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走后,我独自走进加油站的零售超市里。
超市里的电灯由于接触不良而一闪一闪的,这是恐怖电影里常出现的诡异镜头。我踩在散落一地的零碎商品上,发出窸窣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原本应该等他们一起进去的,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忍不住进来看看。
简简单单的几个货架已经被什么人翻过了,我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地上和白色的墙上有几处已经干涸的血迹,再没有其他东西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我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突然有动静了。我缓缓转身,嘴里还说了句:“胖子你别闹。。。”下一刻就愣住了。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她的头皮被撕掉了一块,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只看到黑糊糊的一块,没有头发。她裂开的嘴唇还流淌着黑色的粘液,几只苍蝇围着她的脑袋打转。
它呻吟了一声便向我走过来,短小的腿很不协调地快速抽动,以加快其速度。我一时慌张,往腰间摸枪,才发现枪已经不在了。只好去拔刀,可是这个时候它已经来到身前,我连忙踹出一脚想把它踢开,谁知我的双脚竟然被它抓住了,没站稳噗通一声重重的砸倒在地。
她往我脚上咬,好在我穿的军靴也是真皮做的,她咬不破。见自己咬不到,把我往柜台里边拖去,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脚。
很快便被拖进了柜台里边,我闻到一阵恶臭,往身边一看,全是一些被吃得无法分辨的尸体。鲜血染满了整个柜台地板,尸体堆成一堆,早就被扯断的手脚搅在一起。
我被拖进去以后,它猛地一跳扑到我胸口上,张嘴便咬,这一系列动作跟一匹饿狼极为相似。我来不及拔刀,只能用手捧住它脑袋,手按在它那没有头皮的脑袋上黏糊糊、滑溜溜的。
我双手死死抠住它脑袋,突然手一滑,原来它的脸皮都被我抠掉了。这一滑,它那张嘴冲着我的胸口咬来。
“嗬!”忽然传来胖子的声音,与此同时,那丧尸的脑袋被一只大脚踹了出去。见它还想扑上前来,我猛地抽出刀,划开的它的嘴巴,直接切破了它的脑袋。
“我看你进去这么久了都没出来就进来看看。”胖子说,“油已经打满了。”
我不得不感到惭愧,昨晚他们还说要把命交给我,可我却还要别人来保护。
“我也去上个厕所。”我对这从厕所出来的李茜他们说。径直向女厕旁边的男厕走去,接过老成递给我的手枪。
“去女厕所。”建业对我说。
我当他是开玩笑的,回了句:“站女厕所尿不出来。”
男厕所的门是关起来的,我转动把手,在门打开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不妙,紧接着六七只丧尸从男厕所里涌了出来。我再看一看厕所门,上边赫然写着:“不要开门!里面有僵尸。”
“我擦!”我骂了一句,转身便跑,开始在超市里被吓出来的尿这会又被憋了回去。
“快!上车。”我朝着背后开了一枪,打在一只丧尸的下巴上。
看着拍打着车身的丧尸,我猛地一打方向盘,把它们全撞倒在地,车子又飞快地开了出去。我想,我恨你们!上个厕所而已,又没跟你们抢坑位,至于吗?
“哥,尿身上了没?”胖子嘲讽道。
“叫你去女厕所嘛。。。”
而老成也幸灾乐祸地吹起口哨来。
几天以来的紧张气氛在我这一泡尿的调节下,终于有了一丝缓解。看着这笔直的公路,避难所就在不远处,我们以为这几天来的一场闹剧也即将画上句号,车内的气氛也渐渐欢快起来。可是没想到我中途下车撒的一泡尿,又把这难得的欢快气氛冲淡了。
人民广场就快到了。我停下车,走进一旁的小树林方便,认为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解个手的时候,又出现了几只丧尸。
“哥!快点。”胖子在车内朝着我喊,几只丧尸正把我们的车围住。
一只丧尸从我打开的驾驶座钻了进去。李茜正用脚踹它,它拽住李茜的脚往外拉。
“砰!”我连开了几枪,把驾驶座的尸体拉了出来。
。。。。。。
“哥,怎么这边都有丧尸?”
我们的车已经离开了公路,向着人民广场开去。
“那避难所那边不是也已经。。。”
“不会的,他们有军队。”
希望如此,我安慰自己道。人民广场这边显得很安静,街上也看不到什么丧尸,让我又看到了希望。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我一瞬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我们下了车,一步步走向广场中央,这场景与我那个梦太相似了。一地的弹壳,一地的尸体。远远的看见一片帐篷,但却看不见半个人影。这就是避难所?这不是殡仪馆吗?不,殡仪馆也不会有这种场面。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苍蝇时而停在一具尸体上,时而飞到另一具尸体上。放眼看去,竟全是死尸,地上被血染成了黑色。
我们挨个帐篷去看,没发现一个活人,走到中心处,也看到许多穿着军装的尸体。
“他们已经撤走了。”突然尸体群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第十三章 最后的驻扎军
“谁?谁在说话?!”我循着声音向一地的尸体望去。
“我!我在说话。。。”我脚下的一个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拉住我的脚。
我一看,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躺在我的脚下,他被肩膀上缠着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们已经撤走了。连枪都给我们搜走了。”
“怎。。。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我扶住他,他那强壮的手臂此时却无力地搭在我的肩头。
“我也不知道。你们快走吧。我们这些被咬的军人都被他们遗弃在这广场上了。”他说着便朝这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喊话:“刘大头!你死了没?”
“还没。。。哈哈。。。咳咳。”另一个男人伸出一只手挥了挥,沉重地喘息着,“我一定比你晚死。”
“你他妈,咳咳咳。。。。。。”
。。。。。。
我把他们几人的尸体堆在一起,挨个用匕首刺穿了他们的脑袋。
大叔临死前给我们说了,军队昨晚撤走的。许多被咬过或者出现感冒症状的人都被无情地射杀了,就在这广场上,几个小时前正在上演一幕残忍的大屠杀。
这是军队能做出来的事吗?
“这个世道变了。”大叔说,“他们已经不再为政府效力了,都跑了。”
我想,这个世道没变。弱肉强食一直都是这个社会乃至生物界的基本规则,现在也是。只是现在没有了法律与道德的制约,变得更加直接与赤裸裸了而已。
“孩子们,中心医院还有最后一只军队在那儿驻守。他们是特种兵,似乎是有什么特殊任务要坚守医院等待救援。你们快去,争取赶上救援的直升机。”
。。。。。。
我对着地上这几具被我们摆放整齐的尸体敬了个军礼。我为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末日的紧要光头还能坚守住自己的本性,履行自己的职责而感到敬佩。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与那些目无王法,在广场上屠杀百姓的那些无法之徒比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
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这身军装也变得沉重起来。
穿过这满地的尸体,我们再一次回到了车上,我们要去中心医院,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我仿佛能看到,就在这广场上,昨天夜里,成千上百的人被机枪攒射。老人,妇女,儿童。。。。。。我能听到那种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能看见那鲜血四溅的场景,我能想象得出,唯独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能够这样,为什么能这样冷酷无情、丧心病狂?
一股无名之火在我身体里燃烧。
记得当时,我无比愤怒。我驾着车飞快地朝着中心医院驶去,沿途遇到的丧尸都被我毫不留情地轧死在了车轮下。此时的卡车像一头发了疯了野牛在街道上飞奔。
我也许不是急于逃命,我是想快点找到那些驻扎在医院的军队,我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做!
很快便来到了中心医院,但我们远远就听见了枪声。越来越多的丧尸朝着医院涌去,我一时没能刹住车,一头扎进丧尸堆里去了,车子一震,有因为我看车技术差,卡车便侧翻在了丧尸群中。
好在车门紧闭。丧尸似乎对我们没有很大的兴趣,朝着枪声去了。我只感觉脑袋发晕,枪声不断传入我的耳朵,间或又想起爆炸声。
“没。。。事吧?”
没人答话。紧接着我也昏了过去。
车外是越来越多的丧尸,我只能乞求上天保佑了,希望医院里那支部队能够发现我们。
我就那样神志不清地躺在车中,耳朵里充斥着枪炮声,听着声音逐渐减弱,直到消失。
“麻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二愣子正在用他那双小手使劲揪着我的脸,嘴巴里喊着我听不懂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