她从未见过他的脸色这么可怕。
次日,当她正想从别的渠道迂回打听老尤离开的真实原因时,于津生却突然又叫她去他的办公室——他的脸色仍然很不好,只一天功夫,她忽然发现:于津生像老了许多。他沉着脸也不正眼看她,那口气,依然是命令式的:烈烈,关于尤茂昌离开我们这里的事,你不要同任何人讲!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用不着你管的事,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一概不要管!
她什么也不说地回身就走。
也是在这日,在她自己的办公桌上,烈烈再次见到了昨夜的那个纸包。她本能地打开来,本想顺手就抄过那把小剪刀将它剪得粉碎,可是,当她低头仔细一看顶端的商标,她又一次惊呆了……
她知道,任何“物”的存在和来去,都是没意义的,当“物”已经不是心或情的象征时。
她更知道,她现在绝对不能去还这条披肩。否则,暴怒的于津生还会做出什么,或在大庭广众之中做出什么,她都难以预料!
总归是一个错!错!错1
前思后想之后,她终于决定:还是一走了之为好!
她知道,不管她怎样做,她都是个被他欺侮得可以的失败者!
茶室回来的开头几天,她还是若无其事,装作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想得肚肠转筋,在考虑对对策。她知道,现在,哪怕她就是教自己整个来个颠倒,以她从前所缺少的百依百顺来软化他的那颗越来越冰冷的心,也绝对不会奏效,他也绝对不会改变任何一个主意,而这样一来,只能更加证明她烈烈的无能和被弃。
没有别的,这一切无非更加证明: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她烈烈再有能耐,也是个如来佛掌中的孙猴子。
想到这一层,烈烈再次伤心欲绝。
那天晚上,她抱着最后一试的心理,走进他的办公室。
他在里边的密室。门没有全关。
她走路向来轻悄,于津生以前对她的轻悄步态,曾经十分赞赏。
可这回,于津生大概没料到她会突然闯来,一见她,竟略显惊慌地发问:
你来做什么?说着,马上转过身子,试图遮住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一霎那,烈烈发现,他是将一个笔记本那样的东西,慌慌地塞进他那保险柜,因为动作过于慌张,那本子还在外面夹着一只角,于津生没关好,第二次慌忙地塞了进去,才啪地关上。
接着,又呯的一声关了保险柜的小门,这才如释重负地回转身来,对烈烈露出一副很厌烦她突然来打扰的神情。
烈烈以前多次进过他的这间密室,当然是他允许的。有一次他刚签完她送的文件还没等她走出来,于津生就抱住了她,长久的热烈如火的亲吻,使她的嘴唇都肿了……以前,他从不防范她什么,如此这般厌恶而恼火的神情,也是从来没有的。
烈烈将他的神情动作,都看在眼里。
她努力使自己不动声色。只是向他说,她已经将手边的工作都作了清理,该交待别的同事做的,也一一作了交待。她遵从他的建议,将去香港,那边的手续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机票也已预订……现在,只剩下有些与他相关而要紧的工作提醒、生活琐事、一些贴心贴肉的吩咐……哦,要是以前她偶而单独出差,她准会要对他当面单独地再细说一番,就好像要远行、就像他们要分别多久似的。可现在,她还要不要再说?要不要再那样细细叮咛他,再说一声我把一应提醒你的事,都写在了台子上的那个“备忘”里呢?
就算她犯贱,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刚想说,他接了个电话,烈烈没有听出对方是谁,于津生答得也很简捷,但从他的表情看出来,这个电话使他更不高兴,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
你还有什么事?他问。口气仍然很凶。就像她是来向他乞讨的。
她马上感觉出来:面对她残存无几而只是被自己的不甘所强化的那点情感和依恋,他不仅没有半点体察或怜惜的心思,没有半点感应的心思,相反,他对她,面对面也视若无睹,神情如此烦躁,完全一副寡情薄义的模样。她说准备走,他倒是听进去了,可是,对她的絮絮叮咛,他所反应的,还是无动于衷,明显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一种狂躁,一种巴不得她早点走开马上就走的不耐烦……
这种讨厌她进来的狂躁、这种巴不得她走的无心无绪的不耐烦,明白无虞地流露在他的脸上,流露在他的眼神里,就像一枚扎得很猛的钢针,一下刺痛了她的心。
她终于彻底看清楚他的嘴脸了,彻底看清楚了他的无情!绝对的无情!
是的,哪怕他脸上硬硬地笑着,哪怕他就像前几天这样,一边继续头也不抬地看文件一边满嘴说着“好好好”,却还能对她用稍稍温情的口气说一句话,望上一眼……
可他,是什么眼神?
这样的眼神……如果说这几年烈烈在待人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