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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突然推出了一种名为“东方神水”的矿泉水。此种矿泉水最先连广告都没有做,
据说只赠送省、市一些政府部门并四星级以上的宾馆品尝……一时满街人都在议
论这种矿泉水的神奇之效,凡得到赠券的人,都觉得分外荣耀。待又过了一个月
后,“东方神水”的广告才铺天盖地的做起来了,于是大火!
直到此时,一些商家才发现,那个人人头疼的、曾经是本市最大笑柄的——
“摩天大坑”,却是个聚宝盆!地下泉水涌涌不断,流出来的可都是钱哪!就此,
小女子江雪的名头,就更响了。于是,家搬了,车换了。如今的江雪成了一个大
忙人。
谁也没有想到,江雪发达后,去的头一个地方,竟是火葬场。她是一个人悄
悄去的。她穿着一身孝黑,戴着一副墨镜,挺挺地走进了火葬场的骨灰寄存处。
进门之后,她先是把两条烟、两瓶五粮液放在了看骨灰的一位老人面前,说:
“老先生,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老人看她出手不凡,说:“你说你说。”
江雪说:“这里有个叫齐康民的,我想把他的骨灰带走。”老人看看她,“你是
他什么人?有证明么?”江雪迟疑了一下,说:“我是他爱人。”老人说:“那
这还不好说?你办手续吧。你把手续一办,我就让你带走。”江雪说:“老先生,
实话告诉你,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我没有证明……”老人一听,摇了摇头:
“那不行,他家人找来了怎么办?”江雪说:“他身后无人,我只是想陪陪他。”
老人还是摇头,说:“我可不敢答应你。我当不了这个家……”江雪说:“这样
吧,我把身份证复印件留下,电话号码也告诉你,如果有人来,你让他找我,我
决不让你为难。”老人翻了翻眼皮,仍不答应。江雪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默
默地放在了桌上,说:“这是五千块钱。”老人不吭。江雪又拿出一个信封,说
:“一共一万。”老人苦笑了一下,片刻,站起身来,拿出钥匙,开了存放骨灰
的小格……江雪从格里取出骨灰,默默地说:咱回家吧。
江雪搬家不久,就雇了一个做饭带打扫卫生的保姆。这是个从甘肃来的女孩,
人很老实。她进门的第一天,就惊诧不已,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住
这么大的房子?!三层楼,每一处都象是在外国的电影里一样!她不知道怎么形
容,这样的陈设,也的确是在电影里才见过。江总的车也是很贵的,听那个小司
机说,这车叫“奔驰”,值一百多万呢!那小司机还吓唬她说,这屋里,一个瓶
子的价钱,就够她干几年的了!她听了,头一嗡一嗡的,几乎要傻掉了。不过,
还好,江总现在很忙,上午去公司上班,下午去做保健按摩或是理疗,一星期还
要做一次“香熏”……大多时间,是不回来吃饭的。
小保姆进门后,江雪给她立三条规定:一,不准让生人进来。二,来客人时,
不看不听不说。三,不准上三楼。前两条还好说,不准上三楼,那三楼的卫生谁
来打扫?可她又不敢问。心说,不上就不上吧。这栋别墅平时很少有人来,自从
小保姆来了以后,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只有一个姓邹的局长来过两次,一次是
在这儿吃的饭;一次却是第二天早上走的……她自然是不敢问的。可是,大多的
时候,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很寂寞的。人一闲,心里就生出了很多
好奇,越是不让看的,小保姆越想看看。开始的时候,她还尽量忍住,可忍着忍
着就忍不下去了。终于有一天,小保姆光着脚悄悄地上了三楼。她在三楼的楼梯
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推开了那间主卧室的门,只见这个房间里挂满了照片,
那是一个男人的照片。中间是一张大床,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好象也没什么,只
是床中间好象鼓出来一溜,象躺了个人似的。她小心翼翼地把那被子掀开,凑前
看了,只见中间放着一个骨灰盒!……小保姆吓了一跳,就此一溜烟地跑下来了。
第二天上午,江雪把小保姆叫到跟前,用眼看着她,看着看着,小保姆吓得
把头低下去了……江雪说:“我说过的话,你怎么不听呢?”
小保姆低着头,一声不吭。
江雪说:“你看到什么了?”
小保姆吞吞吐吐地说:“甚么,也没看……”
江雪厉声说:“你看了你不该看的东西。”
小保姆辩解说:“没有,没有。”
江雪不容她辩解,江雪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用你了。”说着,把一叠
钱放在了她的面前。
小保姆红着脸,似乎还想说一点什么……可江雪摆了摆手,很坚决地说:
“拿上钱,现在就走。”
就这样,小保姆收拾了一下,挎上她的小包袱,抹着泪走了。出了门,没走
多远,小保姆又回身望了望这栋别墅,只见江雪在三楼的阳台上站着,嘴里叼着
一支烟,在烟雾中,这女人显得很瘦很孤,就象是一个薄纸片似的,看上去鬼魅
魅的……小保姆心想,她什么都有了。怎么会显得这么凄惶?!
四也是夏天的时候,小陶在市里的一条街上,悄悄地开了一家花店。
花店的门脸不大,也就两小间门面,很简单的装修,总体是素而雅的格调,
里边摆放着从南方进来的各种鲜花。另外,她还在郊区的邙山角下租了两亩地,
找了一些进口的花种,想着自己要试种鲜花……店里还雇了一个人,是个下岗女
工。
花店挣钱不多,却是小陶想要的生活。小陶只是每天上午来,下午就不来了,
下午是她的读书时间……日子是平淡的,也是充实的。这样,她可以静下心来,
把那走弯了的日子,用尺子正一正。
当初,花店的门面房是上官帮着找着。开花店的时候,小陶对上官说,干脆,
我开一花店,你开一书店算了。这样,我给你送些花,换你的书读。上官当时说,
好哇。太好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她看了一份报纸,心思一动,就到贵州的山
区去了。她就是这么个人,说去就去了。她要去那里的山村小学,教两年书,那
里缺教师。
上官原是一门心思要拯救“金色阳光”的。可是,突然之间,任秋风失踪了。
这一下给她了很大的打击!开初,她是不信的。无论如何,那是一个有担当的男
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她曾经多方托人打听,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都
问过了,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下落不明。一个声言要肩挑“五湖四海”的男人,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了,让上官云霓心里非常难受。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无法接受。是呀,哪怕是失败了,哪怕是一贫如洗,那又如何?总还算是
个堂堂的男子汉!可是,面对着那些谣言,那些泼到身上的脏水,竟然不现身…
…这还怎么做人?在梦里,她曾经跟任秋风见了一面。任秋风坐在监狱的铁栅栏
后,默默地告诉她说,我欠下的债,我会还的,你信么?她说,我信。他笑了,
说总还有一个人信……可是,醒来的时候,却是一场梦。于是,她背上行囊,独
自一人,到贵州山区去了。
这天上午,小陶刚到花店,却见手机“笛”了一声,她拿出来一看,是上官
从贵州那边发来的信息: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原始,什么叫纯朴,什么叫简单…
…我象是回到了一百年前!
小陶回道:那里,是不是很苦?你吃得消么?
上官回道:这里的日子,是手足并用的。而我们常常,太讲究姿态了!这是
我们这些城里人,应该好好反省的。
小陶回道:你是说“姿态”?还是“矫情”?
上官又发一条:也许,我说的是一种活法。坚守和善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陶发:什么是最好的活法呢?
上官发:也许是……该上课了,回头再联系。
第二天傍晚时分,上官的信息突然又发过来了:今天,在山里我看到了一个
奇观:两只蜻蜓,在飞行中作爱!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比翼齐飞”了!
小陶咯咯地笑了一阵,赶忙回道:就一对么?不是做梦?
而此时此刻,上官正坐在贵州山区的一个山坡上,远处是黛绿的青山,暮蔼
正在四合,一座座山头都象是戴上了草帽,显得悠远而旷达。而那飘动的云气,
一雾一雾地漫过山坳中的田野,那铅灰一抹一抹,由浅而深,弥漫出一团一团的
雾气。当那黑雾罩上来的时候,那飞起来的云气就象是一个巨大的、变了色的袍
子,突然间那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