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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啰嗦,方杰,进去看人还有没有救,死了的就不要再动;金虎你们几个不要瞎转悠,抓紧搞外围搜索,特别要注意院内制高点、屋顶、凉台、电线、树干上所有的疑点碎块,要编号分装!”接着又向后边挤作一团的警察嚷道:“警犬撒开,注意成趟足迹的延伸追踪;巡警防暴警撤出中心现场,在外围200米、500米处各设两个包围圈,封闭现场,不准人员进出。整个现场由中心向外围扩展勘验,不要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严鸽又看到了那个昔日的曲江河,简直就像乐队的娴熟指挥,把此起彼伏的纷乱乐章霎时间梳理成多声部的交响。
就在这时,梅雪提了一个金属箱,满面灰土地从里边跑了出来,被曲江河一把拽住,轻轻但是很有力地把箱子一把夺在自己手中,反手把梅雪推了个趔趄,骂道:“不要命了你!”又回身大喊,“排爆手,把箱子拎到安全处处理!”
四周的倒塌物已被清出,床上两个赤条条的躯体已被床单掩盖。方杰掀开床单,发现两人均七窍出血,瞳孔散大,已无任何生还希望。他拿起茶几上一块表壳震裂的手表,只见指针正停在10点15分上。
方杰在记录本上计算了儿个数据,然后报告说:“两名死者的死因是冲击波造成的典型爆震伤,这种高速爆轰,使人的胸腹腔和下肢腔体内的血液急速反流,导致大面积血管破裂死亡……”
“爆炸中心点在什么地方?”严鸽发问。
方杰指向阳台,只见残缺的预制板处有一处凹陷的浅坑。“初步分析这里是炸点,作案人使用了硝铵类炸药。根据逆向现场重建推断,炸药总量将近10公斤,这么重的炸药需要有运输工具,并且能够把炸药放置在阳台从容引爆,几条犬也未叫,可能是熟人作案,因此,当晚到过死者家中的人都应作为重点审查对象。”
梅雪从爆炸残留物中提取了一块雷管的残片,她小心翼翼地托在塑料布上,送到严鸽的面前。方杰仔细看了看说,太好了,上边有编码,既是作案证据,又可以用来缩小调查范围。
严鸽点点头,“要从因果关系排查,是谁希望赫连山死掉,调查的范围从昨天到过现场的人查起,我注意到这里有闭路监控系统,抓紧查一查录像资料,包括所有的进出车辆,要注意发现近期和赫连山有矛盾纠葛的人,视野要开阔一些,比如会开车,懂得爆炸技术的人。”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桌边担任记录的办公室主任,接着说下去:“当前,金岛的整顿治理工作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起爆炸案,造成的恶劣影响不能低估。要马上向市委和省公安厅报告,专案组由我担任组长,曲江河、晋川任副组长,专案力量由薛驰抽调刑警支队和各分局的精干力量组成,全力侦破此案。”
海风不知什么时候刮了起来,天近黎明时分竟越刮越大,像是千万头跑出栅笼的狮子在旷野和滨海的上空咆哮。严鸽决定立足碧华丽办案,以便尽快结束现场勘查,就地分析研究案件。
侦破指挥部就设在山庄未炸毁的楼下,一楼的会客厅成了研究案情的会议室,晋川副政委不失时机地调来后勤装备处人员,架设起无线通讯设备,配备安装电话机、电脑和传真机,就连炊事员也马上在厨房盘锅立灶,炖了一大锅熬菜做夜宵。
火候不到猪头不烂,随着现场访问和外围关系的调查,一条条线索向案件侦破指挥部汇集,到了这天中午,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重大嫌疑人浮出了水面,这人就是在数天前和赫连山赌输了坑口的柯松山。爆炸案刚刚发生,这小子煞有介事地跑到碧华丽山庄来观风,见人就说,“这是怎么回事,谁他妈的干这缺德坏良心的事,叫他不得好死!”看来是在欲盖弥彰。
柯松山是薛驰和马晓庐直接审讯的,没想到柯松山一带到审讯室就大喊冤枉:“我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和赫连山赌过,输了坑口,可赌天赌地赌星星赌月亮,输米输面就是不能输人,我又不是疯子,能干这种害人害己的傻事儿吗?”
“昨天晚上你在哪儿,都到什么地方去了?”马晓庐问。
“我在家睡觉,我老婆可以作证。”柯松山几乎不假思索。
“那我问你,这是什么?”马晓庐把现场提取的雷管残片推到对方面前,“为啥你家存放的雷管标号和这个一致?”
“我冤枉啊,矿山开矿用那么多雷管、炸药,一样标号的多啦,咋就证明是我家的呢?”
“你不老实,你没有到现场,为什么别墅里会留下你穿过的鞋子?”马晓庐把警犬从现场外围搜寻叼来的一只皮鞋扔在了他面前,果然是他不久前穿过的鞋,鞋底上还黏着黄泥。
看了这些,柯松山反倒镇静下来。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
“谁陷害你?”
“咬子。出事前天晚上他来过我家,否则我的鞋子不可能被别人拿走,只有咬子有可能,作了案再把屎盆子扣给我。”
“咬子到你家,是他主动去的,还是你邀请的?”
“我是你们的线人,在为你们工作。”
“谁领导你,你是谁的线人?”薛驰进而问道。他记起来,是听卓越向自己汇报过这件事,便向马晓庐使了个眼色,马晓庐离去,柯松山悄悄告诉薛驰,卓越让他摸大猇峪案件的情况,并说,“这些年受卓队长教育,最起码的规矩我懂,给你们做着工作再去作案,我就太不是玩意儿了。”
薛驰说:“你是卓越的线人,他让你做了什么?”
柯松山说:“卓队讲过,局里情况复杂,和他单线联系。”接着把自己调查温先生的来历,设计搞咬子牙模的事讲了一遍。说完显得很委屈,眼泪巴巴的。
“澳门的温先生有什么可疑?”薛驰关注地问。
“我看他胳膊上有一条刺青,知道他是道儿上的,在大船住了这么长时间,像是为躲风,卓队长要我摸他的底细,想和你们上级下发的通缉令对比,看是不是网上的逃犯。”因为柯松山对薛驰心里没底,他没敢说出邱社会的名字。
“东西取到了吗?”
“温先生不是本地人,可会说本地土话,这一点怪可疑的。别的没发现啥。可咬子的东西我拿到了。”
“东西在哪儿?”
“当天晚上就让我老婆交给了卓队长。”
薛驰把柯松山交给马晓庐连续询问,自己马上与金岛分局联系,得知卓越被反贪局拘留后,物证已被梅雪取走便马上挂通了梅雪的电话,梅雪说她在赶回的路上,有急事正要向薛驰汇报。
梅雪一脸憔悴。薛驰知道这是因为卓越被审查的缘故。梅雪直奔主题,说和赫连山一起被炸死的三陪女的情况已经查清。薛驰简单听了个大概,马上带她直奔一楼指挥部。
严鸽立即让曲江河、晋川一起听情况,会议范围确定得极小。
梅雪说,经她调查,那个三陪女叫马英苏,东北人,是咬子的相好。沿着这个线索调查,又发现监控录像中出现的无牌号汽车,当晚曾被咬子用来接马英苏。她又赶回局里,把卓越提供的鉴定物进行比对,那只酸苹果上形成的牙线与小女孩尸体上的齿痕特征完全吻合。也就是说,咬子不仅与爆炸案有直接关联,还与红霞之死有必然联系。
薛驰问:“温先生的来历查明了吗?”
梅雪说:“他持有香港来往大陆的通行证,要证实身份,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严鸽说:“事不宜迟,需要立即采取行动。从各方面的证据表明,咬子对爆炸案难逃干系,一是他和赫连山的矛盾由来已久;二是现场鞋印虽是柯松山的,但步法特征却与他本人不符,咬子在案发前去过柯家,有接触这双鞋的条件。”
“至于柯松山,还不能全部排除嫌疑。”严鸽继续分析道,“他和赫连山存在仇杀报复的因果关系,但会不会和咬子合谋,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至于他是线人,更需要核实这些问题,防止他利用这一点掩盖自己的犯罪。可以先釆取监视居住措施,对他也是一种保护。”严鸽说着顿了顿。
“我的想法是,立即开具搜查证,对大船采取搜捕行动。拘捕爆炸嫌疑人邱建设,以赌博罪嫌疑拘传澳门的温先生!”
晋川说:“这起案件采用了遥控引爆手段,单凭咬子这种土贼很难完成,是不是背后还有高人。另外,爆炸物的危害作用,一般是炸药体积半径的10倍左右,这么多炸药是怎么带进来的?如何放置的?碧华丽山庄戒备很严,狼犬不停出没巡逻,都没能发现这个肓点。这些问题都需要大量工作才能解决。”晋川在部队当过工兵团政委,对排爆技术十分内行。
曲江河却再次和严鸽唱了反调,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