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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那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会不会让你精神崩溃?你想不想知道,那个被你父亲追逐的穿风衣的人是谁?”
眼见着聂娜娜毫无顾忌地对一个外人说着神学院的秘密,联想到聂娜娜已经知道了学院老大的名字,再联想到她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万一她把这些全部告诉了夏绵……
一瞬间,卓格格所有的怒火都消失了,满脑子里,都充斥着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念头:
杀了她。
卓格格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在把她的手机夺过来挂掉的瞬间,还没等她喊出声来,她就干脆利落而精准地用水果刀插进了聂娜娜的胸腔,聂娜娜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了下去,然后,她把聂娜娜的手机关了机,防止夏绵再打过来,并迅速环视房间一圈,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在着手清理现场之前,她清楚,自己应该先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于是,她走到了病房的洗手间里,关上门,拧开了洗手间的水龙头,保持水的流动,拨通了夏绵的电话,和他随便谈了两句话后,告诉他自己正在洗澡,并让他能听到水声,算是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不在场证明,就挂掉了电话。
当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没有预料到两件事:
一件事情是,正巧在那个时间段,她所住的小区突然全区停了水,自己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是不攻自破。
另一件,就是聂娜娜并没有当即死去,而是在卓格格进入了洗手间后又苏醒了过来。她想要呐喊,但是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她只能竭尽自己剩下的全部力量。颤抖着用血在自己的手心写下了卓格格的姓氏,并用力攥紧了拳头,才气绝而死。
卓格格在挂掉和夏绵的通话后,本想再和木梨子打个电话,多一个人给自己作证,就多一重保险,可她想想就又作了罢。
木梨子性格太多疑,打给她,说不定是弄巧成拙。
至于安。她根本连想都没想。她是清楚安的厉害的。在她的面前,一个谎言,除非是编得完美无缺。否则,总会被她挑出那个不完美的漏洞。一举击破。
在这个时间,自己还是不要和其他人多联系比较好,这样也可以避免警察将来一旦调查到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在聂娜娜死的时候,跟很多人都打了电话。这种不自然的状况,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
卓格格拿着手机,走出了洗手间,看着躺在床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聂娜娜,伸手试了试她的呼吸,探了探她的颈动脉,确定她是真死了,卓格格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胸口上插着的匕首,已经全部没入了她的皮肉,只剩下一个刀柄留在外面。
这样的死亡画面,叫卓格格想到了,那次木梨子扮成不良少女到第五大学调查夏绵的档案失窃事件时,死在宿舍里的苏娇妮,也是这么一副样子,胸口插着一把刀,刀身全部插进她的心脏中。
而在那次事件中,聂娜娜也参与了进去,而且,她显然对苏娇妮的死,抱有一种颇看不上的嘲讽感。
没想到,她的死相却和苏娇妮如出一辙……
还真是有够讽刺啊。
卓格格摇了摇头,有条不紊地打扫起现场来。
在学院里接受的培训,让她可以顺利地完成对罪案现场每一个角落的清洁,让自己的痕迹完全被抹去。
在完成现场的打扫后,她低着头,从病房里走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她并不急着离开医院,因为她清楚,医院的监控系统是很发达的,她需要清除监控中自己的影踪,才是上上之策。
碰巧,她的身上带着一个u盘,里面就有安曾给过自己的一种病毒。她因为领教过这病毒的厉害,就在把u盘交还给安之前,做了一个备份,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哪里知道,安所给她的u盘里的病毒,完全是大学就读it专业的简白平时闲着没事干自己做出来玩的病毒程序,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份!
卓格格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明明犯下了那么多破绽,自己当时居然还觉得自己的行动是天衣无缝的?
所以,直到方宁叔来学校找她,一一把她犯下的愚蠢的错误罗列给她听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行径已经暴露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死,没料到,学院并没“制裁”她,而是认定聂娜娜想把学院秘密出卖,卓格格仅仅是对背叛者执行了“制裁”和“肃清”,只是方式太愚蠢了而已,最终,卓格格也只是被关了20天的禁闭,作为她违反了学院规定的惩罚。
其实,她对杀了聂娜娜这件事并不后悔,她只后悔,自己仅仅以为清除了现场的痕迹就认为万事大吉,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还有,夏绵。
她从小就不是一个被人喜欢的人,从小都没有人去爱她,也没人教她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爱。被带到神学院之后,她就被当做一个杀人机器训练,她的敏捷度和毒物学知识很强悍,而这些技能,也一点一滴地抹消了她作为一个人所应该具有的情感。
这种感情,直到遇到夏绵,才得以重生。
但是,卓格格清楚,自己就连和夏绵的相遇,都是学院的阴谋之一。
自己不过是被安插到夏绵身边,监控他的一举一动的棋子而已。
可自己是个活的棋子,也会有感情,当别人真心真意对自己好对自己笑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能永远就这么下去就太好了。
但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做一做就好。梦毕竟是梦,总归是要醒的。
自己和夏绵,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应该是生活在阳光下的,而自己注定属于绝对的黑暗。
因此,看着眼前的修,卓格格有些同情理解他了。
自从从聂娜娜那里得知安是左伊人的时候,卓格格就想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事情。
想得越多,她就越觉得,修这个神学院的第一执行者杀手,比自己还要可怜可悲得多。
他才是真正的那个“求之不得,永失我爱”的人。
再者说,方宁叔特意交代她,不能让修死,老大留着他还有用,于是,卓格格把刀子放下来了,准备向他转述方宁叔要她转告的话。
可是,还没等卓格格把刀子彻底挪开,修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脖子,朝着卓格格手中刀的刀尖猛撞过去!
第二十七节 求死亦不得
也幸亏卓格格最擅长的就是速度,她本来就对修心存忌惮,就算在同情他的时候,也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心,在修刚刚有动作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修的动向,马上把自己的刀锋偏移开来。
最终,只有刀背撞上了修的脖子。
但仅仅是刀背,就把修的颈部撕裂开了一道伤口,可见修把自己的脖子撞过来的时候,是下了死力气的!
血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映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极度疲惫的感觉的脸,异常悲凉。
卓格格咬了咬牙,她单手抓住了修的领子,制止了他下一步的自残行为后,把他推到墙上,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干什么?”
修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把粘在食指和拇指上的血在指间搓了搓,好像是有些遗憾地叹道:
“你反应倒挺快的。”
卓格格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但想起他刚才自残的样子,不自觉地把手松开了些,怕他再借自己的手自杀。但卓格格是真的恼怒了:
“老大这次要我来不是要我杀你,是要我保住你的命,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修蹙起眉头,似乎在琢磨卓格格话里的意思,思考了一番后,他笑了:
“老大也是,我都违反这么多规定了,还要留住我的命,何必呢。”
说着,他也不顾卓格格的反应,一条一条地数起自己曾经犯过的规定来:
“……神学院规则第十五条规定。执行者与计划者要严格服从所属的别墅领导人指挥,不得擅自行动,在别墅中走动需要戴上面罩,执行者进行身体素质锻炼也不得除下面罩。但是。你和弓凌晨在学院里都看到过我的真面目,我却没见过你们的。这一点,我已经违反了。”
“还有第十二条,经过考验后。计划者和执行者有机会获得自由出入别墅的自由与资格,即可从神学院毕业。行动不受限制,身份不受限制,神学院可为其提供资金与身份,但仍有人监视,一旦有不轨举动,可以马上执行无条件绞杀。这点我也违反了,不是吗?”
卓格格的嘴唇动了几下,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这样一个满眼求死之志的人。能说什么呢?
修继续背着神学院的规则:
“第七条。如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