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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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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约4。1*3。3*3。1CM大小球形信号灶,有部分组织伸入到右内听道内口。意见:右桥小脑角区占位,多考虑为听神经瘤。”

拿着检查结果,提着行李,我就打算直奔机场了。老公很让我奇怪地说“这时候你还去北京干什么?”嗳,我们不就是为了拿到检查结果去北京看病的吗?“你不用去北京也已经可以确诊了,还去北京干吗?”我被他问得无言以答,心里也有点烦乱,那就先不去了?那干什么呢?一看表才4点半,离下班还有1个半小时,我把行李往老公手里一塞,像没事人一样交代“那你把东西拿回家去,我去上班吧。”他更加奇怪地瞪我一眼,“这时候你还去上班?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啊?”我什么也没想,完全是无意识的,既然不去北京,我检查已经折腾大半天了,那耽误的工作不得补回来啊?他似乎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有点烦躁地说赶紧回家想想怎么办吧。

我平时总是懒得动脑子,被同事评价过“只知道低头干活不会抬头看路”,也时常被老公指责说话都不经大脑过滤,所以对很多事都反应比较迟钝,习惯于放马后炮,做事后诸葛亮。回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白纸黑字的诊断书和触目惊心的光片,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得的是脑瘤啊,是要做开颅手术的!嗯?我很不愿意相信地问老公“真的要做开颅手术吗?”他苦笑着回答“脑部肿瘤不开颅,你说在什么地方做?”我仍然不甘心地问“不是听说还有伽马刀吗?”老公说“医生说了,伽马刀只适合于3厘米以下的小肿瘤,况且伽马刀不能根除,遗留组织还会再长,只能通过手术根除。”老天呀,这个静悄悄在我脑子里长成鸡蛋般大小的肿瘤无异于晴天霹雳,真的象是末日来临一样,无法控制的恐惧顿时漫过全身。

老公已经一声不响在上网查询了,我不知道在沙发上呆坐了多久。安慰自己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个肿瘤是良性的,那么就不是无法治疗的绝症。做脑外科手术北京天坛医院是最好的,这个我早知道。76年我的受脑外伤的二哥命悬一线,就是在兰医二院已经放弃治疗后我爸爸不甘心又辗转天坛医院搭救回来的。尽管除了陪他治病半年的爸爸,全家上下没人知道北京什么样,但都对“天坛医院”刻骨铭心。难道我也要走这样一条路吗?

我第一个电话先打给我同学的妈妈,她帮忙让我做了检查,我得给她汇报个结果,何况她是我认识人里真正的医学专家,听她怎么说也许会让我安心一些。她一听我说了情况,语气非常沉重,“你这可不是小病。右桥小脑角区空间比较大,手术倒不危险,但毕竟是脑部手术,牵涉的神经非常多,还是要慎重。我建议你去北京上海做手术吧,效果好一些。”我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还心存幻想,能在兰州做手术就不用去外地了,儿子上学还得有人照顾。既然她都这么说,那我再不用犹豫,再多困难也得克服,下定决心去北京或上海做手术吧。

“听神经瘤”这个词就这样突然闯入我的生活,这才意识到以前长达6年的漫漫求医路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了。从06年第一次做CT排除脑瘤,之前之后所有的治疗完全是误诊误治。不得不感慨,看病关键是找对医生,就像找爱人,得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看着那么大个瘤子也就知道为什么右耳会逐渐丧失听力,右侧脸部会感觉越来越麻木。可是兰州从来没有一家医院的医生会想到这个病因,从来没人让我做过核磁检查呀。老公让我看网上资料,“面麻久治不愈就应该怀疑是听神经瘤”,这下子全明白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急于想告诉那个为我针灸的热心中医这个判断,不要让更多像我这样的患者耽误病情。有人说世界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了,我看对中国下这个结论还有点为时过早。

这个被很多医生都忽视的病,网上资料显示“患听神经瘤的比例是30万分之一”。发病人群多为“女性,四十岁左右”,我完全符合这两个条件。据说在茫茫人海找到真爱的比率是28万分之一,痴男怨女一听这个比率就近乎绝望,好像是不可能的缘分。那么患这种病这比找到真爱的机会更微乎其微,可是竟然就让我撞上了,不能不说是撞了大头运,绝对算“头彩”了,这么看来,找到真爱不是大海捞针。

 我的听神经瘤求医之路(六)

6月8号的午后过得很漫长,我忘了我是怎么打电话给大姐说的,我尽量轻松地说是良性肿瘤,手术之后就好了,不要告诉我妈就行。大姐立即说要来看我,我说现在好好地,没什么可看的呀,不要跑来了。大姐沉默一会说“那好,等手术完就来看你,你要多保重。”

我最紧要的是和北京的党校同学联系,托他看能否找到熟人,介绍去天坛医院尽快手术。虽然肿瘤一时半会长不了多少,但是既然已经知道是定时炸弹,还是早点拆除为好,不然揭开盖子之后来自自己的压力和熟人的压力都会让我崩溃的。党校同学之前很关心我的病,也介绍我去过北京面神经防治研究所,想不到我竟然是脑瘤,还是有点吃惊。听着他像大哥一样的语气宽慰我“别着急,我马上打听,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你得保重啊”,我感受到来自遥远北京的温暖。几乎每个人都会对我说“保重”,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好像有另一层说不出来的味道。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当然算坏事了,我没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可是一个一个朋友告知下来,老公就抱怨我“你怎么什么事都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像个小喇叭一样。”哎,我也不想这样广而告之啊,可是那些一直关心我的朋友我得让他们知道我这么多年来烦恼的病因到底是什么啊,何况朋友不就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可以倾诉的对象吗?我儿子的干妈—我上海的同学一向是非常老成持重的人,她这些年一直忙于照料父母的病情,也是经受过很多风雨了。我告诉她病情似乎把心里的恐惧也释放出来了,同时也想听听她的意见和安慰。她在惊讶之后立即镇定地说“没关系的,只要手术能解决的病就不算大病,对不对?那让我们想想办法好了。”她的笃定也通过电话线传递给我。

我当然还要感谢北京帮我联系过检查的北京协和医科大的博士,如果不是她的导师第一次提出让我做核磁检查,如果不是这次她安顿我去做检查,我不知道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久呢。同时,我也感谢了我的同事,是他几年来一直热心督促我不要大意,最好去北京检查,推荐了她老婆的博士朋友我才终于确诊。我兰州好朋友的妈妈是结核医院的前院长,这些年一直在和疾病做斗争,我也免不了要告诉好朋友,互相打气。她听了之后除了连声叹息的同情和安慰,不明白好人为什么都命运多舛呢?她也告诉我她在天津的舅舅是脑外科专家,曾经的天津一把刀,不过现在年龄大已经不上手术台了,但是可以咨询一下他,听听他的建议。那当然好了,我当即就让老公把光片和诊断书拍成照片电邮到天津。当天晚上就收到天津的回邮,“Itisatumorneedtooperation”,好有意思的老人啊。尽管我不认识那个单词tumor是什么意思,但也猜出来是肿瘤,需要手术无疑。

开颅手术到底是怎么做的?难道会把脑袋锯开?头皮掀起来?想想都毛骨悚然。我一向是嗜睡如命的人,可是那一夜似乎一直在做噩梦,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半夜醒来好几次无法安睡,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去上班。我后来知道老公看了手术视频也一夜难眠,因为过于血腥,没敢叫醒让我看。网上说手术有1%的死亡率,30万分之一的发病率都遇上了,谁能保证手术万无一失呢?

遇上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我想恐惧是难免的,我只是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人。但我的恐惧也仅限于这一晚,此后的日子里我照样可以安眠。我没有抱怨命运之神为何如此待我,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比我这种病悲惨的事多了去了。我们每天看到的、听到的天灾人祸还少吗?这个世界从没有过一天的太平啊。很小的时候以为我们活在世上就是为了享受蓝天白云,享受甜蜜温暖,已经人到中年的我,知道活着远不是那么简单美好的享受。不管是甜还是苦,都是生活需要我们承受的滋味。糖是甜的,这我们都知道,能在五味杂陈里淡然处之,却需要平静的心态将生活之水一饮而下。既然命运已经这么安排了,除了学着坦然面对,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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