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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的统一配送,也只有他才能协调。他在天上飞的时间越来越多,在地上
走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一呼百应,一掷千金,每到一处都是前呼后拥……这时候,
在他眼里,钱成了纸。纵是一张白纸,只要签上任秋风三个字,那就是钱。钱把
他整个包围了!可有一种东西,却是钱买不到的。到了这时候,他才深刻理解了
一个“长工”的真实含意。他真是累呀!
他主要是心累,他患上了严重地神经衰弱,夜夜失眠。自那次从国外回来后,
近两个月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个人不能睡觉是非常痛苦的。失眠怎
么办呢?他吃安定已经吃到了三粒、四粒、甚至五粒!可他仍然不能入睡。夜里,他睁大两眼望着天花板,心想有什么样的特效药可以治疗失眠?
后来,在无意中,他找到了一种“药”。如果更客观地说,最初,这“药”
并不是他找来的,是人家主动送上门的。在一段时间内,这“药”治疗失眠
居然非常有效。
任秋风本是一个生活态度严肃的人,他没想找药,也没有时间去治病。而上
官云霓的出现,却成了他治病的“药引子”。
是的,上官的突然出现,的确给了他不小的刺激。任秋风没有想到,他曾经
的爱人、前妻,如今却成了“东方商厦”的总经理。那是他下飞机之后,在回商
场的路上亲眼看到的。经过重新装修的“东方商厦”如今是焕然一新!站在大门
口剪彩的,正是上官云霓。经过侧面了解,他知道有一位号称“老刀”的幕后人,
居然买下了东方商厦51% 的股份。正是他,把上官推上了总经理位置。坐在车上,
他看见婷婷玉立的上官手持一把剪刀,面带微笑,剪下了那段红绸。他身边站的
那个光头,就是老刀?……这一刻,他心里很不好受。一个堂堂男子汉,他是最
受不了这个的!
回到商场的办公室,按照他的工作时间表,接下来是要对前一段经过初试的
招聘人员进行最后的面试。可这时候,他的心情非常恶劣,他几乎就要取消这项
安排,可那些人早已等在门外了。
也活该那些人倒霉。于是,头两个走进来的人,没问几句,就被他很不客气
地打发掉了。到了第三个,他眼前一亮: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她的个头跟
上官一样高,穿一身黑色的套裙,戴一串白色的项链,胸开的很大,露着白白的
一抹胸乳,婷婷地站在那里,就象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她走进来时,显得不卑不
亢地,很大方。她自我介绍说:“我姓胡,叫梅花。松竹梅那个梅,雪花的花,
梅花欢喜漫天雪,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为什么,任秋风竟不客气地说:“你转过身去。”
不料,这个叫胡梅花的女子,身子转过去很优美地旋转了一圈,踮着脚尖,
象是有意无意地展示了她那饱满的臀部,却又转回来,面对着他,昵声、稍稍有
点调皮地说:“老总,报考部门经理,也要查三围么?”
听她这么一说,任秋风难得地笑了,他展了一下眉头,说:“那倒不用。说
说,你都干过什么?”
胡梅花说:“我最早在剧团,表、导演都干过……”
当胡梅花讲述经历的时候,任秋风却有些走神。他直直地望着她,觉得她跟
上官某些地方有些相像,只是更狐媚……一想起上官,他心里还是有些伤感。是
啊,这时候,与上官一起生活的日子,历历在目!
可是,正当他发愣时,这个狐媚子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一欠屁股,大大方
方地坐在了他的大办公桌上,面对面地说:“老总,我看你是走神了。我都说了
两遍了。”
任秋风回过神儿,“噢”了一声:“你说什么?”
胡梅花说:“你看,我通过了么?”
任秋风下意识地说:“通过什么?”
此时,胡梅花小腰扭了一下,说:“你想通过什么?要不,我给你唱一段京
剧吧:——伴夜月银铮风闲,暖东风绣被常铿,信、沉了鱼,书、绝了雁,盼雕
鞍万水千山……”
胡梅花唱得悠扬婉转,这么一唱,把任秋风唱得愣愣的,他说:“不错,不
错。看来你多才多艺呀!”就此,他断定,此人可用。他甚至觉得,他也许又找
到了一个“上官”,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上官”。
胡梅花见他痴痴地望着她,昵声说:“好么?你要想听,我还可以给你唱。”
说着,又唱了一段“天仙配‘……兰花指翘翘的,一时风情万种。
任秋风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起来了,仿佛是下意识地,他朝着她的屁股拍
了一掌:“下去。”
胡梅花娇羞地“呀”了一声,说:“你干什么呀?”话说着,身子歪歪的,
象是站不稳似地,就势一退,歪歪地,倒在了任秋风的身上。
就是这么一坐,任秋风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么大胆、这么赤裸裸的女子,他
还是第一次碰上。他当然不十分清楚她的演员背景,只觉得她太大胆太刺激太象
上官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叹了一声:女人哪!于是,他象是怀着满腔仇恨,一下子就把她剥光了。剥过之后,那就象是摊在眼前的一堆白肉……
于是,当天晚上,他睡得很好,非常好。从未有过的好。一觉睡到天明。从
此以后,他就知道什么样的“药”能治他的失眠症了。在他的下属眼里,在人们
的窃窃私语中,他就成了一个“太”字了。
也有自省,也有欠疚……每每第二天醒来时,他都会狠狠地痛骂自己。可是,
睡不着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一次次地对自己说,停止!停止吧。你是人,不是
猪!可是,他又一次次地原谅了自己。这就象是饮鸠止渴,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有时候,他也会退一步想,只要我大节不亏,这是……小事嘛。
这象是一个秘而不宣、却人人皆知的秘密。就连那个被人称作“包子”的女
人,长得并不怎么好,可她不知怎地就知道了老总的这点病。于是,她找准了一
个机会,好象是仅仅十分钟不到的空隙,手里拿着一个白毛巾,颠颠地跑去给老
总擦桌子去了。报告之后,当她推门进来时,任秋风头都没抬,说:“什么事?”
“包子”小旋风一样地扑到跟前,说:“我给你擦擦桌子。”他说:“擦什
么桌子?去去。”她说:“擦擦吧。经理让我来的,擦擦。”他说:“去,你没
听见么?我让你出去。”她说:“快了,快了。”说着,在任秋风身前擦来擦去,
擦来擦去,一个胖嘟嘟的人,汪着一双大奶子,就象是一屉刚出炉的热包子,居
然也能把任秋风擦出火来了……夜里,就睡得很好。
当时,在金色阳光,曾有一句笑话被人加工后广为流传,说是“包子”自己
对人学的:“老总,你尝尝,包子也有馅啊!”“包子”就红着脸跳脚大骂,说
人瞎编排她——当然,后来连“包子”也当上了一个分支机构的经理,掌管着一
个分店。
往下,治疗失眠症的方法越来越多……在任秋风的人生道路上,这就象是特
意埋下的一个个伏笔。
只是,副总江雪,再也不进这个门了。不管有什么事,特别是晚上,她只用
电话联系,找各种理由推托,决不进这个门。
终于有一天,任秋风把江雪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互相看着,脸上的表情
都十分僵硬。任秋风叹了一声,说:“你眼里的蚂蚁越来越多了。”
江雪硬硬地说:“是么。”
任秋风说:“开诚布公地说,我有病了。”
江雪说:“是。我看你病得不轻。”
任秋风说:“你很失望吧。”
江雪反问道:“你快乐么?”
这时候,任秋风眼里突然流下了两行热泪,他喃喃地说:“我太累了。原谅
我吧,我是病入膏荒了。”
江雪尖刻地说:“你把我们都当成‘药’了!”
任秋风两手捂在脸上,泪水再一次顺着指缝流下来,久久,他说:“不不,
你不是。药就是药,不包括任何有感情的部分。况且,那些药,都是她们主动送
上门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是以毒攻毒。江雪,骂我吧。帮帮我。其实,在
心里,我已骂过自己一千遍了……我会找到药,真正的药。”
江雪说:“我问你,你人生的目标就是为了得一种病么?!”
任秋风很肯定地说:“当然不是。”
江雪说:“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也许,我们都是有病的人。工作,所有的
努力,就是为了寻找治疗的方法。你好自为之。”
两人互相看着,不知为什么,从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