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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一下。因为北京那边,我已经……“
邹志刚一听,说:“你等等,如果是你男朋友,我可以让。要是其他,我是
不让的。你还有啥条件,啥要求,尽管说。”
陶小桃说:“就算是、男朋友吧。”
邹志刚有几分惆怅地说:“你要这样说,我很伤心哪。我怎么总是晚一步呢?”
陶小桃很抱歉地笑了笑。她知道,就是没有男朋友,她也不会去,这是她做
人的原则。
四上午,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上官云霓醒过来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抢救,孩子没保住,很可惜,那还是个女孩……大人,总算
救过来了。
上官由于失血太多,整个人白的象一张纸,轻得可以飘起来。醒来的第一眼,
上官就说,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尔后,她躺在病床上,就再也不说一句
话。她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那不是屋顶,那是她自己。她是在看她自己!
她是多少骄傲的一个人!可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人,自己
最信任最看重的人,感情上会出问题……这叫她痛不欲生!
记得在一本书里,有人说过,爱是一剂毒药。你,上官云霓,是不是疯了,
你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人呢?!是啊,你急着往前冲,你奋不顾身,你以为你看
到了,可你看到了什么?你的热情,你的美丽,你的骄傲,换来的又是什么?那
痛,一脉一脉地痛,就象是千万根针扎着!那悲凉,那寒到了心底的伤,是透骨
的。生意,什么是生意?在这座城市里,你是怎么生、意的?你找到生的意义了
么?!
古人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
的就是那个字?千年一叹,为的也是那个字。对于那个字,那个把“心”包在中
间的字,你究竟领会了多少?这是痴。是癫。一个痴,一个癫,早就告诉你了,
可你不理解。这就是病中的知了?!这就是病态的颠倒?!这也是只有女人才做
得出的。那个字真是害人哪!
白,你眼前是一片白。白的刺眼。白的冰凉。谁说的,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
干净!这世界是什么做的?那么脏,那么龌龊,偏偏让你看见了那龌龊。你要是
能变成一只小鸟,多好。那样,你就飞走了。你宁愿飞出这个世界,再不看那个
人。
也怪你。是你扑上去的。是你把心当成了膏药贴上去的!是你把心切成了葱
花撒上去的!是你把心当成了擦脚的布、当成了装垃圾的桶、当成了无耻之徒手
中的键盘!那时候,你认准了他了,谁说都不行。无论你面前站着多少男人,你
都看不见,你认定是他。他就是你的金色阳光!还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
—星星点灯,要是能用星星点一盏灯,你就可以看清自己了。为什么不能早一点?
要是早一点,多好。
上官,好好看看自己吧。泪,悄悄地,无声地,一滴一滴地落在枕头边上,
湿了一片……
就在这时,任秋风提着一个饭盒推门进来了。饭盒里盛的是他亲自做的荷包
蛋。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可当他就要快走到床前的时候,只听上官说:“你站
住。”
任秋风松了一口气,说:“你醒了?上官,你失血太多……”
上官躺在那儿,脖子微微动了一下,默默地说:“你站那儿别动,听我说。”
任秋风扬了扬手里的饭盒,说:“你得吃点东西。你……”
上官说:“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么?”
任秋风怔怔地,呆了一会儿,才说:“你说。”
上官说:“你要还是个人,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请你出去。”
任秋风站在那儿,心虚地说:“上官,这时候你不能生气……”
上官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想见你,你出去吧。”
任秋风站在那儿,想了想说:“行,我出去。不过,你还是得吃点东西。”
说着,他朝门外喊一声,“伍治哥,你,过来一下。”
伍治进来了,大声喊着:“妹子,万幸啊,妹子!你哥的心都提到喉咙系儿
上了,卟吞儿,又落下来了。只要大人保住,还可以生……”
上官不再喊他哥了,上官很直白地说:“伍治,你回去吧。你那事,我给你
办不了了。”
伍治看看任秋风,顺便给他眨了一下眼睛,说:“办了。妹夫给办了。你放
心吧。那啥,妹子,叫我说,妹夫这人,也不赖。他也是十不抽冷子,裤兜里放
一闲屁。人,谁不犯个错呢?错是错了。他都给我承认错了……”
上官不听,上官说:“你们两个都出去吧。伍治,我拜托你两件事。一,你
回去后,我的事不要告诉我爸爸。二,出了这个门,你替我打一电话,号码是9953427。
那人姓陶,你记住,让她来一趟。好了,都出去吧。”
伍治说:“好好,我马上打,我现在就去打。”
出了门,伍治对任秋风说:“妹夫,小火炖豆腐,你得慢慢来,你得让她缓
过劲儿来。”任秋风只默默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尔后,任秋风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默默地吸了两支烟,又拐回来了。他进
了病房,怏怏地站在那里,说:“上官,咱们,能谈谈么?”
上官很决绝地说:“不能。”
任秋风说:“孩子……”
上官冷冷地说:“你不要给我说孩子……你是杀手。”
任秋风说:“你过去,没这么任性。你总得听我说说……”
上官说:“不要说过去。过去,我信过你。现在,我不信了。你走吧,结束
了。一切都结束了。”
任秋风说:“就算我犯了错,你总得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上官“哼”了一声,说:“你自己说过话,如此健忘?”
任秋风说:“我说什么了?”
上官默默地说:“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任秋风再不吭了,他已无话可说。是啊,他怎么成了苗青青?
五当车又停在一个路口时,邹志刚突然想起了苗青青。
人,有的时候,就很反复。邹志刚就是这样,明明与苗青青分手了。他也知
道,车要刹死,不该见她了。可是,当他心里有些失落的时候,比如说,就现在,
当他策反陶小桃不十分成功时,不知怎地,就一下子想起苗青青来了。
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去看看她?邹志刚心里有些游移,可这念头一起,
就放不下了。去还是不去,就象把扇子似的,在他脑海里扇来扇去……最后,他
还是决定去。他心里说,也许不在家呢?不在家就算了。在心里,他还还是个念
旧的人。
邹志刚把车开进报社的家属院,见苗青青住的房间里亮着灯呢,心里一喜。
就又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裤子脱了一半,你说穿上就穿上了?于是,他熄
了火停好车,很从容地朝苗青青的家走去。
站在苗青青家门前,邹志刚一边敲门一边考虑着在舌头上绑什么词儿好?对
于知识女性,他非常清楚,你得幽默,得有词儿。可是,刚敲了两下,还没等他
想好词儿,门就开了。更让他吃惊的是,苗青青就象是特意出来迎接他似的,穿
着一身桔红色的细毛呢裙装,衬得脖颈又细又白;头发也象是特意做过的,绾着
一个很好看的发髻,脸上还化了淡妆,看上去顾盼生辉,眉眼生情,一下子象是
年轻了十岁,性感极了!她站在那里,嘴边含着一丝笑意,微微颔首,竟很有礼
貌地说:“——请,请吧。”她一这样,让邹志刚十分意外,禁不住感叹说:
“难得呀,我终于享受到贵宾待遇了!”
然而,进屋之后,却见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大胖子。这胖子脸上有很多
肉,看上去红光满面的,胖得很有架势,一付肩膀宽得象案板似的,端着个身量,
挺挺地在那儿坐着。邹志刚愣了一下,说:“哟,有客人哪。这位是?”
苗青青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报社的硬总,软硬不吃那个‘硬’。这一位,
是老熟人,万花商场的邹总。就是那个叫人起鸡皮疙瘩的‘邹’。”
听了苗青青的介绍,那硬总也不起身,只是点点头说:“噢,邹总,你好你
好。”
邹志刚很惊讶地说:“硬?还有这个姓么?这个姓可不多呀?”
硬总笑笑说:“是,不多。走了很多单位,也就我一个姓‘硬’的。”
苗青青吃吃地笑着,用很调侃的口气说:“你不知道人家背后叫他什么,我
们报社的人背后都叫他‘老枪’。所以,我说他是软硬不吃么。”
硬总笑着说:“青青啊,你这样说你的上级,小心我给你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