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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去?”
“回去种田?不甘心啊,看着繁华的城市,别人为什么就能过着好日子,为什么我要落得这幅模样?我不甘心呐。”
“只要有头脑,想混好还难吗?”我问。
“听我说。”他把烟头扔到地下,踩灭,端起茶杯,却已经凉了。“最绝望的时候,我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过。但是我……”
但是什么?我听得心潮澎湃,要开始了吗?
“我遇到了一个改变了我命运的男人。”他说。
“又遇贵人了?”我瞪大着眼睛,问道。
“我遇到那个男人,那是一个冬天。”他陷入沉思,波澜不惊的脸庞开始颤抖,双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无比炽热。简直就是痴狂。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一个冬天,还很早,下这很大很大的雪,街上几乎寸步难行。但我除了大街,也没地方住,我蜷缩在角落,裹着脏兮兮的被子,身下垫着旧报纸。我遇到了他。”
我的心微微一颤。那是个冬天,下着很大很大雪,街上几乎寸步难行。为什么这么熟悉?
“天快亮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男人,他裹着厚厚灰色带帽毛衣,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身旁带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他所说的和我常常出现的梦境那么相似?!!“抱着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紫色衣服?!!”
“对,紫色衣服。我永远忘不了。”山爷说。
我整个人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脏更是猛烈颤抖。这不会是巧合?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的身影曾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无数遍,这不可能是巧合。
“那个男人走过我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看清了他的脸。他对我说了一句话,改变了我一生的话。”山爷的浑身也开始微微发颤,风拨动着他的头发,几根银色的头发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说:‘要想不被这座城市踩着脚底下,那你就得把整座城市踩在脚底下。’这句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站起来,面朝着湖面,捏紧了拳头。
“那…那个男人…是谁?”
“我当然认识他,他可就是那个一连几天都上了报纸头条的男人!”
“谁?”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廖奕。”
我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身子瘫软了,跪倒在地下。“不可能,他不是被枪决了吗?”
“不知道,又没人亲眼见到他被枪决,凭他的势力,找个替死鬼应该不难。但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个男人,就是当年SY市第一黑帮的帮主,当时的年龄却和我差不多大。”
“不可能。”我泪水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女人把一个孩子放在了敬老院门口。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我想那个孩子八成是救不活了,别问我为什么不救他,我当时连自己都养不活。不过后来敬老院里出来个老头子,把那孩子抱了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泪水完全模糊了我的双眼。
连山爷都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你?”
“我……我就是那个孩子!”我哭喊着,声音在湖面荡漾开去,“我就是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我就是那个孩子!
、第十六章 离开农场
三日后。
“吁~”马儿在农场前门的围墙下停住,我跳下马。
猥琐大哥早就在门口处等我了,环顾四周,并没有柳白医生的身影。围墙上的一架机枪旁,戴着墨镜的大个子在吹着口哨。
四个放哨的大汉坐在一辆废旧卡车的阴影里,玩着纸牌,抽着烟。
农场依旧像往常一样平静,幸存者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个地方简直就如同天堂。而最不平静的,就是我了。因为在今天,我要离开农场。
“喂!”猥琐大哥鬼鬼祟祟地帮我牵住马,问道:“怎么这么久?”
我往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柳白的影子。也许小雪和何启都不知道我要离开了吧?
我说:“我去了躺墓地,耽搁了。”
“行,东西带齐了没?”
“带齐了。”我拍拍马背上的包裹,“都在里头装着呢。”
因为猥琐大哥和柳白已经帮我打通了关系,所以我出农场并不会有人阻拦我。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猥琐大哥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自个儿点上一根,问道:“柳白大哥呢?”
“他呀,不知道,一大早也没个信,八成是不来送你了吧。”
“算了算了。大哥啊,这段日子还多亏了你和柳白大哥的照顾了,以后就不能一起喝酒咯。”
那猥琐大哥的表情也有点忧伤,“说真的,小兄弟,我挺喜欢你这个人的,真的不想你离开,你看看外边,全是些鬼东西,多危险啊。”
“行了行了,我走咯。”说着我便爬上马,朝着围墙上的大个子吆喝道:“大哥,开开门。”
“哦,走啦?”那大个子招呼一声,铁门开始缓缓打开,“那边道上有两只丧尸,你自个儿解决吧。”
“行勒,谢谢了。”我朝他扔过去一支烟,猥琐大哥也拿着烟给那几个打牌的依次发了,这才准备出发。
我看了看外边,大部分都是些乡间小道,最大的道路也只能容一辆卡车通过。
“小兄弟,你走哪条道?”
“哪条路通哪?”我指了指那条大路,问道。
“通到高速公路那边,也通SY县。”
我沉思了一下,走高速不成,走高速就意味着我下一站得去某个城市,那样太危险。去县城也不行。我寻思着,还是走山路要好,就算马儿过不去,走走停停也没关系。
“那行,我走那边。”我指了指另一头的一条小路,远远地能够看见两只丧尸摇摇晃晃地朝农场这边走来。
“小兄弟。”猥琐大哥突然叫住我,说:“一路小心,山爷说了,什么时候你都能回来,这儿就是你的家。”
我点了点头,往身后往了往,还是没人。柳白医生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他照顾,虽说毒还没解,但也好多了,至少发作的频率低了。
“你也保重。”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用脚点了点马儿,“走。”
这匹黑色的马儿头顶长着白色的毛,缓缓踏着蹄子,朝着外边走了。
“小飞!”背后突然传来柳白的喊声。
我勒住马,转过身去。
柳白医生拉着小雪过来了。小雪脸色苍白,显得很虚弱,估计是哭过。
“飞哥。”她喊道。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冲着柳白说道:“柳医生,这些天谢谢了。”
他松开小雪的手,说道:“不用谢,我也解不了毒,给父亲丢脸了。”
“说得哪里话,你医术顶好啊。”
“对了,我把你要走的事情告诉小雪了,她从家里跑出来了,说要见见你,就说一句话。”
我看见小雪缓缓走上前来,在离我两米处停下,“飞哥,我哥不让我出来。”
“没事,那天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你在农场好好住着,听你爸的话。”
“带我走。”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泪水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我为难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擦了擦眼泪,走近前来,离我只有一米远,抬起头看着马背上的我,“是因为李茜是吗?”
我愣在了马上。
“你愿意为她去死,却不愿意带我离开是吗?”她哭着说,突然冷笑一声,无比凄凉,“那你抱我一下总可以吧?”
“就抱一下。”
我依旧坐在马上没有动。
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庞,以前丰腴可爱的脸蛋此时显得消瘦苍白,她冷哼一声,哭着抬起头仰望着我:“飞哥,连抱我一下都不可以吗?”
“驾!”我踢了马儿一脚,转身,朝着那条小道骑去。
风在我耳畔呼啸,隐隐约约中听见了小雪的声音:“连最后抱我一下都不可以吗??”
很快,我便听不见小雪的哭喊声了,只听见猥琐大哥断断续续的祝福。说一路走好啊,注意安全啊啥的。
两只丧尸出现在道路上,拦住了我的去路。
“驾!”我加快速度冲了过去,左手撑在马背上,身子晃了晃,解开背后的砍刀,冲刺了过去。
一颗头颅飞向了空中,另一只丧尸的脑袋被砍出一个缺口,栽倒在路旁的草丛。
它们的血液洒在了砍刀把手处串着的白布上。
我完全听不见背后的声音了,好在这条路不是十分坎坷,我也用不着下马,速度越来越快。
风灌进我的衣服,吹得飒飒作响。
也许是太冷的缘故,我的脸庞被寒风刺痛,眼睛被寒风刺痛。两行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飞快地划过侧脸,泪滴飞向身后。
那一刻,我想起了好多事情,很多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父亲母亲,敬老院的爷爷奶奶们,茜儿,胖子,小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