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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后再说,等到哪天你们愿意当这个家,我手里没钱时,你再给妈。今天这钱你拿着,规矩不能不要。"云无名只好笑着收下。李影道:"快说谢谢妈呢。"王寡母道:"一家人了,不说这个。"云无名只得笑谢了丈母娘,又道:"都没什么意思,转来转去还是一家人的钱。"王寡母道:"没意思,但是有意义。你是新女婿,妈给你的钱就不一样性质。"
云无名笑笑,一面剥着花生吃。大家也都吃着。一时喝一口开水。
半日,王寡母又道:"她大哥从今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有些事以后就要你做。今年的'送年',明年的'接年',都是男人做的事。如今有你,我就不管了。"
云无名笑道:"还有什么吩咐?我初登贵门,还望妈多多指教。"
王寡母听了,不由的笑了一下。
李影笑拍云无名道:"你宝气。说些文皱皱的话。"
王寡母道:"明早的初一清早,是要男人们早起的。以后每年我都不会管了。你明天要见亮就起床,到处走走,然后抱'财'(柴)回家。一年的头一天也图个吉利。早饭也需你做。"
云无名道:"弄早饭怕不行;我很少弄。"
王寡母笑了笑,"随你怎么弄。能吃就行。"
云无名道:"我尽力而为。"李影道:"什么尽力而为?要办到。"
云无名笑点头道:"是是。"
王寡母道:"趁今晚有空,我把你们结婚的花费说一下。收了近七百元的礼,丢拜钱有一两百,跟你们舅舅姨娘一人借了一千,总的花下来是折了将近五百元钱。好在你们没买家俱。我手里还有六七百,明年将那两头猪卖了,她大哥先拿些去把信用社的贷款还一些。虽说利息低,毕竟睁开眼睛就要折钱。另外的账不逼的急,再慢慢还。"
云无名道:"我的贷款我还,不拖累家里。把钱都用光了,家里还要开销呢。两个妹妹一开学就要钱。"
王寡母道:"到时说罢。今年下半年我包了她马表叔家的四亩田地,加上自家的,明年幸苦些,多喂几头猪,可以再还一两千,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云无名道:"也好。我明年也努力,看能够多送出去几个学生。奖金也有好几百元。加上工资可能涨,明年先买一部电视来看。没有电视,冷清清的。"
王寡母道:"你到我们家来,要幸苦你了。"
云无名笑笑,"没什么"。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因夜深天气冷,便各自回房中歇了。
云无名回到房中,因丈母娘安排"送年"的任务,不敢上床睡下,便坐在写字台前,将一本<<十二金钱镖>>看着。一时李影进来;他回头见她提一个桶放在门后,便问她要做什么。李影说你少管。
云无名道:"那东西看着就叫人恶心,把它提出去。"
李影道:"你是装疯还是真不懂?"
云无名道:"鬼才装什么疯。看你才是疯子,挺清新的一个房间,你提它进来污染空气。万物都是有它本来位置的。它是该搁在茅厕才是。"
李影懒听他说大道理,脱了外衣外裤上了床。云无名见叫不动她,自己只得下贱过去提。
李影问他做什么?他说提出去。李影气笑不是,喊他道:"你放下。"
云无名道:"搁在屋里真的是恶心。"
李影见他要掀了门提出去,笑着将一个枕头砸他。
云无名慌忙接着,说道:"你疯了。崭新的枕头乱扔。"
李影道:"我叫你把枕头放下。让它搁在那里。"
云无名道:"你咋不讲理呢?"
李影道:"你个木头。你忍心叫你老婆半夜三更出去解溲?"
云无名听了方了然,只是口里仍道:"真的是不大雅观。"又道:"你提进来的,白天得你提出去。"
李影道:"你废话多。"
云无名方才回来,将枕头放在床上,说道:"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扔东西。幸好是个枕头,如果是把刀呢?你还是给我砍来?"
李影道:'谁叫你笨头笨脑。砍死你活该。"
云无名笑道:"砍死了我,你一家子就是两寡母。象戏里唱的,―――老的老寡母,少的少寡母,孤儿寡母就哭她妈一堂屋。"
李影气笑道:"我操你妈的―――。"说着又自觉好笑。
云无名懒理她,看一下表,还有一个钟头。冷天的夜真难熬。因要放炮,只得坐回椅里,复看着书。
也不知过多久,听见外面不管远处近处此起彼伏的响起炮声。他便去堂屋的桌上拿了鞭炮跑到地坝边,将炮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然后点燃一枝烟,将烟引向导火索,趁着"哧哧"的火花声飞溅速响,他赶急的避开,听着那炮"啪啪啪啪"的爆完。
他复进堂屋里灭了灯,出来关上门,然后扣了。灶屋正墙上是有一道门通到丈母娘的房间中,所以正屋里的人都可以从灶屋进出。
回到房里关上门,他跳跃着跺脚,待暧和些,方才脱了鞋袜衣裤上床,将被子裹的生紧。看见李影睡的香,本想叫醒她说说话,只得免了。
第十一回 (2)
次日,李影被她妈一声一声的生将她从梦中喊醒。她拉亮电灯,搓着眼看表才六点钟,便回她妈说还早呢。王寡母在上房里说好像"接年"的时候到了。李影应着,忙去推醒云无名。
云无名看窗外漆黑,说还看不见,那么早起床是疯子。
李影说该"接年"了。云无名嘟咙着说三十天晚上都睡不好觉;说着又睡了。
李影又推他,他说声"烦",一把将被子掀开,衣服也不穿一件,下了床出去,等一会儿听见他放响了炮;然后进来,复上床裹紧被子,冷冻得浑身哆嗦。
李影将他抱着,让他暧和了,只听他说道:"你妈是神经病。非要做什么'迎年''接年',冷的我要死。"李影道:"昨晚你还懂事理,睡一晚上就成妖精了。"云无名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影也笑,说道:"变的快呢。"云无名道:"我懒跟你说。"一转身,向里睡去了。
未过几久,王寡母又在上房喊李影,说叫云无名起得床了。李影恍惚中听见,顿时醒来,看窗外已经天亮,便又来推云无名,推了几下才醒。
云无名睁开眼睛道:"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
李影道:"天亮了,该起床。"
云无名方才去看了一下窗外。李影道:"初一天早起是你们男人该做的。快起。"云无名只好坐起来,一面穿衣一面道:"不知是谁兴的规矩,烦,烦。"
李影道:"今天是初一,你别乱嚷嚷。"
云无名下床去穿上裤子,趿上鞋子,回头道:"你不起来我是不搓汤圆的。"李影没理他,见他出去了,一面也开始穿衣笼裤起床来。
云无名走到地坝里伸了个懒腰,听着远处的鞭炮声仍不时的起伏响着。黑狗看见他,过来摇尾巴亲热;他抚摸它两下,走到自己的新房后面,冷风轻轻的吹,刮过耳边。他眨了数下眼睛,贪婪的吸着冰冰的清新空气。
呆站了一会儿,听见李影喊他抱柴(财)进屋,他方才想起自己的任务,便去后檐里提了一捆扎的小把小把的桑条,进到灶屋。其时李影已揉好面团在搓汤圆了。
她问他是烧火还是搓汤圆?他说烧火,她瞪他一眼。
这时两个姨妹已起来,跑到地坝边上去拾没爆的炮;接着丈母娘也在院子中站着梳头了。云无名想起自己的任务,便去叫李影换一下,说我来。
李影说你不是不疼老婆吗?他笑说开先开个玩笑,一面洗了手一面开始搓汤圆;搓不几个,手指头都要冻僵了一般;一面听见丈母娘喊两个女儿不许玩炮,说看把手指头爆断了。一会儿两个小姨妹进屋。李烟洗了手来帮着搓,李云却不客气抓了做馅的花生粒和黄糖吃。
云无名向她道:"云无名以后不许你再有这样的习惯了。我是老师,有权利和义务教育你。你大姐宠你,我不那么和气。"
李云道:"你才来几天,不要你管我。"
云无名正要说,王寡母在门外坐着削莴笋青(菜),一面道:"老三以后不许跟你大哥顶嘴。她大哥该打的时候就打,别客气。"
云无名笑向李云道:"听见没有?我有'尚方宝剑',以后不听我的话,把你屁股打成三半。"
李云将嘴眼一起眯嘟着,很看不起的样子。
李影笑道:"老三到大姐这里来,咱们不理他。"
这时水开了,李烟揭开锅盖,把汤圆一个一个揉搓着放入。云无名见有三十多个,便不搓了,帮着李烟揉搓菜板上的汤圆入锅,然后到灶下烤火。李烟拿盆来茶壶里倒热水洗脸。先后洗脸毕,开始舀上汤圆来吃。王寡母将洗净的两棵青菜切成几大段放入锅中。李云吃汤圆要吃菜,从碗柜里端出剩下的凉拌瘦肉和鸡肉。李影见她妈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