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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向他表示祝贺!……”接着,那人问:“胡先生,谈谈你的感想,你中奖
了,有何感想?”胡跃进又擦了一把汗,说:“头晕乎乎的。也没啥、感、感想
…”可是,片刻,他又说:“我得感谢那个姑娘,我跟她吵了一架,就就中奖了
……”那人赶忙把麦克风放在他嘴前:“你感谢谁?”胡跃进说:“商场里的那
个姑娘,我跟她吵了一架。”那人又赶忙把话题引开了,那人说:“能透露一下
你是干什么的么?”胡跃进说:“我我,修车的。”那人问:“修啥车?”胡跃
进说:“自、自行车。”
任秋风站在楼顶,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幕……他看出来了,这就是那个
人,那个跟小孙吵架的中年人。从大喇叭里,他听到了他的名字,胡跃进。这人
叫胡跃进。是啊,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他盘算来盘算去,仅花了一百块钱,
他买了六双袜子、五袋洗衣粉、两袋奶粉,一斤半糖块,却象做梦一样得了一辆
桑塔那轿车。这真是个奇迹!天上也有掉馅饼的时候,虽然概率很低……于是,
就象是电石火花一般,他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个念头。
任秋风立刻给苗青青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青青,我想让你帮一
个忙。”苗青青忧伤地说,“我还能帮你什么忙?”他说,“我这里搞‘有奖销
售’你知道吧?”苗青青淡淡说,“听说了。”他说,我这里有一个得大奖的,
人很有意思,不知你有没有兴趣,采访他一下?在电话里,苗青青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好吧。那人叫什么名字?他说,胡跃进。古月胡,大跃进那个跃进。苗青
青说,明白了……接着,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知道,没有公事,你是不会
给我打电话的。任秋风沉默了片刻,对着电话说:谢谢。
打完电话,任秋风闷闷地站在那里,他心里说,给青青打这个电话,是不是
有些功利了?断了就是断了,还打电话干什么?他有点懊丧。
楼下,人海中,那个得了大奖的胡跃进正在那辆桑塔那轿车前站着,他正在
展览自己,也展览那辆车,这车是要围着“金色阳光”转三圈的……
五
当晚,临下班时,上官云霓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老家安阳的一个人打来的。他们曾是中学同学,双方的父母也都
是同事。他,曾经追了她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她没有答应。现在,上官早已
把他忘在脑后了,可他还是找到了她。在电话里,上官说,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他说,你在中央电视台做广告,全中国都有你的“微笑”。我还能找不到你
么?
上官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了么?结束了,咱们已经结束了。他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也没想别的,就想请你吃顿饭。上官在电话里沉默着,她
不想去。可她在上大学的四年里,人家每个星期都去接她,送她……上官说,算
了吧。
你又不在郑州,还大老远跑来,没有这个必要吧?他说,我就在郑州。吃顿
饭总可以吧?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老乡。上官说,你,没别的事?他说,甚事
没有。
我来郑州了,想见你一面。她又问,你现在做什么?他说,也没什么,一个
小公司……接着,他又说,你也别担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上官想了想,碍于情
面,终于说,好吧。
等上官出门时,她发现,她还是有些冒失了。
一辆奔驰600 在街口的转弯处停着,昔日的追求者正站在车旁向她招手。当
时,她并没在意。可上车后,她还是说了一句:“你摆什么阔呀?”秦东生只是
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后来,车一路驶去,把她拉到了“皇家鹿苑”。在省城,“皇家鹿苑”是最
高档的一家酒店,这里的所有设施都是五星级的。下了车,秦东生也不说什么,
只顾头前走去。在候立侍女们黄莺一般的一连串的“您好”声中,把她领进了金
碧辉煌的“贵妃厅”。“贵妃厅”的墙壁和灯饰都是金黄色的,而一处处的摆设
却是镶着银白的粉红,就象是一不小心走进了皇家内室。
到了这时,秦东生才说:“上官,我的确是有事求你,想请你帮一个忙。”
上官从未对他客气过,就很直接地说:“帮什么?怎么帮?”
秦东生含含糊糊地说:“具体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吃顿饭。”
上官说:“这么简单?”
秦东生吞吞吐吐地说:“不过,就是……还有、还有一个人。”
上官的眉头拧起来了,说:“怎么,你也会玩这一套了?”
秦东生又是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个人,想,见你。”
上官望着他,久久,一句话也不说。
秦东生喏喏地说:“我做一小公司,急需一笔资金……我也是没有办法。说
好了,就就、吃顿饭。”
上官目光逼视着他,说:“秦东生,好歹你也是干部子弟,你——?!”
这时候,墙上的一扇月牙形的门开了,一位身穿水洗半袖衬衫的人从里边走
出来,他边走边说:“想见你的人,不一定就是坏人么。”
秦东生赶忙介绍说:“这位就是泛美集团的刀总,姓刀,这个姓是很少的。
刀总资产过亿,还是两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刀总摆摆手说:“不用介绍了,这些都是虚的,没什么意思。打小,我是一
挖煤的。现在,是什么都做了。骨子里,还是一挖煤的。”
秦东生却又巴巴地介绍说:“刀总,刀总跟你还是老乡呢……这位,这位就
是上官云霓。”
刀总马上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坐,坐,小老乡。”
上官望着他,他胖胖的,中等个,看上去很结实。第一印象觉得这人还不讨
厌。他的一身打扮倒是很休闲的。上身穿的那水洗布半袖衫表面上看很一般,却
是法国的名牌;下边的西裤肥肥大大,却又是英国的名牌;脚下穿的镂空皮鞋,
是意大利的;还有他手腕上戴的表,是瑞士产的劳力士…看着看着,上官笑了。
心说,这人,就象是个“万国博览会”。
刀总说:“你笑什么?”
上官说:“没什么。”
刀总一双眼睛还是很犀利的,他说:“不对吧?小老乡。我知道,上官家书
香门第,是见过大世面的。笑话人,也不要这样么。”
上官还是忍不住,就笑着说:“没有,没有……不过,我想,你的名片一定
是金子做的。”
刀总说:“厉害。我一般不送人名片。能拿到我这张名片的,不上十人。你
既然这样说了,我就送你一张……不过,镀金,是镀金的。”说着,他招了招手,
只见月牙门里走出了一个汉子,那个彪形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金碧辉煌的名片匣,
从里边抽出一张,双手递过来。刀总接在手里,又说,“拿上我这张名片,不管
去我属下的任何一个公司,你都会受到最好的接待。”
上官只好接过那张名片,随口说:“谢谢。”说着,她看了一眼,把名片放
在了她身边的餐桌上。
上菜的时候,刀总说:“今天人不多,我只点了六道主菜,都是当年慈禧太
后用过的。待会我慢慢给你介绍。酒呢,你也喝一点吧?”
上官说:“谢谢,我从不喝酒。”
刀总说:“那就上红酒。红酒是女士酒,红酒还是要喝一点的?”
上官说:“谢谢,我什么酒都不喝。”
就在这时,秦东生的手机响了,他对着手机“噢噢”了两声,一边往外走,
一边对两人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说着,快步走出去了。当屋里只剩
下两个人的时候,刀总说:“小老乡,我是你的崇拜者呀。”上官不卑不吭地说
:“刀总说笑了,你一大老板,我一小萝卜头……这不是开玩笑么。”刀总说:
“真的。我这个人,从不给人开玩笑。来,来,尝尝这道菜。这道菜的名字叫鹿
回头,你知道它是怎么做的?”上官摇了摇头。刀总介绍说:“这道菜,尤其对
女人好,是大补。它的底菜是鹿的胎衣,先是用热盐水洗上七七四十九遍,再渍
在蜂王浆里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尔后再用温火熨七七四十九个小时……”
上官一听说是鹿的胎衣,就有些不忍,说:“这也太……”
刀总说:“你尝尝么,滋阴的,大补。”
上官还是没动,只是朝门外看了一眼……
刀总说:“善。我一看你这人,就知道你是个善人……我呢,虽说挂着几个
名誉教授的头衔,说白了,还是个粗人,挖煤的。”
上官淡淡说:“挖煤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