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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我在打开缸盖的时候无意中蹭上的。我将袖口放到鼻下,轻轻地嗅了嗅,果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就是鲜血无疑了,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血腥味中还隐隐地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但是很奇异的臭味,这股臭味似曾相识,但是又一时无法确定。我又仔细地用力嗅了嗅,恍然发现,这股熟悉的味道竟然是一味中药材的味道,这味药材就叫“九灵黄童”。
九灵黄童,又名“硫黄”,并不是火药中的那个硫黄,而是一种特殊的矿石,只有青海硫黄山有产出,这种药材用得很稀少,一般只有一些老中医才了解此药的特性,此药外用的最大效果,就是解毒杀虫。为何血缸中会掺杂这种药材?我越来越觉得村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了,于是我狠了狠心,将血渍送入了口中。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咸味在舌尖散开,我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因为我已经发现,这并不是村长所说的动物血,而是人血!起码有人血掺在其中!因为动物的血液和人的血液最大的区别就是含盐量,能根据这一点点的差别用味觉来区分血液的种类,这样的人在世间已经很少很少了,我也是因为师父曾经刻意教过我这个,我才能区分出来。当然,师父并不会天天拿人血给我分辨,而是用十碗不同含盐量的开水,一点点地训练我的味觉,这才让我掌握了这项本领。
除了血液的味道外,我还分辨出这血斑之中藏有另外一种药材,就是“道人头”。这也是一味有解毒功效的药材,并且还有化解恶肉死肌的功能。这两味药材的出现,让我开始怀疑村长所说的遗传病的说法,狗娃难道是中毒而亡?我越想越不对劲,好奇心使然,我最后还是决定等天黑之后去朱升家问个究竟。
我随便熬了点面糊果腹,待到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便带上几味解毒祛腐的药,走出了草棚。我缓缓地走到村头,四处看了看,看到村里已经没有人在屋外了,这才走进村子。来到朱升家门前,我轻轻地敲了敲门,可等了半晌,却无人应答,我不免有些焦急,手上加了点力,重重地敲了两下门,可是没想到的是,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
今晚的夜很黑,天上无光,屋子里更是漆黑一片,我轻轻地唤道:“朱大哥,在吗?我是陈四。”可是屋子里依旧是死寂一片,无人应答。我朝里屋望了望,发现里屋连油灯都没有亮起,难道朱升夫妇这么早就睡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下去了,不得不冒着惊扰他人的风险,掀起了里屋的门帘。出乎意料的是,里屋也是空空荡荡的,空无一人,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夫妇出去找狗娃的尸体还没回来?这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我嗅了嗅,是从屋后的厨房传来的,于是我起身走向了厨房。
厨房里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灶上却摆着一口大锅,香味就是从锅里传出来的,闻起来似乎是在炖肉汤。看来他们是准备好了晚饭,也许是思儿心切,趁饭熟之前又出去了吧,于是我退回到厅堂,坐了下来,静静地等着他们回来。
山村里的夜总是很静的,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其他就只剩下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了。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板凳上等待着,不知不觉,竟然歪在板凳上睡了过去。
忽然间我一下子惊醒了,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站起身。可是屋子里依旧是异常地安静,看来朱升夫妇还是没有回来。我走到门外,月亮已经出来了,月光惨白惨白的,整个小村就这样静静地沉睡在月光中。我仰起头,活动了一下刚才因为睡着而有些发酸的后颈,这时,我才发现,月亮已经高悬中天了,按照这样估算一下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午夜了。我大吃一惊,我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但是为何朱升还没有回来?我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感觉,连忙走出朱升家,来到了隔壁另外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也一样,屋子里黑漆漆的,我咬了咬牙,用力地拍响了门板。“梆!梆!梆!”重重的敲门声在这个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但是屋子里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有些发慌了,又更大力地拍响了门——我相信就算睡得再沉,应该也会被我吵醒了,可是屋子里还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果然,屋子里空无一人。我顿时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于是我像疯了一样从村头跑到村尾,挨家挨户地敲了一遍门,最后,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村子里的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在这样的夜里,村子里又是一片死寂,这样的气氛不由得让我有些毛骨悚然,可是,村子里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呢?难道村子遭野兽袭击了?可是朱升家里还炖着汤,看起来似乎离开得很从容。到底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四处寻找,还是回到草棚里就这样等下去?我咬了咬牙,决定做一件大胆的事情,那就是,去村长的家里一探究竟!
我始终觉得村长身上似乎有着很多秘密,现在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人了,我不由得对村长的情况产生了好奇,可是擅自进入别人家里又实在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万一被他们回来撞见,我想我也就没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而且我也抱着他们估计短时间不会出现的心理,向村长家走去。村长家就在村子的正中间,我缓缓地走到村长家,果然不出意料,村长家也是黑着灯的,一片死寂。我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很普通,与一般的村民家并无两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村长家的厅堂里有一套看起来比较名贵的八仙桌。我仔细地听了听,发现里屋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于是我走进了里屋。
里屋也是空无一人,一杯茶放在床边,已经凉了不知多久。我在屋里大致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前天村长给狗娃吃的那种红色的药丸。我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去,忽然,墙上的一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画上画的是一个中年人,不怒自威,颇有一番气度,奇怪的地方是画上这个人做的事情——这个人正在用一把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腕处。自杀?不像!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做些什么?我正在思索着,却无意间瞥见画的底部隐约有一道黑线。
我走近了一些,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幅画的背后,似乎有一个洞!于是,我小心地将画轴掀起,果然,画后面是一个三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放了很多瓶瓶罐罐,我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这些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了。
我小心地拿出一个个小瓶,打开看了看,里面装的正是前天见到的那种红色药丸,而且似乎所有的罐子里装的都是这种药丸。这到底是什么药丸?我对这种药丸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思索再三,我决定“啖药”!
“啖药”是古药医中隐秘流传的一种说法,简单地说就是尝药,用这种方法来确定药的主要成分,可是这种方法却很少流传下来,因为“是药三分毒”,虽然“啖药”每次量都不多,可是日积月累也十分“可观”,对于试药人的身体有极大的摧残,更重要的是,很多药物相生相克,虽然微量,但是一旦发生药冲,则对试药人有生命危险。
我虽然从师父那学到了这项本领,但是却从未尝过未知的药物——师父总是调好药性让我“啖药”,以避免对我造成伤害。“这也许就是检验我所学的一个好机会吧。”我心里暗暗想着,决定试试手中的这颗药丸,其实试成药是“啖药”的一项大忌,因为药材一旦炼制成丹丸之后,药味和药性都会发生一定的改变,往往“啖药”者会难以确定成分。我横了横心,将药丸送入口中。“啖药”分三步:触、破、化。触就是用舌尖轻轻触碰,万一发现药性极烈的话可以立即停止,明哲保身;破,是用牙齿轻轻咬开一点药丸,可以感受到药内的特性和成分;化,就是药溶于口,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我没有想太多,直接触、破、化一气呵成。药丸入腹,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看来此药并非外用,因为外用药一般都会药性很烈,方可透肤入体。我一边慢慢地体味药中的成分,一边回忆着过去在师父那学习到的药方。忽然,一道灵光划过脑海,这药丸的成分,似乎含有冰片、珍珠!我猛然想起一味药——四圣挑疔散!
四圣挑疔散,又名四圣丹,由珍珠、豌豆、血余、二灰、冰片、胭脂组成。血余就是头发。珍珠能出毒止痛,二灰能烂毒化血,胭脂能利血拔毒,冰片是由龙脑香的树脂提炼而成,能利窍行滞,总地来说,这颗药丸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