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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叛离神学院,这样的话,我必死无疑,但是他承诺我,只要我死了,他就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
“你别说我傻,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你知道6号说了些什么吗?他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趁着你没有反击之力的时候,为你强行注射毒品,给你续命,但会让你生不如死,最后,等到你被整个榨干的时候。他就会当着你的面,把我杀掉,而且会采用极其残忍的方式。”
“修,我无法想象,你那时候的心情。我不想看你继续痛苦下去,我也不想让你在对自己绝望的时候,还要承受彻底崩溃的心理折磨。我丝毫不怀疑6号的残忍。在我替他策划计划的时候。我亲耳听到他那些惨无人道的要求。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修,他做得出来的。”
“所以,我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办。至于他是否能遵守游戏规则,就不是我能说的算了。我只能赌一把。别无他路。”
修自从看到她熟悉的字迹时,心里就反射似的发酸发紧,必须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才能让自己继续读下去:
“……6号跟我说过,你一旦得知了我的死讯,一定会彻底废掉的。可是我相信你,只有我的死,才能够真正刺激到你。”
“再过两天,按照我和他的约定。我就要去夏源卿那里了。说实话。我在害怕,腿都在抖。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我,那个叫田入雪的离婚妇人,那个即将被6号选中踏入‘地狱’的人,以及夏源卿叔叔。他们都是无辜的。是我害了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倘若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会当牛做马为他们赎罪。”
“我的罪孽深重,是早就该下地狱的人,原本不应该有什么留恋的。可是现在我又没出息地想起我们两个过去的日子了。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不愿意去死,可是为了你的活,我必须得死。所以,你以后绝对不能自杀,否则我的死,不就白费了么。”
在这段话的后面,跟着一个她手绘的小笑脸,修闭上眼睛都能想到她唇边浮现出的狡黠的笑容,不自觉地扯了一下久久未曾牵动过的唇线。
接下来,她是这样说的:
“……好了好了,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既然你摘下了这幅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画,我猜,你应该是要毕业了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新的搭档呢?毕业了好,多出去走走,别老守在一个地方。守在一个地方的话,思维就会变得僵硬起来的。”
“当碰上值得信任的人的时候,试着接受和相信。至少一辈子得有两个值得相信的人。不要因为上过6号的当,就对其他人都不信任,那是因噎废食。用心去交朋友,你会体验到和朋友在一起的乐趣的。”
“出去了之后,就别再吸烟了,也别喝酒,对身体都不好。”
“还有,出去了之后,晚上不要超过10点之后回家,还记得当初你被绑架的事情么,就是个教训。”
“嗯……还有,你不要总板着脸,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蛮好看的,很帅,真的。”
“此外,我很认真地说一句哦,不要随便杀人。除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或是学院明令要求的时候。杀人不是一件好事。你杀了人之后,就会背负上别人的生命,刚开始你也许还感觉不到重,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等你渐渐老去的时候,你会背不动这样的罪孽的。我死了,你会伤心,可你想想,你杀了别的人,别人的亲人,别人的爱人,会不会伤心?”
接下来的话,修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了。
眼泪把他的视线全部模糊了,他把这张纸一丢,跑到了卫生间里,一把拧开水龙头,用冰水猛力地冲洗着脸。
自来水和泪水混合在了一起,等情绪稍作平复,他才直起身来,用一边的毛巾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眶,在确保眼睛已经被揉得发红了之后,他才走回了床边,把那幅字一点一点卷好,竖着摆放在了床头边。
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精力,他仰面倒在了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在心脏部位传来一阵一阵真切的绞痛,痛得他忍受不住地蜷起了身体,眉头也不觉拧了起来。
从毒瘾再也不发作的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领略到这样从身体内部侵袭而来的痛苦了。
假的,都是假的……
她之所以不要命地跟警察夏源卿传递讯息,是因为她被要求,一定要去死……
渐渐地,心脏部位不再绞痛,但他的拳头却渐渐攥紧了:
6号!我武乐修跟你势不两立!
她的千叮咛万嘱咐,修全部看进去了,也记在心里了,可是唯独那条不叫他随便杀人的嘱托,修把它扔到了一边。
他无法原谅!无法原谅那个仅仅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就要毁去别人一辈子的混蛋!
裁决……既然法律无法对他进行6号,你干万别死,你干万要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
第七十六节 身份洗白
怀揣着满腔的恨意,修度过了接下来在神学院的半年,终于等来了毕业的日子。
来送他走的,是那个在刺青室里为他刺下神学院烙印的断腿女人,至于把他带进来的红衣少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甚至已经不怎么记得她的长相了。
那断腿女人见修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旅行包,就说:
“你这是出去旅游还是只是搬出去住两天啊?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修没搭理她,背着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断腿女人把他送到了楼下停着的一辆车里,往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布,在把他塞进车里之前,往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并低声嘱咐他:
“等到了地方再打开看。这个里面有关于你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必须蒙上眼睛才能被送出神学院的大门,修已经习惯了,因为只有这样,毕业出去的神学院学员才不会知道神学院的具体地点,假如真的有学员有叛逃的意图的话,也很难说出神学院的具体地址在哪儿。
修顺从地点了点头,上了车子。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起来,修的眼前一片漆黑,手里紧紧地抓着那张纸条,心中却在想着几年前自己被绑架时,她骑着自行车去救自己,反倒受了伤的事情,最后,是在她的指导下,他们才得以回到了神学院。
修尝试着去回忆从那家厂房回神学院的路线,可是不管怎么想,他也回忆不起来具体的路线内容了,他毕竟没有她那么好的记忆力。
或许,正是因为她的记忆力太好,而且曾经自行出过学院,可能会暴露神学院的位置。学院才纵容6号对她加以绞杀的?
一想到她,修的胸口又开始闷闷地发痛了,他躬下了身子,把双手交握在一起,用力捏紧。
车子大概开了有五个小时左右,停下来之后,修钻出了车里。解下了罩在眼上的黑布。而载着自己前来的那辆车子也一溜烟地开走了。
修半眯着眼睛,很快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周围的情景也能看得清楚了。
自己此刻正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周围多是水泥厂或砂石厂一类的建筑物。修展开从刚才起就握在手里的纸条,上面清楚地写着:
“13号执行者,你此刻在倥城南城,你需要搭乘出租车到达倥城东城的摩托车赛车场,那里有人会安排你的食宿问题。”
修清楚,在走出学院之前,自己的身份就已经确定了下来。
自己仍然叫做武乐修,但是是一名孤儿,无父无母。在叔叔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和叔叔不和,离家出走,和叔叔的朋友相识,受到他的帮助和影像,开始玩摩托车赛车。而叔叔的朋友见他天资不错,就安排他到了朋友的朋友的车场进行专业的练习。
这个身份说起来很绕口,修索性忽略了后面那些繁杂的介绍内容,只记得前面的部分。
武乐修……
绕了一大圈,自己最终还是逃不出这个名字的束缚啊。
修自嘲地笑了笑,站在路边,背着包,等候了许久,才等来了一辆出租车,在说清他要去的地方后,修便坐到了车子后排,一路无话。
车子渐渐驶离了工业区,来到了倥城市中心,房子和车开始密集起来。
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人流,修有些眼晕,甚至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可他面上毫无表情。
对他来说,离开神学院和不离开神学院,除了可以来杀6号之外,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都是一个牢笼。
来到了倥城摩托车练习场外,他付了出租车的钱,背着简单的行李,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撞见了第一个人。
那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但是从衣着判断就是个有钱人的男人,在看到修之后,他愣了愣,就挂着一脸热络的笑容来到了修面前,问:
“你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