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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场里,他多少次听过这样恶俗的话——如果把它仅仅当作笑话听的话:只要熄了灯,全世界的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可是,今天下午,当裴蓓真的被他步步诱惑与他有了鱼水之欢时,他再次发觉: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裴蓓与烈烈就是不一样,他与裴蓓交欢,却并没有“欢”,没有!那次在烈烈身上得到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再次丧失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过于紧张么?当时,两人都很放松,他们是法律条文保证下的夫妻,所以绝对不会紧张。若说与烈烈那次,因为是就势造成的“偷欢”,那倒可能是。可今天,怎么回事?
裴蓓她当然没有感觉,因为,她是老处女,她只是害羞、慌乱,没有经验。但他是有经验的,他有数。
他不甘心。绝不甘心。
当他试图再展雄风时,他死命而凶狠地一再亲吻裴蓓的脸和双唇,突然,他发现裴蓓唇下有颗小黑痣,这颗原先被他忽略了的米粒大的黑痣,像一颗突然飞入眼中的矇虫,使他眼前一黑!
他与她交往了这么些日子,他竟然没有看清她的嘴唇左下角,竟然生着这么一颗小小的黑痣!
这样一颗小小黑痣,若是生在别人脸上,因为那横米粒般的形状、那细细巧巧的俏样,都是妩媚的、挑逗的,不折不扣地属于“美人痣”。可是,在他心里……天哪,21年前,当他用手电一照那个又喊又叫索索发抖的小丫头时,那小丫头的嘴角,不也有着一颗小小的触眼的黑痣么?
很多人脸上这里那里长着雀斑黑痣,也许,她和21年前的那个小小的她,仅仅是巧合。
但愿是巧合。但愿。
可是,老天爷分明不想给他这个“但愿”。现在,当他一下子抓住了这个特征,他发现,原先在他心中早已模糊的形像,现在突然被无限放大了,小丫头的五官、唇形,在裴蓓脸上,纤毫毕现!
她就是眼前的裴蓓,没有错!裴蓓就是21年前那个她!
再来想想裴蓓的年龄,没有错!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
像突然遭遇严寒,他那男性的根,再度萎缩,无可救药地萎缩!
就像一记响雷,从他头顶炸过。
就像被一支利箭射穿,他的精神在霎那间全线崩溃。
现在,他彻底明白了他的病根源于何时,他验证了他的病源根在哪里。
幸亏,他在此之前所制造的氛围铺垫得好,他的失态一点没有引起裴蓓的惊觉。
也许,上帝还是有点眷顾他。
也许,等她们成了正式的夫妻后,随着他的百般体贴,这状况或许会改善。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要永远对裴蓓保持着欺骗。
永远。他做得到吗?
他能抗过良心的重压吗?日日夜夜?一辈子?!
或者,新婚之夜以后,他就将自己过去的一切向裴蓓和盘托出?
是的,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没有强暴她,没有。当那场有如疾风暴雨的事发生时,说实在,他开始也矇了,他没有料到那两个与他撞上的人,这么畜生这么坏!但是,他自己难道是好人吗?如果是好人,是彻底的好人,为什么当时就不奋勇而起帮助裴蓓?虽然他们是两个人,如果你当时真的那样大奋大勇,裴蓓可能就不会被欺负得这么惨!虽然你在终于一‘醒’时,你与那个平头打起来了,越打越凶,他那个兄弟,那个只忙着发兽性的光头,甚至都没顾得上参与,你凑巧得势,你那一拳!你一拳将那个平头打得……只听扑咚一声,他掉下去了!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下面肯定是万丈深渊!
你又一次吓醒了,但你什么也没顾得上看,你只是清楚,那个又凶又无耻的平头,肯定被你一拳打落深渊了!
你扭头就跑,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你怕那个光头追上来,你怕……可是没有,等你隐隐约约听到杂乱的人声还有枪声时,你已经逃到另一处山凹里,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跑了。你当时那个怕呀……直到跑出那座大山,直到翻山越岭几天几夜以后跑回家,你还是怕,你坐长途车也怕,走路也怕,你一路怕,你不敢走大路专抄小路,几天几夜你没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你像个孤魂野鬼扑回了家里,你还是怕,所以你没敢对你的木匠老爸对你的家里人说出真相,你轻描淡写,地址时间都故意说错,因为你害怕,你出了人命,你知道那个家伙肯定死了,你逃回家的一路,你就断定他肯定死了!落下如此万丈深渊,他还活得了吗?!
你是有人命在身的人。你背着这桩死债,背了整整21年!
21年是七千多个日夜,21年!七千多个日夜,你以为这七千多个日夜,已经为你遮起了一张永远不破的大幕,那个背着死债的于永生——于今生消失了,在你的聪明而又爱子如命的木匠老爸协助下,悄悄地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神不知鬼不觉!21年!
21年!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回忆那些细节,他已经想不清楚那个黑如鬼魅的那个夜晚的细节了!
但是,真的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么?!于永生?于今生?涂永生?于津生?
他现在成了于津生了,以往的什么事统统都过去了,不清楚了……
只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有时,那点鬼魅似的影子,会突然窜上心头,他就会突然打一个激愣,他的脑袋他的四肢,也会这么痉挛似地来一下!幸亏,他能控制。他能掩饰。于是,别人都没有发觉。从来不曾发觉。
这种说病不是病的症候,后来甚至发展到影响他的性事……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症结”,也只有他明白。他去看医生,只不过是进一步的自欺欺人。
海花不会发觉。烈烈没有发觉。裴蓓更没有。
但是,那将是短暂的。如果他依然“不行”,他将……是的,他下了决心了,也许,他可以将那件事掐头去尾对裴蓓讲一点……只需隐去“人命”这一折。
毕竟,他没有强暴她。
他难以猜测她的反应。但是,就凭裴蓓的性格,也许,她不会像烈烈那般激烈。因为,木已成舟。她会认命的。她也会相信这是天数。因为,裴蓓她不是也没对他讲过自己曾经有过的“事”吗?可见,她也死爱面子。
他能保证结果会那样顺当吗?
婚期定在一周之后。
没人知道于津生是怎样熬过这一周的。
婚礼定在了一周之后。
这一周,永远似影相随的烈烈人影不见。对外对内,一个被于总固定的说法是:她在香港,为公司办事处的一些事务忙碌。
于津生的另一位助手小金,在婚礼前,也突然消失。对外对内,也有一个说法是:小金的亲属得了癌症,于总他批准小金回老家照料亲属。
小金只是内务助理,在公司的作用与烈烈是不能比的,他的存在与否,对外来说,无足轻重。一个亲属得癌症的公司员工请长假离开公司,正常不过。
而财务总管老尤的辞别,在很多不与之打交道的人心中,那是更加不会注意的。
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没有人知道一下子失掉了三条膀臂的于津生,在这一周内中如何地焦头烂额。
没有人知道他于津生是怎么熬过来的。却有更多的人知道,总是日理万机的于总,现在终于有时间为私事操心为自己的婚礼忙碌了。
公司表面的一切,一切如故,井然有序,高速运转。
婚礼那天,于津生突然收到了小金送进来的信——也不知什么人帮他送进来的,那天,云梦山庄的人太多了,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是谁交给了他这封信。而且偏在这时候!
他心烦意乱地打开……一看是小金写的,他顿时就乱了方寸。
小金给他写信,偏在这时候!!
“于总——伯父大人、舅父大人:
八年了,在你要我离开你之时,我想再郑重其事再叫你一声伯父和舅父。但愿不致冒犯你老人家。八年了,我作为亲侄子,亲外甥,遵照父亲也就是你死去的弟弟的教导,做到了对你忠心耿耿。我的唯一过错,就是那天不该顶撞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真正原谅我!
你让我回老家,你说给我这么一笔钱,足够安置我了。可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我妈老早就同我说过,我海花大姑也说过,你和我爸不是一般兄弟,是有顶名换命的亲情的,那天你骂我,我也就把这话说了出来,我没有说错呀!以前我爸我妈与你有矛盾,也许是我爸我妈不对,但你一直对我很好,我大姑一直对我很好,让我到你公司来跟你,不就是我大姑的主意你也很赞成吗?你也一直对我很好的,怎么现在就因为我的一句错话突然不想要我了呢?我想不通,我到哪里找生活都不会有在‘宏翔’好。伯父大人、舅父大人,你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