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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问,这是谁干的,究竟怎么回事?!”
厉果与那个真正的犯人在铁笼门口擦肩而过,他快速走到板寸身边:“先不要声张,不能怪他们,我正在执行任务。”
“任务?”
厉果点了点头,这时候越是沉默,越是能够提高这句话的可信度。他盯着板寸,板寸的嘴角没有动,两颊的肌肉也没有颤抖,眉头微皱——这就好,这是对自己所谓的“任务”做出的反应。照板寸的言行来看,桐城的事十有八九还没有传到这儿来。
确定这点,厉果松了一口气。峰回路转,在这里碰上熟人,脱身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是的,任务。但目前我还不方便透露,也不方便讲清其中的缘由。我必须马上离开。这事完了之后,我自然会对贵局有个交代!”
板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番话,从厉果本身的身份而言,虽说不至于过于无稽,但他还是狐疑起来。
“当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打个电话给贵省的范厅长核实一下!”厉果凑到板寸的耳边,欲擒故纵地说。
在他的印象中,他们省的公安厅厅长应该姓范。
沉默了一会儿,板寸的眉头松了下来:“不用,任务要紧,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暂时还不用,我现在急着出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走一步!”
“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协助?”
“非常感谢,需要的时候,我少不了麻烦你。”
两人走在公安大楼的走廊里,到转角的时候,板寸被人叫住了,有人说办公室有电话找他。
桐城打来的!
厉果不由得又紧张起来。算算时间,桐城那边是应该有行动了,晚个一分钟也好啊,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厉果表情依旧镇定地看了一眼板寸:“桐城来的电话?你们和桐城公安局最近有合作?我怎么不知道。”
“没准那边要求我们协助你呢。”板寸笑笑,“你的那个秘密任务!”
厉果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还得堆起笑:“这样的话,那可是太好了!只要那边允许你们参与,你要是不帮我,我也不答应。”
“什么事那么神秘?难道是系统内部人员涉案?”
厉果笑而不答。
板寸反应过来:“对对对,瞧我这脑子,不能问!”
“你还是快去接电话吧,没准正是需要你们也介入调查。”
“是是,你跟我一块儿去吧!”板寸伸手要拉他。
厉果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板寸自讨没趣地转身。厉果清楚得很,自己最多只有十几秒的逃跑时间。成败在此一举!他前后看看,板寸背对着他。厉果一个箭步闪到走廊边的楼梯口,然后加速狂奔。
这一路遇上了不少“大盖帽”,厉果到了门口,只有一个门卫。先前抓他的警察中有两个恰巧从门外走了回来:“你怎么出来了?”他们诧异地问道。
此时板寸已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厉果!”
厉果逮住这机会回答了那两个警察的疑问:“我也是警察,在查案,不信你问你们副局长!”他手指着远远的二楼的板寸——板寸的表情告诉厉果,很有可能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两个警察愣了愣,板寸也看到了他们,在他喊出“抓住他”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厉果迅速动了。
他欺身过去,一脚踹在其中一个警察的脸上,稳稳地落地蹲下,紧接着一记闷拳打在了另一个警察的腰间。
那警察哼了一声,本能地挥出一拳,正中厉果的鼻梁。厉果鼻子一酸,眼泪哗地流了出来,他强忍着疼痛。脸上挨了一脚的那个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他补了一脚。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跨过躺在地上的两个警察,奔出公安局。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从另一边又钻了出来,临走时不忘对司机恶狠狠地说了句:“开车,否则我杀你全家!”
厉果听到出租车的启动声,恫吓起作用了。他不知道这是否能够吸引追上来的警察。他跃进路边的草丛里,顾不得荆棘,竭尽全力往前爬,出了草丛,到了另一边的街道。凭着先前的记忆,厉果朝着印象中黎昕他们的方位狂奔着。
用不了多久,全城的警察就会出动寻找自己。现在来不及躲起来了,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也必须赶紧与黎昕他们碰头。
可是——
还是迟了一步。当厉果千辛万苦来到目的地时,黎昕他们已经离开了!
原来停车的空地上,只留下一地的烟头。
老爷庙水域位于都昌县境内,九江往南。这是个不大的小集镇,紧挨着鄱阳湖。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居民千百年来一直以打鱼及湖底采砂为生。
中午时分,太阳悬挂在半空,都昌县长途汽车站迎面来了一辆中巴。一群旅客背着大小不一的行李下了车,四周守候多时的“摩的”、“拐的”便蜂拥而上。
“要车送不,要车送不?”
热情得活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
除了拉客的小黑车,稍后围上来的还有票贩子、旅馆的掮客、贩卖地图的小商贩,一拨接着一拨,仿佛不从下车的人荷包里掏点钱出来,就绝不善罢甘休似的。各地的车站都是一样的喧嚣,许多本地、外地的闲人,都把这里当做个聚宝盆,各显神通地讨口饭吃。
这辆中巴上,最后下来的是一个女孩,二十多岁的样子,黑色牛仔裤,滑雪衫,马尾荡在脑后。出了车门,她举起右手挡了挡直射下来的阳光,看了看表,然后背紧身后的背包,冲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对周边的叫卖一概充耳不闻,走出不大的汽车站,来到街边。
一个猥琐瘦小的男人靠了上来:“要发票不?”
“不用,谢谢。”女孩看了一眼他,礼貌地回答。
离相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她感到胃在抽动,有点饿了。确切地说是很饿了。从一早接到电话,她没吃饭就把该办的事办完,之后一路赶来。趁这机会,她得先填饱肚子。人不是铁打的,况且接下来要干的事可不轻松。
女孩左右望望。小吃店倒是不少,面点、盖浇饭、炒菜、火锅。正值饭点,这些小饭店里还真挺热闹,他们大都是本地的渔民,外出归来或准备出门,夹杂着少数外地人,图这些个小饭店的实惠。
女孩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这些农民工卷着裤腿,泥星点点。更重要的是,那些饭店里的桌子脏得油黑发亮,在太阳光下,像面镜子一样反射到她的眼睛里。
她走了几步,视线范围内没有物色到干净一点的对象,索性加快速度,离开了汽车站。
走过几条小街,明显整洁起来,地上不再污水横流,各种瓶瓶罐罐的垃圾也见不着了。她看见一家东北饺子馆,红红的招牌,窗明几净,里面还有空座。女孩走了过去,推门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吃点啥?”操着东北口音的老板娘热情招呼。
“芹菜饺子三两,一碗酸辣汤。”女孩看着桌上的菜单,说着,抬头的时候有一个人影从窗外经过,帽子压得很低。
女孩不动声色地将菜单放回桌上,摸了摸额头,然后从书包里取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擦拭额头上的汗——湿了一片。她又理所当然地取出了背包侧袋的化妆盒,打开,里面有面镜子,女孩对着镜子用手指轻轻拍打着两颊,和普通的补妆没什么区别——事实上,她正透过镜子观察身后那个人影。
是个男人,驼着背,只能看见后脑勺的三分之一,外八字,却走得飞快,一刹那就从镜子里消失了。应该化了装,女孩判断,一下车就被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了,刚刚这一出似乎没有影响到女孩的食欲。她大快朵颐,全然不顾淑女形象了,确实饿得不轻。一口饺子一口汤,暖暖地下去,胃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一盘饺子干完之后,女孩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吃饱饭才有精力对付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出了饺子馆,右拐,女孩踱着步,像是一个旅游的大学生,观赏着小镇的民俗。前面有条巷子,不宽,女孩放慢了速度,似乎在寻找门牌号。离巷子还有几步之遥,她突然加速,闪了进去。女孩脱下背包,手握成了拳头,静候跟踪者。
隔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只有一个蹒跚的老太太走过。女孩有点奇怪,侧着身子,慢慢把头探了出去——零散的几个人在忙着自己的事或赶路,唯独不见先前的那个男人。
女孩刚准备缩回来,背后搭上了一只大手。她的心一沉,呼救声还没还出口,嘴已经被堵上了,整个人被拉进了小巷,按在墙上。
“别吵。”男人沉着嗓子说,然后拉起帽檐,“我是厉果!”
“东西都带来了吧?”
被黎昕一行撇下的厉果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