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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河沟上拖着鼻涕捡塑料瓶的小男孩说,我想捡到一个没喝完的饮料瓶子,我渴。
一个大白天光着屁股蹲在角落的12岁妓女说,我想要人来和我**,这样我就有钱买裤子了。
一个流浪在街头的没爹娘的孩子会说,我想要做个好梦,最好里面有我认识的不会向我吐口水的人。
每天他们都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着,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一样,认真而卑微地生活着。
而修也不例外,他的梦想是,他希望能变成世界上最强悍的人。
修在老人的教导下认识了一些字,而且他随身还带着老人送给他的礼物,也就是那本字典。有了这本字典,他基本的阅读能力是有了,可是他并没有变成一个文绉绉的文化人。
这也是父亲武诚给他留下的根深蒂固的心理阴影。
在对着武诚的脑袋挥下那个酒瓶之后,修就对暴力产生了一种深刻的迷恋。
走过这么多的城市,他打过的架已经不计其数,有的时候是因为他的食物被抢或是被人欺负,他必须奋起反抗,有的时候则是他自己找茬。他需要通过不断的打架斗殴,来发泄他过剩的精力,以及心里潜藏着的某种兽性。
但对于当时的修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活方式了。
这天,是一个大风天,他蹲在地上忍受着刺骨的寒风,想要讨要一些吃的。却碰上了一个酒鬼。
酒鬼估计是心情正不好,再加上灌了点儿黄汤,见修缩在一边,觉得不顺眼。就一脚踹在了修的腿上。
修的脾气一下子被点燃了,他蹦起来。挥起拳头就照着那酒鬼的脸上砸了过去。
酒鬼被他砸了一下,怒从心头起,和修扭打起来。
修的打架经验虽然已经很丰富了,但还是人小力薄,和那酒鬼纠缠了几下后就被打倒了。
那酒鬼把修拖进一条巷子深处,跟疯了似地把拳头往修的身上猛捣。拳打脚踢还外加吐口水,等打够了,才口齿不清地骂着脏话离开了。
修被打得全身酸痛,衣服也被那酒鬼拽得七零八落,他昏昏沉沉地缩在角落里,仰头望着天空。
天快要下雨了。
修缩在墙角,黑夜下是白色亮眼的**弱小**。弥漫的黑暗决口般瞬间同化一切,却吞并不了这个恶臭角落里的白色躯壳。
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妇女走近,眉眼间是掩不住的风尘意味。
她细细打量着修**的身体。嗤笑了一声,捏起修的下巴。问:
“多少钱?”
从她的嘴里喷出酒和香水,蒜薹和葱花混合的味道,喷到了修的脸上。
修看着她,突然觉得无比恶心,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他一把捏住她的手,一使力,居然把她的手腕捏得脱了臼!
他不顾女人肮脏下流的咒骂和歇斯底里的尖叫,撕下女人的上衣,裹住自己的下半身,慢慢在倾盆大雨里走出了黑暗的小巷。
这个城市很小,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还是井然有序的样子,但一到晚上,就如同百鬼夜行一般,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都会出来。
就比如刚才那个女人,显然是个变态。
修曾经碰上过三四次这种人,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对付他们。
老人说过,自己长得很好看,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吸引到那么多性格变态的人,对自己趋之若鹜?
其实,修不知道的是,自己吸引他们的,并不是自己的外貌。
很多人看到修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单纯的脏兮兮的小鬼,虽然脸长得的确如老人所说的那样还算帅气,但因为被污渍弄花了脸,根本看不清长相,所以外貌并不是他吸引到那么多变态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的眼神。
不服输的眼神,野性的眼神,倔强的眼神,有时淡漠,有时却又能释放出刻骨的仇恨的眼神。
那些爱好特殊的人,总对不能驯服的事物抱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所以修才能让他们感兴趣。
修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眼神的,他踟蹰着走在雨中,光着脚,踩在冰冷刺骨的雨水里,却感觉格外舒服。
可是,等他刚刚走出巷口,就撞到了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衫,打着一把帆布的黑伞,抽着烟正从巷口路过,冷不丁和修撞了个满怀,他身上顿时被修身上沾染着的大片污泥蹭脏了一大片!
第十一节 偶遇
修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道歉或说些别的什么,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就闪电一般伸了过来,抓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像是拎起一只捆起来的小鸡一样轻松随意。
修的双腿悬空了半天,脑子也放空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反击。他并不像一般被抓住的人一样先选择挣扎试图脱困,而是反抓住那人揪住自己领子的手,把身体前后晃荡了一下,抬腿就去踢那人的胸口!
不过那人也是眼疾手快,看修快要踢到自己了,就随意地一撒手,修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由于他的腿去踹那人了,没有落地的缓冲,他的背和硬邦邦的地面猛地接触,发出了“咚”的一声皮肉骨碰撞的闷响。
要是换成一般的孩子,被这么一摔,不疼得大叫大哭也得趴在地上缓一会儿才能站起身来,但修对于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因为今天才挨过一顿打,刚才又碰上了那么一个女变态,心里本来就憋着火,现在又被人摔在了地上,他心头的怒气全然被激发了出来!
修迅速地一骨碌从泥水地上翻身爬起,并不急于去反扑,而是飞快地用手兜起地上的一汪脏水,劈头盖脸地朝那年轻人的脸泼去!
那年轻人显然没料到修会有这么一手,急速倒退了一步,水没泼到他脸上,却又把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弄脏了老大一片。
随即,修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撞在了那年轻人的头上,想用蛮横的冲力把他冲倒。
可是在这一冲之后。摔倒在地上的却是修!
他在接触到年轻人身体的刹那间,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他的身形看起来挺瘦削的,但是白色休闲服里面包裹着的,却是充满了弹性和韧度的肌肉。那人的脚步也稳,修在撞上他身体的时候,那年轻人的步子动也没动,修就被反弹力冲了回去,重新跌坐在了地上,还在水泥地上磕破了指尖。血水混合着泥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相比于修的狼狈不堪,那年轻人就好得多了,除了身上有了两处蛮大的泥渍,连头发都丝毫不乱,手上的伞还牢牢握在他的右手手心里,嘴里叼着的烟优雅地冒着袅袅的轻烟。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拿一只手在和修对抗!
修要是不知道自己这回碰上的是个硬骨头,就白在外面混这么长时间了。
可是知道对方是难啃的硬骨头,并不意味着他就打算乖乖地坐在地上息事宁人算了!
修特别倔,倔得可怕。他看着自己身上几乎已经被泥水滚脏得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破烂衣服,再看看那人身上白得耀眼的休闲服,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就算被打得很惨,我也要把他的衣服弄得和自己一样!
修想要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是不想如此轻易地就服输,二是这件衣服是爷爷送给自己的、也是他带离家里的唯一一件衣服。他必须要为爷爷送给自己的礼物讨个说法。
那个把这件衣服扯烂的酒鬼已经在自己暂时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离开了,但这个年轻人偏偏又出现在修的面前,于是,修的仇恨,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这个衣衫整洁的年轻人身上。
在停顿了两三秒后,他故技重施,重新扬起一捧脏水,朝他的裤子上泼去。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抓到了一个躺在路边的、里面还有一大半饮料的饮料瓶。
不过年轻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修会有这么一手,轻巧地跳了几下。就远离了修。可他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反倒绕了回来,看着修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兴致盎然。
看到这样的眼神,修本能地觉得危险,靠着墙站起身来。左手抓紧饮料瓶,右手抄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个年轻人的脸上挥去,不想那石头劈手便被年轻人接住了。修的眼睛一花,就见那个年轻人踩着一种奇怪的步法,三步两步来到了自己面前!
修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那个年轻人就单手立掌,击中了自己的胃部和腹部,两阵火辣辣的疼痛让修忍不住佝偻下了腰,年轻人还不罢手,轻飘飘地变掌为拳,抬手朝修的后背上一磕,修却感觉自己后背的骨头都要裂掉了,他死咬着嘴唇才没呻吟出声,但他再度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任由那年轻人再度把自己轻松地提了起来,举到与他视线相平齐的地方。
他像是在抖一件沾满了灰尘的破布一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