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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是这种刻意的“抬举”也使得她颇为高兴。今晚这场茶叙兼晚宴,东道主是应德润,他对她刻意推崇,使得她多时被冷落被欺辱的委屈平复了许多。何况,今晚会见淳于先生的过程和刚才的小聚,也比她想像的愉快。南楠的情绪更是不断在感染着她。现在,她有点看出来了:南楠今晚的打扮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
“应主席,您开头就说了,今天,淳于先生是主客,别人谁说了都不算,一切都要听主客的!”烈烈旁若无人地说着,又大声加上一句:“我这可不是拍马屁,也不是崇洋媚外,而是说大实话……当领导的,可不能说到做不到啊——提倡实事求是,从我做起。淳于先生,您看没看见这句刷在市府门墙上的口号?”烈烈说着,以她惯有的自来熟的媚人笑容,朝淳于先生嫣然一笑。
淳于点头笑道:“我看见过,烈烈,‘倡导实事求是,从我做起’。这句话很好,大家都说实话办实事,中国的发展进步就更快了!”
“嗨,说到底,还是淳于先生的脑子好使!”张力钧和侯保东异口同声地说。
张力钧又补充一句:“烈烈你听,提倡和倡导的意思差不多,可毕竟还是有区别的,淳于先生到底是大学问家,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说着又扫视大家一圈,看看大家的反应。
“哎,连我们的大教授都这么熟悉如今的广告语,怪不得说中国如今是广告世界手机短信王国,五花八门的短信满天飞!”柏森说。“我听说如今这里都有人用手机短信写诗写小说了,是不是这样?”他问坐在他旁边的宁可。
“大概是吧?有些人在这方面特别有聪明才智……”
“什么叫‘大概是吧’?宁可小姐,你不用手机短信吗?”
“我的手机,光用来接电话打电话,很少发短信,别人发来的,基本不回,因为大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的没时间对付……”
宁可说者无意,张力钧却听者有心,他怔了一下,便想岔开话题。见侍者将第一盅热菜端上来,端给每个人一盅,便掀开盅盖,只见分明是鲍鱼鲜汤——圆圆的一枚浅褐色的大鲍鱼嵌在半个蛋中,整个浮在清亮的高汤里,一枚削做得极精细的笋尖,缠披着一缕裙裾似的青葱,斜斜地泊在这只劈开的蛋边。当下便欢声叫道:“好哇,这真是一道精采的谜!请问应主席,这叫……”
“这不,菜单上写着嘛!”
“我先猜我先猜,是嫦娥奔月吧?这个大大的‘月’,这汪汪的汤是云海,而且有这几丝青葱垂在旁边,该是表示柳丝吧?”柏森啧啧称赞说,用筷子轻轻一拨拉,“嗬,还有裙菜镶着,真还是嫦娥裙子飘飘要飞到天上去呢!”
“说的是。可是,别忘了,你还要说出两句有关嫦娥的诗才算过关。”
“跟嫦娥有关的诗?哟,这我可说不上来了,那,请张教授给我解围吧!”
张力钧连连摇手,不无窘廹地说:“哪里哪里,本人学的也是历史,对文学是外行,外行……”他眼睛一睃,便点着邱主任说:“邱主任见多识广,要不,就请邱主任来接力吧?”
邱主任刚用叉子叉起了汤碟中的“月”要塞进嘴里,一听忙又放下,笑哈哈地说:“哎呀呀,这可是为难我们这些大俗人,我要是会唐诗宋词,我也去当教授了,还用得着在市府跑腿混饭?你们一个个都比我有学问,张教授你不点别人却点我,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让淳于先生笑话我哪!今天晚上,我的任务就是一个字:吃!”说着,一口吞下了“月”。
“那么,就请候秘书长替我……”
侯保东说:“你张教授都败阵的事,我们哪敢上阵?实说了吧,要搞这一行当,我们这里,也只有宁可才能百战百胜。还是请宁可……”
宁可说:“现在,我可知道应老的厉害了,今晚他是非让我们大家都在淳于先生面前出洋相不可了。好,我声明在先,就应一次考,再无第二遍。‘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应主席,说话算数,干!”
大家齐声叫好之时,应德润果然爽快干了第二杯。
此时,第二道菜上来了,菜单上写着的是:柳毅传书。
这道菜,柏森不用尝也明白,但他觉得奇怪:这是特别鲜嫩的清烩苏眉鱼——苏眉在香港也属名贵的宴会鱼,但怎么与“柳毅传书”扯得上呢?
柏森又低声问淳于:“老师,您说,这‘苏眉’为什么叫成这个……”
淳于笑着说:“柏森,你要问,就问设谜的东道主,我哪里会知道啊!你没听刚才这些行家都认输了吗,今晚最聪明的办法,是学邱主任和我,光吃不猜不说话;也用不着罚酒……”
应德润笑道:“到底是师徒俩,胳膊肘不外拐!嗨,今晚诸位尝的菜,是蔡宝师傅做的,菜名却是我的专利,不是我夸口,我起的这几道菜的菜名诗底,一般人是猜不出的,但我们这里有文曲星、武状元,更有世界顶尖人物,我相信总会有人揭榜!”
“应主席,您老设的这谜可太深奥了,就求您老人家自己揭谜底吧!要不,我们干急吃不成,岂不是扫兴?”
应德润仍是一副笑模悠悠的模样:“你急我不急,猜吧!猜吧!”
南楠说:“应伯伯,你要存心捉弄我们,那好,等会看我们大家怎么联合起来报复你!”
烈烈说:“其实很简单,我们从现在起一齐‘罢吃’,他不就没戏了?!”
烈烈这么一说,应德润倒真慌了,忙笑着说:“别别,玩笑是玩笑,吃还是要吃!趁热趁热,好,我给大家一个提示:刚才不是有言在先吗,有关菜名的诗词成语都行……”
淳于说:“对了,应主席是票友,戏剧行家,是不是应该从唱词里边找呀?”
应德润越发得意:“姜到底是老的辣,淳于先生谦称自己不内行,可还是他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他点点侯保东说:“该你出场了,跟了我好几年,应当了解……”
“嘿嘿,应主席的书房我也熟悉的,戏剧类的书籍很多,可我就没有翻过他的哪些书……”侯保东不好意思地搔耳摸腮:“再说什么‘柳毅传书’这出戏,我看都没看过,要不,让南楠说……”
“哼,你倒来出我的洋相了?”南楠横了他一眼,说:“应伯伯,你看,你的部下也学着小奸大滑,还是宁可说得对吧?这些肯定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名目,根本没处找的,你就是想唬我们大家……”
宁可本来都不想插话了,见这情状,又道:“应主席一开始就说得明明白白的,整个酒席都是他自己想点子编的嘛,到了王小二豆腐店还问卖豆腐的姓什么,你们真是!”
“哎呀,宁可你也真是,你知道内容为什么不说?你快说呀!”
“宁可你就帮帮我们女同胞替打天下吧,你快说你快说呀!”烈烈和南楠一起道。“你快说,气气这些大老爷们!”
宁可说:“我说可以,要是说对了,还是应主席喝,说错了,要侯保东罚喝。”
“为什么?为什么?”侯保东故作委屈。“宁可你为什么要欺侮我这老实人呢!”
三个女孩一起抢着说:“因为刚才应主席是指定你回答,你没有答出来呀!”
“那好,那好,谁教我是个软柿子嘛!”
宁可说:“应主席点这出戏,肯定是用谐音,是吧?只要抓住‘柳’和‘书’这两字就可以,‘苏’和‘书’,‘眉’和‘梅’又是近音,还能找不到诗词唱词吗?‘书房门前一枝梅’‘湖边垂下百千竿,欲钓青青上柳条’;‘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还有,‘松竹梅岁寒三友’;‘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嘿,有关这两个字的诗词,多得老鼻子了!”
众人又一起鼓掌喝采,淳于含笑颌首:女才子,女才子!
“好好好!我宣布,我再老奸巨滑也是宁可手下败将,好,我喝我喝!”应德润仰头又灌下,马上又让大家看看空了的酒杯。“怎么样?咱是酒量好酒风也好,从来说话算数……”
柏森的兴致越发高了:“好好好,再来第三道……游园惊梦!”——他低头一看上的菜,却像茉莉花瓣似的,瓣瓣漂浮在透明而半稠状的汤里,鲜香扑鼻。连忙用小匙舀了一口,哈地叫出声来:“原来是墨鱼蛋片,做得这么漂亮!还叫个‘游园惊梦’,真的叫我大大地惊了……哎,这‘游园惊梦’是不是就是牡丹亭?这戏我还是在香港上高中时看的,多年前,上昆和浙昆都先后来演过……”
“没错没错,现在,白先勇先生也在编一个青春版,这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