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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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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侦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偷电视机的竟然是个家里条件非常好的小伙子!他爸爸是高干,他是家里的独子,从部队复员才刚结婚半年,家里什么都可以满足他啊,结婚时买的电视还簇新的呢。他从机房搬出电视机,用塑料包好,连夜背下山,案发时电视机外壳被砸碎扔在家里。谁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据说是因为没有涨工资报复,竟然用那样的方式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我爸每次说起那个偷电视的小伙都会叹息,好好一个年轻人,为一台电视机被判刑八年进监狱,真是不值啊。后来听说他服刑中又越狱,当然刑期继续增加。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只见过一两次的人的名字,叫“为民”,别说为民了,他连自己的父母都辜负了,想来实在让人唏嘘。

我爸爸一辈子小心谨慎,工作几乎从未出过差错,但临退休前竟然马失前蹄。我见过他的笔记本和账本,虽然字体说不上多好看,但都是斜斜的蝇头小楷或者标准的记账数字,细密整齐。出事那天他刚从银行取出要发的工资,小心翼翼地背着包赶公共汽车,去和单位司机碰头。他突然被一个熟人叫住“哎,张会计,好久不见。”我爸爸把那人拉到一边小声嘱咐“叫老张,千万别叫张会计。”他唯恐这个敏感的称呼给小偷暗示,可是他鼓鼓囊囊的包和这个称呼还是让不知躲在何处的小偷盯上了,等从拥挤的汽车下来,包已经空下去了。全单位人的工资是近二千元,这对我爸四十多元的月工资无异于天文数字。那段时间我眼见着爸妈唉声叹气,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这块巨石一直压在他们的心头,直到若干年后从爸爸的工资里分次扣完赔款,他们才松了口气。

我爸提前退休时的工资是五十二元五角,要养活一大家口人也的确不易,好在还有庄稼可以补贴。转播台属于事业编制,工资是旱涝保收的,随着时代发展、物价上涨、退休人员待遇提高,他退休前竟然拿到一千多元。这让村里人羡慕不已,蹲在自己家里竟然有那么多收入,每个月还能按时到手。虽然单位除了领导春节拿着水果、糖果来慰问一下,平时没有任何福利,但我爸已经非常知足了。曾经有人一直惋惜他解放初就参加工作,却没有享受离休待遇,退休前连个职称都没评上,但他一直乐天知命,也没想去争取。后来有退休的同事来联络他去向上级反映,提高退休福利,我爸爸反而劝阻他们。比起下岗工人或者干了活讨不到工钱的民工,简直是在天堂里享福呢,还争取什么呀,多活一个月就可以多领一个月工资,再别去生闲气了。

我妈后来再不说食品公司领导的坏话了,“毛**想害人,没想到还给我们干了件大好事。”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食品公司在市场经济中解体,职工都成了企业的下岗人员,有些还是全家一起下岗,退休费毫无着落。我爸退休后大姐顶班,先在更加偏远的微波站上班,后来调到电视转播台,最后为了照顾孩子,调入山下的广播转播台工作,直至退休。虽然大姐一直是工人待遇错过转干机会,但也享受了事业编制,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然,估计食品公司又多了一个下岗工人,我爸妈又会多一块心病。

二〇一一年七月九日

七月二十九日修改

 青丝如缕

很多人对我中学时代最深的印象,是我一直留着两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大概有点像李春波唱的《小芳》吧,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善良是真的。我上大学后宿舍同学也大多留着披肩长发,自称“长发魔女”。不过我的头发是最密的,发质也算好,头发一根根又黑又粗,还略带一点自来卷。

拥有一头乌云般的青丝是多么值得珍爱啊,有多少描写头发的美丽诗句,有多少精美绝伦的发饰流传于世。头发也是人们身上神圣的象征,一代枭雄曹操都不得已“割发代首”。满清时“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政策曾经让多少人头落地,那是惨烈的割首代割发了。文革中造反派发明用剃“阴阳头”的劣行侮辱斯文扫地的知识分子。古时人们用总角、垂髫、及笄、弱冠、花甲、古稀、皓首、黄发等来指代年龄。昔日的女子剪下一绺青丝送给心仪的男子,那就是以身相许呀。连战场上不让须眉的花木兰都知道“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呢。我妈结婚时几乎没什么嫁妆,也有一根肚兜上的银绳、银钮扣和一个银的向日葵簪花。

“洗尽三千烦恼丝”,拥有一头秀发会让人神清气爽。保养、护理头发的秘诀和美容秘笈一样,永远占据着时尚杂志的专版。英俊的万人迷贝克。汉姆;也不断变换发型增添魅力;吸引眼球。各种品牌的护发产品动辄天价聘请明星,竞相打出铺天盖地的美发广告。街头的专业发型屋三步一间,五步一家。可是我的头发从来没有精心护理过,多少年来用飘柔洗发水外加潘婷护发素简单清洗。年过四十,虽然容颜老去,但头发仍然乌黑发亮。偶有白发露出,我毫不手软地对镜自己拔掉,或者让老公协助清理,比起很多早生华发的同龄人,已经足以安慰了。

小时候我在北方农村老家没有条件洗澡、勤换衣服,大不了夏天和同伴去河里连戏水带洗澡,平时大姐闲了给我端一盆热水洗洗头发,擦擦身子。我从小头发多,又留着长辫子,一散开头发就塞满整个脸盆,我自己根本无处下手。大姐边撩水洗,边嫌我脖子短,怎么拽也再扯不出一寸来,衣领经常被洗湿,不过她说脖子短的人有福。那会儿洗头都用砸碎的皂角或者直接抓起一把洗衣粉,有时候为了灭虱,还得用“六六粉”农药,烧得头皮都火辣辣地疼。用大瓶的蓝色“海鸥”洗头膏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洗完还要用篦子细细刮几遍,再摸上味道难闻的灭虱灵。可是我家姐妹从小发质就好,小时候那么野蛮的洗头方式竟然也丝毫无损。我家窗台上一直扔着大姐剪下的一根长辫子,后来被收头发的人收走。

大姐和我前额发际都有“旋”,我还有点自来卷,留海不能密密地遮下来挡住大脑门。小时候看到我的表姐都梳着中间和前排发际线非常分明的辫子,留着齐刷刷的一排留海,觉得真是太好看了,女孩子就应该这样才好。可是我躲在家里,对着墙上的一面破镜子,怎么摸上水梳,怎么用手压,怎么用剪刀剪,就是不能梳成一排整齐的留海,简直绝望。这成了我那时唯一想臭美却不得的心病。

爸爸给我和小姐姐买过发卡,我在《初入复旦》里详细记录过,那个发卡竟然从小学一直陪伴我到大学,印象不可能不深刻。此外他还给我们买过几个有机玻璃的蓝色、粉色蝴蝶发夹,那时候也视为心爱的宝物。二哥给我买过一根锦缎的发带,那时候学生不兴披头散发的,我从没敢戴过,也一直收藏着,偶然取出来对镜比划一下。

小时候看电视剧《血疑》,我念念不忘的一个镜头是幸子从大雨里冲进屋子,光夫疼爱地拿毛巾为她细细擦干头上的雨水。小小女孩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所向往的爱情,就是有那样一个人,温柔、疼爱地用一块白色(也许有颜色,黑白电视只能看出是纯洁的白色)的毛巾也会为我擦干头上湿漉漉的雨水,那是多么浪漫的镜头啊。后来看电影《人生》里吴玉华扮演的巧珍,以及《牧马人》里丛珊扮演的秀芝,她们侧脸对镜梳头的样子是多么秀美啊。柔肠百结的花季女孩,对镜梳着一头秀发,想着甜蜜的心事,还有比这更美的画面吗?她们的类似镜头好像都上过《大众电影》的封面。

高考前我为了节省时间,下决心去理发店剪掉头发。在城中心百货大楼对面的理发馆,理发师梳着我的一头乌发啧啧称赞,好像还叫来同事围观,问我心疼剪掉不,我毫不犹豫地摇头。我那么好的一把长发被他们辫住后沿脖根剪掉,小心收拾起来,我竟然都没想着自己留。高考未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蓄发,准备迎接想象中浪漫的大学生活了。在大学里从“蜂花”洗发液变成“伊卡璐”草本精华液或“威娜宝”青苹香波和护发素,毕业前夕“飘柔”面世后经同学推荐,才用起了那时还嫌奢侈的合资产品,一直延续至今。这二十年间物价涨了多少倍,但那时小瓶飘柔是13元左右,现在还是这个价,这大概也算全球化竞争带来的好处。大学里我一般都披着长发,可是在上海酷热的夏天,那一头长发简直就是厚厚的天然毛披肩,满脖子、满脊背都被捂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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