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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时陷入了死寂中。
安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打量那边仍面带恐惧的四个女人,路婴似乎在刚才已经吐得全身脱力了,躺在兰任心的怀里不停地喘息,兰任心则安抚着路婴,紧锁着眉头盯着窗外,似乎在期待雨赶快停下,夏琪一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酒室的大门,彭瑞笺则是闭着眼睛,手里数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但脸上的惊恐却藏也藏不住。
安看着这四个人的紧张表现,突然觉得,这些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像是他们真正的表情,而像是贴在她们脸上的一张假面,隐藏在那假面下的,是一张狡诈的、阴险的、狞笑的、带血的脸。
安扶着太阳穴,身体摇晃了一下,经历过刚才的一系列事件,她的体力和精力显然是有点吃不消了。
看到安脸色苍白的样子,木梨子适时地提议大家先各回房间里休息,安心等待救援就是,那四个人如蒙大赦一般,讪讪地先后离去。
木梨子看着她们相继离开的身影,特别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彭瑞笺,她的目光滞留在她臃肿的背影上许久才慢慢收回。
这个出现在黑拳赛场上的女人……
这时,客厅里就剩下了他们这边的人,只听安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到我房间里来,有话跟你们说。”
现在已经是深夜三点了,外面的落雨声还是不绝于耳,安的房间却还亮着灯,七个人都聚集在这里,等着安,他们直觉安肯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要分析给他们听。
安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精神好歹恢复了些,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面镜子。
说实话,大家也都有些心力交瘁了从刚才起就不断地打呵欠,就算是不久前目睹了一个杀人现场,也无法打消她的倦意。
这一天之内,险情屡现,他们对于死亡的敏感度也相应地降低了不少,甚至开始麻木了。
但是,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朦胧的困意全部打消了。她把那面镜子捧在胸前,慢条斯理地说:
“你们听说过杀人魔镜吗?”
第十九节镜阵之谜
安本人对于她口中所讲的那面“杀人魔镜”的记忆也很模糊,所以在她讲述的过程中,存在着不明确的地方,但是大体的情况和故事的具体内容没有什么出入。
在18世纪中叶,法国、或许是英国,有个叫做西蒙的镜匠,他做了一辈子的镜子,在他制造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面镜子的两天后,他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工具间里,死因,突发脑溢血。
那面镜子被称为全球五大被诅咒的宝石制品之一,在作为镜匠的遗作、投入市场之后,这面镜子就开启了它漫长的血腥之旅,前后有三十多个人在照过这面镜子后殒命,诡异的是,他们的死亡原因统统是脑溢血而亡,不论是男女老幼,有没有脑部疾病史,都会死于突发的脑溢血。
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不寒而栗了,统统死于脑溢血,不是和贺喻真的状况一模一样吗?
安无意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这面‘杀人魔镜’的杀人原理早就被某位研究者参透。镜子本身不存在什么杀人的魔力,关键在于镜子的镜框,它是由一种在百年之前就已经绝迹的罕见树木,库拉树的木材制造的。据记载,库拉树的木材中含有一种巨毒物质,在接受强光照射后会释放大量有害气体,可导致吸入者脑部血管在短时间内爆裂,引发脑溢血,假设真的是运用了那个原理的话,杀人于无形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们还记得吗,在贺喻真倒毙地点的对面,就有一个酒瓶装饰物,镶在一个木质的框子里?”
大家悚然动容!
安继续慢慢地讲下去,她一边在脑海中进行信息的排列,一边徐徐地讲道;
“但是。镜子要杀人的话,还要满足一个条件,强光照射,才会有致死气体产生。假如没有那个条件的话,案子根本无法完美完成。”
听安讲述到这里,大家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了,甚至乍听之下感到荒谬,百年前都已经绝种的树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贺喻真常年呆着的酒室里?况且……
木梨子发问了,她的问题也是大家的疑虑之一:
“就算确实有这么一个可以致人死命的木框。它也确实如你所说,是导致贺喻真死亡的罪魁祸首,但外面不是一直在下雨吗。哪里来的强光?就算她的死亡时间是一天半前,也没有直接的强光可以让它发挥作用,屋子里面也没有开灯啊。”
安把那面镜子捧在胸前,开始了她的推理。
“很难理解是吗?我来给你们梳理一下思路吧,或许听我讲完后。你们会感觉,那个酒室的构造,简直就是为谋杀而生的。”
“首先……我们来解决强光的问题。”
“死者死亡时间,是36小时之前,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是……凌晨零点三十,倒推时间的话。贺喻真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中午十二点以前。在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路婴她们说,她们只在昨天来的时候和贺喻真见了一面。也正好和这个时间吻合。我虽然不相信她们是在昨天才到别墅里的——因为如果她们在警方着手调查g自杀联盟的时候就全体失踪了,应该就是藏在了这个别墅里——但她们没必要在这个地方撒谎,如果她们想在这方面混淆视听,是非常困难的,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她们就压根没见过贺喻真,所以她们所说的。和贺喻真见过一面的事情是可信的。”
“也就是说,贺喻真是在昨天和她们见过一面后,回到酒室继续喝酒,再死去,而那个时候,外面是没有下雨的,太阳很大,有充足的光源。”
夏绵推一推眼镜,问道:
“那也不对吧,如果真的是你推理的那样,是贺喻真面前的装饰物木框有毒,可以散发出有毒气体,但它所处的位置,是在阳光照不到的死角啊。难道是只要有光,都会有有毒气体产生吗?”
安摇摇头,她以极平淡的口吻,讲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必须是直接照射的,否则无法瞬间致死,木框所在的地方也确实不能直接照射到阳光,但是,以镜子为介质的话,这个谋杀过程就可以顺利完成了。”
看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安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并不是一面镜子就可以完成这个布局的,它需要的,是一个连环的镜子阵。”
“你们再试试看,在脑中还原一下酒室的构造。”
“第一重镜阵,是阳台上摆放的五斗橱柜上的镜子,它承接了阳光,反射出去,却不能直接投射到木框上,它的作用,是把阳光投射到第二重镜阵上,只有这个过程完成,阳光才能集中投射到木框上。说到这儿,你们也该明白那第二重镜阵是什么了吧?”恍然大悟,抢答说:
“是门后面那个镜子!”
讲出这个推测后发现这一切都讲得通了,于是她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
“对!就是门后的镜子!那扇镜子……按角度推算,是可以承接第一重镜阵投射的阳光,转而投射到木框上,那阳光就完全可以集中到镜框上。对了,还有窗帘!窗帘的设计有缺陷,是拉不上的,太阳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时,必定会有强光从拉不上的缝隙中射入,到时候,阳光投射到五斗柜上的镜子,再投射到门后的镜子,最后集中在木框上。而且,那个酒室的门特别厚实,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必须破门而入,像大哥那样,一脚把门踹飞了,镜子肯定也会摔碎,那样的话证据就被……”说到这儿,声音越变越小,她偷偷瞄了修一眼,发现修的脸色果然不大好。
按照这样说的话,修是被凶手利用了,成为了凶手计划链中的一部分!
安这时站出来给修解围:
“其实不管是谁。不使用暴力是很难开门的,毕竟,钥匙在贺喻真的手里,没有备用钥匙的话,谁也打不开。”
听到“钥匙”这个关键词,江瓷被提醒了,她连忙问道:
“那‘死神的通道‘,两边的门不是都从内锁着的吗?按道理,钥匙同样在贺喻真手里,在现场我也看到了。钥匙摆在酒吧台上,那那两扇门是谁打开的?”
出乎大家所料,安没有对江瓷的疑问做出解答。而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后,安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证据一条一条地摆了出来。
“正如刚才所说的,窗帘是坏的。不能全部拉上,会有一道较大的缝隙,阳光会通过那道缝隙进来,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凶手算得很准,把贺喻真平常习惯坐的位置、木框的位置。太阳的高度和最强光芒射入屋内的时间,镜子折射的角度,统统纳入计划考虑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