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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心寡欲,喜欢安静,学成之后靠教授学生为业。由于他学识过人,治学认真,常常有数百名弟子追随他求学。
刘秀安定天下之后,政治逐渐清明,大批文化人走上仕途,老甄也被推荐到郡机关上班。
不久,朝廷公开选拔博士,老甄凭着自己的实力当选。
为了在全社会倡导尊重知识、尊重文化的风尚,刘秀亲自颁发诏书,立下规矩,每年到腊日祭拜祖先、百神的时候,赐给太学每位博士一头羊。
腊日也称腊,是我国古时候岁末祭祀祖先、神灵的日子,但具体时间不同朝代各不相同,汉时以每年冬至后的第三个戌日为腊日。
过节了发一头羊,虽然不是太大的好事儿,但由于是皇帝发的,而且皇帝还每每为此专门制发诏书,对博士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誉。
大家都觉得是好事儿,都觉得是莫大的光荣,所以都想要一头大一点的肥壮一点的。
但是,羊不是工业品,每一只的规格尺寸、大小肥瘦都不可能完全一样,每年这个时候,怎样把皇帝赐给的羊分配好,是个很伤脑筋很麻烦的问题。
每当这个时候,博士们都要开会,研究和争论羊的分配方法。
这一年,又到了这个让人头疼的时候。
博士们又为了把羊分均匀,搞起了争论和扯皮。
有人主张把羊杀了分肉,有人说还是抓阄儿好,没有谁能够提出平均分配的更好的办法。
老甄也曾经为了这事儿伤过脑筋!
确实,大家都想多沾点皇恩雨露,无可厚非,而谁要是在这方面表现得欲望强烈,表现得很想多吃多占,反而更加显得跟朝廷贴心。
那就吵一吵吧!
这一次,老甄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大家都是斯文人,为了分羊这样的事儿绞尽脑汁地斤斤计较,处心积虑地争来争去,实在是读书人的羞耻,即使是作秀,也不能这么低俗。
好了好了,大家别争了!老甄率先挑选了最瘦小的这只羊,拉着走了。
众人一见老甄这样高姿态,都觉得很不好意思:是啊,这么争个不休,有意思吗?
大家毕竟都是饱读诗书深受文化浸淫的,谁也不想在这事上跌份儿,于是纷纷学习老甄,都拣瘦小的羊来要。
于是,太学里特有的博士吵吵嚷嚷分羊的景象不再。
由于老甄的带头,很好地解决了这个困扰太学的问题,博士祭酒很高兴,就报告了刘秀,刘秀听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此后有好几次,刘秀在主持朝会时,就会大声问起:“瘦羊博士何在?”
很快,整个洛阳城都传开了瘦羊博士的故事。
在这儿,我们欣喜地看到,刘秀在建国之初公务、家事缠身的极端繁忙中,高度重视并竭力推进学习型朝廷和学习型社会的建设,这是具有深远的战略眼光的。
我们还温馨地感到,一大批知识分子凭着自己的努力和实力,有了自己报效社会的平台,比起在更多的靠拳头说话、黑白贤愚不分的混浊岁月,这是非常难得的。
像桓荣老师、戴凭老师、甄宇老师这样的文化人,凭着艰苦的努力积累了实力,刘秀的清明政治给他们提供了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舞台,而他们的要求也不高,未必荣华富贵,但求无愧此生。
这样的文人,是我们民族真正的脊梁。
驭人番外篇之三:羊裘一袭严子陵
还有一个就是传说中的著名的严光。
严光其实不姓严,姓庄,又名遵,字子陵,是会稽郡余姚(今浙江余姚)人。
由于他在历史上太有名,汉史避刘秀的儿子汉明帝刘庄(阳)的讳,称他严光、严子陵,后来人们就这样习惯地叫下来了。
严光喜欢学习,很有个性,小时候就很有名气。年轻时,他跟刘秀一起在长安太学上大学,哥俩儿虽然性格不同,但很谈得来,私交极深。
后来,哥俩儿看看朝政和世道都被王莽毁坏得不像样子,觉得再待在太学里没有什么意思,就肄业了:刘秀做了回乡知识青年,种庄稼,贩粮食,而严光则离开长安,不知到哪儿隐居去了。
刘秀上太学时是报国无门,严光则是王莽当局数次请他出来做官他都没有答应。
哥俩儿的共同点是:都非常讨厌王莽政权,都很有才。
刘秀刚一称帝,严光料定老同学不会让自己安生,就改名换姓,离家游走,隐迹四方。
果然,刘秀很快下令会稽太守寻访严光踪迹,没有结果;他安排各地注意查找,也没有下落。
刘秀念念不忘老同学的才华和品格,命令专业技术人员按照自己的口述画出严光的相貌,派出许多工作人员按图寻找,要求务必找到。
一天,刘秀接到报告,说是在青州齐国(郡)某处沼泽边上,有个男子身披羊裘,经常在那儿钓鱼,身材相貌跟朝廷派发的画像很相似。
刘秀大喜,说道:“这肯定是子陵了!”连忙安排有关同志准备专车,携带厚礼,前往聘请。
沼泽边,严光见到刘秀的使者,很为自己隐藏得不好而懊悔,坚决推辞,淡淡地说:“朝廷搞错了。”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可是除了这儿,其他地方再也没有严光的消息。
再去!你们搞错了!
第三次,朝廷工作人员找到严光,不由分说,前面架后面推,把他请上了车,飞一般回去复命。
到了京城洛阳,刘秀正忙得不可开交,又怕老严跑了,就把他安排在北军的高档驿馆,同时安排皇宫后勤官员前去专门伺候。
大家都知道老严是刘秀的同学,谁也不敢怠慢,把他奉若神明。
这个时候,关内侯、司徒侯霸听说老严来了,就派下属侯子道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前去看望。
侯霸跟老严是旧相识了,对老严也是仰慕已久。
侯子道进门的时候,老严正抱膝坐在床上看书。
直到把一卷书看完,老严才慢条斯理地说:“君房(侯霸字君房)一直有点痴傻,我跟他相别好久了,他现在做了那么大的官儿,痴傻的毛病改了一点没有?”
侯子道很难堪,但又不敢跟老严顶嘴,只好小心地回答:“司徒位居鼎足,不再痴傻了。”
老严又问:“君房派你来干什么?”
侯子道连忙回答:“司徒听说先生光临,本来打算立即前来问候,只是正赶上公务繁忙,不能脱身,非常抱歉。等到天色晚些,公务稍闲腾出身来,司徒立即赶来接受指教。”
老严听了,大笑着说:“你说君房不傻,他说的难道不是傻话吗?天子派人请我,三请之后我才来到这儿。现在人主我还没有见到,难道要先见他这个人臣吗?”
侯子道很尴尬,无言以对,觉得严光确实不是等闲之辈,只好一边寒暄着,一边央求老严给侯霸写个回信,说这样自己好回去交差。
老严说:“我的手不能写。”
老严也觉得这样为难侯子道没有什么意思,就递给侯子道毛笔和简牍,自己口述,侯子道笔录。
老严说:“君房先生:位至鼎足,很好。做人要怀仁辅义,方能赢得天下人称颂,一味阿谀奉承、顺旨逢迎是要不得的。”
其实,侯霸并不是老严要批评的那种人。他笃志好学,爱民如子,不畏权贵,执法如山,理政严谨,深受老百姓欢迎,也是刘秀所倚重的。
侯子道见字,觉得老严写得太简单了,就央求他再写一点。
老严说:“先生是来买菜的吗,还讨价还价,要求多给点?”
侯子道不敢再磨蹭,连忙回去向侯霸复命。
侯霸见到老严的回信,立即封好,上奏刘秀。
刘秀看了,笑着对侯霸说:“这个狂妄的家伙,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说着,刘秀安排移驾北军驿馆,要去亲自看看这个老同学。
刘秀来看望时,老严正在驿馆高枕而卧。
刘秀进门了,老严仍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刘秀也不客气,直接走进了卧室。
刘秀也知道老严是假睡,就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肚皮说:“子陵能耐,怎么就不肯帮助我治理天下呢?”
老严不答腔,一动不动地继续装睡。
过了好长时间老严才睁开眼,不紧不慢地说:“当年唐尧那么有德行,巢父、许由尚且洗耳不仕;现在人各有志,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呢?”
看看老严讲话这么决绝,刘秀无奈,只好惋惜地告别说:“子陵啊子陵,我难道真的请不到你吗?”
但是,刘秀并没有真正死心。隔了一天,刘秀安排侯霸亲自去请老严进宫,说是要叙叙旧情。
老严欣然应邀。
到了宫里,老严跟刘秀共话同学岁月,不再倨傲,从容自然。
哥俩儿回忆起当年“峥嵘岁月”,不禁感慨万端,争言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