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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船生的内心焚起了烈焰,他的血脉贲张,心跳加快,眼前闪动着一片雪白和金黄,像只猛兽捕捉羔羊一样,他一把将盛利娅抱得两脚离地,抛到床上,接着把身体覆压了上去。
一阵近乎窒息的压迫使盛利娅感到眩晕,但她的意识十分清醒,她先是本能地用两手交叉在胸前护住上部,但很快又拼命遮挡着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可是像发情野兽似的孟船生早把她挥动的双臂压在了身下,牢牢地覆盖了她的全身,可他一时闹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无法得逞。就在这时候,盛利娅突然发疯似的大喊一声,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一个翻身把孟船生掀落在床下!孟船生再扑上来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原来女人的私处全裹着塑形用的拉链式的紧身衣。此时的盛利娅双眼发直、手脚冰凉,似乎全身所有的器官都在痉挛,连身子也缩成了一团。这倒把孟船生吓了一跳,也为如此捍卫自己清白的对方震住了。同时,他还注意到,那双遍布恐慌的眼睛里还夹杂着仇恨。
“我见到了你舅舅!”她从齿间迸出了几个字。
孟船生顺着盛利娅的目光,发现了桌案上舅舅宋金元的遗像,他一骨碌爬起来,把照片盖在了桌面上,像蔫了的黄瓜一样贴在盛利娅旁边,两人都大睁着眼睛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双方咻咻的喘息声。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盛利娅陪集团的客人喝了酒,醉意朦胧中回到自己的房间,睡梦中觉得浑身无力,像被什么东西攫住了手脚,她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原来酒里边放有催眠麻醉药物,黑暗之中,她觉得床在吱呀响动,想喊,所住的房间和职工宿舍相隔很远。这时只听窗外狂风像野兽似的呼啸,她的内衣很快被一件件扯掉了,一双粗糙的手在她的胸前搔抓着。借着一道亮光她突然看清楚:贴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张脸竟是平常道貌岸然的宋金元董事长。他正像一只又老又大的熊,把臃肿的躯体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的手脚被牢牢箍住,一股夹着烟熏和口臭的气味在她的口鼻间拱动着,一股又腥又黏的东西喷射在她的腹部,她以为自己被强奸了……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撞门的声音,紧接着,自己身上的宋金元像沉重的面袋子一样被抛了出去,随即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很快,门外边给插上,听得见屋外爆发出厮打和叫骂声:“你这小兔崽子,管什么熊闲事,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听得出来,被吵骂训斥的正是宋金元的外甥孟船生。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孟船生在巨轮集团的地位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宋金元把集团的资产切割成股份,分给了他的情妇和子女,并聘请了沙金做总经理,使孟船生大权旁落,舅甥两人的矛盾日渐白热化。
孟船生只觉得盛利娅渐渐把身子移了过来,一只细腻的手指,摸在他的脸上。孟船生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但是身子没敢再动。
“你说,舅舅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那还不是为了你!”孟船生咽了口吐沫,“他已经发了毒愿,要把你搞到手,把我赶走,因为他知道我护着你,是他达到目的的最大障碍。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变了态,白天像个人,晚上就是一只公狗,每天夜间都要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可从不发生关系,但他有很丑的怪癖……他是自己做到了头,如果我不先下手,他早晚也会把我送上死路的。”
“这是哪一天的事情,是透水之前发生的吗?”盛利娅摸着对方的下颌,她感到孟船生在点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警察已经盯上我了,沧海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想订了婚咱们一起走,到海外发展。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的帮助,我们不愁再建起一条大船。”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再招惹他们,曲江河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告诉我,舱房底下关的是谁?”盛利娅起身披上了浴衣,盯住他问。
“老温这帮子王八蛋,啥时候都是烧不透的社会渣子,净给我惹事!”孟船生骂起来,“他们抓到一个卧底警察,非要往死里整。你替我去料理一下,不要把事整绝了。”
孟船生见盛利娅应承地点头,也坐了起来,像是在下最后的决心。盛利娅用胳膊碰了碰他,关切地问道:“船生,要是真走,这亿万身家怎么带?况且你也出不去呀。”
“利娅,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一切都安排在咱们订婚仪式之后。现在,我要让你吃个定心丸,看件重要的东西。”
孟船生下了床,穿好了衣裤,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他很快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弯腰打开了桌角处的保险柜,从中抽出一个发黄的本子,那正是宋金元当年记载的受贿人员名单。里边还夹着一张对开的纸,他抽出来,放在盛利娅的面前。
盛利娅注意到,这是一张暗股分红的明细账单,上边列着一些人的名字,有的人她还相当熟悉。除了矿管、金融部门,还有海关、渔政的人员。在他们名下,密密麻麻记载着股金份额、分红折算和每笔增益。只听孟船生在一旁说:“巨轮是一家大的合股公司,任何股东都要承担义务,上了船就得齐心合力划桨。谁不尽责,首先就完蛋!”说这句话的时候,盛利娅看到他脸上明显浮现出的一股森冷之气。
“有了这层护身符,我怕什么?不过,”孟船生卖了个关子,不无讥讽地笑道,“他们可不叫黑社会,因为他们用不着收保护费啊!”
直到这个时候,盛利娅才知晓大船的吃水究竟多深!它拥有的有形无形资产大得实在无法估算。其注册资金,才仅是这冰山的一角。
孟船生此时眼神有点怪异,他在向未婚妻交底,表白着自己的真诚,展示自己的实力和雄心。内心也在同时打着算盘:小美人,只要订了婚,你就将成了笼中之鸟,你的股份绝对在我控制之下。到那个时候,你只有乖乖地投怀送抱。无论金钱还是美人,我孟船生要来个一马双跨。
这天下午,在省委政法委,由加毅飞主持了一个小范围的秘密会议,会议由沧海市委书记袁庭燎、省公安厅厅长巫志飞和省武警总队长参加。
加毅飞传达了隆万民对此项工作的指示:剪彩仪式和活动按既定方案举行,并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一举摧毁孟船生犯罪组织。
“这样做有一定风险,但只要我们精心组织,严密控制,就能确保万无一失。”加毅飞神色很严峻,“截至目前,孟船生还没有觉察到我们会提前行动,行动要求严格保密,内紧外松,一切工作以大型活动的安全保卫工作为掩护。您看怎么样,袁书记?”
“感谢省委对我们的信任,”袁庭燎点点头,面色凝重,“万隆书记已给我通过话,他近期还要在金岛搞调研工作,沧海工作没有做好,给省里增加了负担,但临战之前还不是总结教训的时候。鉴于这次大型活动和抓捕行动同步进行,市委建议巫厅长和总队长坐阵金岛,并在警力上给予增援。”
巫厅长说,指挥问题还是由严鸽同志部署。警力可从临近市区调集,公安厅指挥中心的两架直升机将以航拍为掩护,控制大船周围的陆海情况,同时派一名副厅长机上指挥。
加毅飞颔首同意,带着轻松的笑意对严鸽说:“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我们的严司令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严鸽说,“我只有一个请求,建议恢复曲江河同志的职务,参加一线指挥。”
加毅飞摆了摆手说,“这件事我和老巫已经交换过意见,曲江河陡然亮相,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利于麻痹孟船生,还是由你全面指挥,不是还有政委晋川吗?让他协助你,对他也是关键时刻的考验。曲江河‘双规’可以解除,但面目不变,进入大船在暗中协助你的工作。”加毅飞看着表最后加重了语气。
“从现在起,行动进入倒计时,一定做到内紧外松,力争做到兵不血刃。行动代号为‘立体作业’。”
随着严鸽从省城的返回,整个沧海市以治理市容市貌、确保剪彩仪式顺利进行作为中心工作。立即,大街小巷办事处居委会的标语上墙,进行车站码头整顿秩序的车辆进进出出,卫生城管和交通工商人员也纷纷走上街头,小商小贩占道经营的摊点顷刻烟消云散。直到晚间,严鸽方才召集局领导和几个主要支队的负责人作小范围的秘密部署。经过对预案逐环节的检查,唯一的隐忧就是大船与鲸背崖连接处的地下矿井,由于王玉华的联系中断,情况不明。
为确保万无一失,严鸽决定进行一次彻底的排爆安全检查。
刚提任的晋川政委自告奋勇说,排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