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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但是从衣着判断就是个有钱人的男人,在看到修之后,他愣了愣,就挂着一脸热络的笑容来到了修面前,问:
“你是武乐修吗?你好~”
说着,那人便热情地伸出了手。
修愣愣地盯着他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认真地琢磨了一会儿后,还是没能想通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和正常的社会断绝联系太久了。
见修不伸手,那人也不尴尬,把手一伸,就捞住了修放在身侧的手,刚想说点儿什么,可是修这么多年养成的条件反射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他抬手,一个简单的擒拿,修直接把那人的手扭到了背后。
那男人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一下子僵硬了,“哎哟哎哟”地叫起疼来。
等察觉自己的举动十分不恰当,修马上收回了手,低着头,轻声道:
“对不起。”
可是因为太久没有露出表情,修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态面对他才更合适,索性保持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他看起来根本没有道歉的诚意。
所幸那个男人也并不介意,揉了揉自己被扭痛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下修,不仅没有发火,还嘿嘿地乐了起来:
“不错啊小子,有两把刷子。我的朋友说你练的是赛车,可我怎么觉得你这小子更适合去武术学校呢?一来就把你经理打了,你可以啊。”
一听这人这样说,修的警惕心马上就起来了。
他清楚得很,自己的身份是造假的,他根本没有叔叔,也不存在什么“叔叔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而这个人又是赛车场的经理,凭什么会接收自己这么一个没有来路的人呢?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神学院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修不喜欢玩什么弯弯绕,假使眼前的人真的是神学院的人,自然能听懂自己的话。
这样想着,于是,修脱口说道:
“我是13号的执行者。”
可是那男人对于自己的自报家门好像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他正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好像是在发短信,听到修的话后,茫然地抬起头来,搔了搔脑袋,说:
“你说什么呢?哦,对了,你记错了,你不是13号,是9号,在队里的序号。你的房间也是9号房,在住宿区域的正中间那座屋。规定是平时早上8点起,晚上19点结束训练,不过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我没那么古板。我们这里食宿全包,比赛要是拿了名次的话,奖金少不了你的,小伙子,好好干。”
他噼里啪啦丢出来一大串话,修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消化了几分钟后,才恍然意识到: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并不知道关于神学院的事宜?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可马上恢复了正常的冷若冰霜的表情。他盯着眼前的男人,再次发问:
“我叔叔的朋友是谁?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
那男人继续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
“你不是吧,连你叔叔的朋友是谁都不知道?他不是和你关系很好吗?我正在给他发短信呢,告诉他你平安到了。你赶快进去吧。”
修一听都有些迷糊了,他的口吻实在是太过肯定,好像自己的叔叔、以及那个“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叔叔真的存在一样。
修晃了晃头,换了个口气,试探着问: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
那男人把手机收起来,口气轻松地答道:
“他出国了啊。现在不在国内,所以就托我照顾你咯。我跟他也不是很熟,顶多算是点头之交,自从他们家很多年前出事了之后,他就一直在东奔西跑,我倒是很想交他这个朋友,可是一直没机会。”
修的眉头终于略略蹙了起来,追问道:
“他们家出了什么事?”
男人惊愕地盯着他,口气十分惊讶:
“你居然不知道?他们家老爷子玩黑拳赛,赚了不少钱,后来警察把那个黑拳赛场封了,他没有生活来源了,只好国内国外乱跑,挣点外快呗。你连他们家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可是我听他说,你可是跟了他三年呢!”
这下,修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冲口问道:
“你说的……我叔叔的朋友……是方宁叔?”
跟了他三年,父亲是玩黑拳赛的……
这不就是在说方宁叔吗?
这么一来,倒可以解释得通了。
学院和方宁叔的渊源似乎不浅,把方宁叔假称为教自己学赛车的人,送到这个地方来,不仅可以顺利地帮自己把身份洗白,也是名正言顺。毕竟方宁叔在学院外混了这么多年,有个把人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之便,把自己的身份洗白。
再说了,神学院的人,应该也没有这么大大咧咧的吧?
想通了这一点后,修基本可以确信,眼前的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是神学院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神学院的存在。
那人见修的脸色稍霁,就自来熟地一把勾住修的脖子,说:
“既然进了我的队,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叫郭品骥,是你的经理。你小子呢,在该把我当经理的时候当经理,在该把我当哥们儿的时候也要当哥们儿,懂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修听到郭品骥的声音,总觉得莫名耳熟,可是究竟曾在哪里听过又没有头绪,索性不做声了。
见修不说话,场面又冷了下来,那人并不介意,哈哈地笑着,冲着远方扬声喊道:
“老黑!过来!新队员来了!”
第七十七节 再见
修把自己的简单行李随便往房间的床上一放,坐在了床沿上,环视着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简陋的小房子,突然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自己的一生,就是从一个房子里搬到另一个房子里去,刚开始是武诚家的小院子,后来是隔壁刘家老人的温馨小屋,再后来便是湿冷的桥洞,再后来则是方宁叔的训练仓库,后来,便到了神学院里,一呆那么多年,走出来之后,却又到了这个小屋子里。
修正在心底默默感叹,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从门外探进脑袋来,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
他是被车场的经理郭品骥指派带自己来住宿处的老黑,当修问及他的真名时,他也不说,大咧咧地一挥手,说:
“叫我老黑就行了。好记。一个名字而已,有啥的。”
修其实还有些怀疑这个老黑,觉得他是学院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在他离开前,学院就规定,在毕业之后,任何时候不得除下身上的窃听器,而且会有专人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修从来没见过那所谓的“专人”到底长什么样,自然而然地便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就连这个新认识的老黑都不例外。
因此,他不接老黑的腔,只是看着他,看他想说些什么。
他也不在意修的冷脸,抓了抓头发,说:
“经理叫我带你出去转转。你是第一次来倥城吧?把周边的状况熟悉一下,对你有好处。怎么样?出去不出去?”
修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出去,但老黑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自己再拒绝,就略显得不近人情了,也难免会惹人怀疑。于是,他点了点头,并双手插兜,和老黑一起走了出去。
大概走出车场800米开外,老黑和修还是一句语言交流都没有。
修是觉得没有必要,而老黑是等着修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可是等了如此久,修居然还是一点儿具体的表示都没有。
老黑侧过脸。看着这个一看起来就极其刺头不好对付的小子。忍不住感怀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如何如何的青春年少中二无知,想着想着便动了些真情,豪情满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
“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修抬眼环视了一圈周围稀稀拉拉的建筑物,面无表情地答:
“挺好的。”
这句话说了虽然和没说没什么区别,但是老黑还是受到了鼓舞:
这家伙好歹不是个哑巴嘛!
修还是没什么表情,跟在老黑后面一言不发。老黑本来也是个粗神经加自来熟,压根没注意到他冰山一样的低气压。一路上,他在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讲了三个荤段子,把自己乐得东倒西歪,修却压根没听进去。
可老黑还没停下来的打算。转过头来问修:
“哎。我问你个问题啊。有个男人习惯在森林里裸睡。有一天,一只兔子到森林里去拔蘑菇,一边拔一边数‘1个、2个、3个、4个、5个、5个、5个、5个……’第二天,一只熊也到森林里去拔蘑菇,一边拔一边数‘1个、2个、3个、4个、5个、5个、6个、7个……’为什么?”
修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老黑先是狂笑了一阵,笑得修都有点儿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