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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元,日子还能过得下去,没有丝毫后顾之忧。
转而再想,这样一个女人,她对自己如此恶劣,何必便宜了她?
他说,不必一条一条地说了,你起草一个协议吧。我看了再说。
说过之后,他拿过睡衣,进入卫生间洗澡。水流在身上,是凉的,唐小舟的
心更凉。倒不是十几年的婚姻生活,落得这样一个结局,而是前不久,眼看自己
的事业可以大展鸿图,谷瑞开的那份热情,简直让他快感动了。现在呢?世事多
变,就像是生命中出现的一道彩虹,瞬息而已,前景又一次陷入阴霍之中,谷瑞
开的脸,说变就变了。
如果说这个晚上,他已经预感到谷瑞开的迫不及待另有衷曲却并没有十分肯
定的话,第二天下午,他已经完全肯定了这一事实。谷瑞开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样本递给了他,说,你看看吧,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就签字
他一言未发,拿过认真看起来。果如他所料,她的目的,是要将他扫地出门。
公安厅的房子,归她,报社的房子,归他,沿江路临江的房子,归女儿,实际
也等于是归她。家里的存款,她甚至根本不提。他将那两张纸往她面前推了推,
潮笑地问,这可能吗?你可以蔑视我这个人,但我想你无权蔑视我的智商。
她显然被他刺激了,想发火。同时也知道,图嘴巴之快,她根本不是他的对
手。这么多年来,他不与她斗,并非他在文武两方面都不如她,相反,他这两个
方面,都远远于她,只是不愿与她在这方面消耗而已。她终于忍住了,摆出一
副淑女姿态,说,我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好合好散?
唐小舟说,我当然希望如此。问题是……他敲了敲那两页纸,说,这是好合
好散?这是驱逐出境,扫地出门。
她说,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
唐小舟说,我说得难听,那还只是说,总比做得难看好。
她说,你总要给个意见吧?
他说,我的意见很简单,如果是这个条件,我不同意。
她说,你的意思是一定要闹?
他说,恰恰相反。我想,我即使不求绝对的公平,至少也需要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她一把抓过那两张纸,说,看来,你根本没有诚意。我不明白,你这样施下
去,能改变什么?又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说,你要这样认为,那是你的事。
她说,既然你是这种态度,那我们只有法院见了。但我想提醒你一句,那样,
对你对我对成蹊,都不好。
他说,至少,对我的财产会好一些。
她愤愤地说,整个就是一个农民,真没见过这样小气的男人。说过之后,愤
而离去。
他没有理她,拿过一张报纸,摊开来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将某篇文章
通读了一遍,每个字都读过了,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理解。
二十分钟后,她去而复返,说,我反复想过了,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理她,继续看报纸,继续不知所云。
她又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们已经不可挽回了,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解决,赌气不是办法。
他说,我没有赌气。她说,那你说吧,怎么解决?
他说,你在司法部门工作,对相关法律,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婚后财产是夫
妻共同财产,就这么简单。
她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和我争财产?
他说,我不想和任何人争财产,我只想表明一种态度,我不是傻瓜,不能被
人像傻瓜一样扔出去,还沾沾自喜。
她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含含糊湖,施泥带水?
唐小舟想,还算好,今天终于没说你怎么不像个男人?
那好,我给你个建议。他说,沿江路的房子是怎么回事,你清廷我也清廷。
我现在不想把这件事搞得太复杂,只有一个要求,我必须拥有一半。可以由几个
方法来解决,第一,你出个价,我选择拥有房产或者拿走一半的钱。第二,我出
价,你选择拥有房产或者拿走一半的钱。第三,请人来评估,你选择拥有房产或
者拿走一半的钱。第四,由法院来判决。
她问,你哪来的钱?
他说,我去抢银行或者找朋友借,那是我的事。总之,我说过了算数。
她问,就这些?
他说,还有,家里有多少钱,你清廷我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数。那笔钱,我
不要求完全弄清廷或者平分,全部归女儿,作为女儿以后的学习费用。离婚后,
理论上我将不再承担女儿的相关费用。
她当即反唇相讥,说,不承担女儿的相关费用?你说得出口,那是你的女儿
他说,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这里有个概念问题,我并不是不承担女儿的所
有费用,而是这些费用,我已经承担了,它就在家里的那笔存款之中。我现在只
是就是论事,不外延,也是应你的要求,不施泥带水。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
同意,我们就签字,如果不同意,也没什么好谈的,要上法院,是你的权利。
她再一次愤怒,说,当初我怎么看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冷血动物。说
过之后,再一次夺门而去。
唐小舟想,她肯定还会回来。她现在是急于离婚,自己提出的条件,对她并
不薄。家里那笔存款,是笔糊涂账,他不十分清廷。沿湖路的房子给她一半,她
已经占了大便宜,何况还有公安厅的那套房子,她也是占了便宜的。她愤而离去,
仅仅只是一种姿态,说不定,还是要借这个机会给那个人打电话,与他商量。
果然,十分钟后,她再次去而复返。她说,我想通了,我不想拖,没意思。
沿江路的房子,我出价一百二十万,我给你六十万。
他说,为什么不能是我给你六十万?那套房子,现在可以卖出一百四十万。
她说,我知道你手里没钱,你去借钱的话,以你那点工资,一两年也还不起,
利息加起来,恐怕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他想,她什么都算得仔细。不仅如此,她可能还算到了,她手里有大约五六
十万甚至更多,拿出六十万,还有些余钱。而这六十万中,原本有三十几万是他
的,她实际只拿出了二十多万,就买下了那套一百四十万的房子。这且不说,那
套房子是租给一家公司的,房租按年收取,每年四万元。拿出二十几万,每年收
回四万,年利近百分之二十,房产还在增值。
他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如果这是一桩买卖的话,她占了大便宜。且不说家里的存款,这些年,
他们共同经营的那个家,总还有点值钱的东西,比如她的金银首饰,家里的一套红木
家俱,他弄回来的一架古董钟,一套进口的卫浴设备等等,可以作价的东西,还
真是不少,鸡零狗碎地算下来,怎么也能算出个四五十万元。如果一定要评估的
话,两人共同财产,可以算清的,应该在三百万上下,现在,唐小舟能够拿走的,
除了六十万现金,报社那套房子以及那台并不值几个钱的吉普车,加起来,也
就七十多万。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银行,谷瑞开取出六十万元现金,存进唐小舟的私人
存折,从唐小舟手里接过一张收条,下午去房产交易中心,办理房产过户手续。
第三天,拿着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一起来到街道办事处。在街道办事处稍稍遇到
一点麻烦,人家有规定,任何协议离婚,均需要做工作劝合,尽管有关人员清楚,
这只是走过场,但规定程序必须要走。
谷瑞开不想在这个缓冲期里出现波折,她出面去找关系,直接坐到了办事处
主任面前。
这个街道办和公安厅属于友好单位,彼此的来往非常密切,关系盘根错节。
办事处主任并不认识唐小舟,大概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谁都没有介绍唐小舟
的身份,而此时,唐小舟的身份也确实无法介绍。办事处主任很卖谷瑞开的面子,
打电话叫来主管的办事人员,交待一番,同意立即办理。
第四天下午,唐小舟再次来到了办事处,谷瑞开早已经等在那里,彼此在一
些相应的文件上签了字,工作人员便收回了他们的红色结婚证,还给他们的,是
蓝色离婚证。
从公安厅到街道办事处,只不过几步路,谷瑞开为了显示身份,竟然带了车。
出门后,她变得有点假惺惺,问唐小舟,你去单位?
唐小舟不想回答,但又出于礼貌,说了声是。
谷瑞开问,要不要我送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