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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每个月都要去医院; 胳膊上、屁股上挨扎; 或者嗓子眼儿里
灌进什么药水。排队时; 前边进去的孩子哇哇大哭; 后边等待的
孩子就开始眼泪汪汪。这针啊; 不仅仅是扎进孩子的肉里; 更是
扎进了妈妈的心里。
扎进妈妈心尖尖上的那一小团肉肉里。
最娇最嫩最怕疼。
自从孩子落地; 父母最大的担忧之一就是孩子的健康; 最最
害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孩子生病。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人儿; 对于人
世间各种恶魔般的病毒病菌微生物等等; 几乎毫无抵抗力。
值得我庆幸的是; 从出生到一岁; Sam 基本没有生过病。即
使在冬春换季之际; 四周一片流感; 他爸爸也染病不起时; Sam
也是稳如泰山。直到将近一岁; Sam 在健康方面仅仅是五个月时
患过一次“手足口综合症” ( 病毒感染引起的小疹子) ; 七个月
时长了一次鹅口疮; 这是两种婴儿常见小毛病; 对于患儿来说没
有什么特别的不适; 治疗也就是涂抹一些药水而已。
然而我却总是神经兮兮地生怕他感染上什么大病。在 Sam
满六个月前; 我不愿别人随便摸他或给他东西抓; 他的玩具我每
天都清洗消毒。尽管经常带他出去玩儿; 只要一听见有人咳嗽打
喷嚏; 我就警觉地找到源头; 随后抱着孩子躲得远远的。Sam 刚
出生时; 经常打喷嚏; 我听到就冲过去摸他的额头; 看看是不是
感冒了。直到后来明白这是新生儿在排除肺中残余的羊水; 或者
是婴儿在擤鼻涕; 而跟感冒毫无关系时; 才不再担忧了。
Sam 两个半月时; 有一阵经常咳嗽。综合其他症状; 我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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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他在长牙。然而有一天; 同学莹莹来电话; 说她的儿子
也经常咳嗽; 带去看医生; 说是得了肺炎。她的孩子比 Sam 小
两星期; 也是母乳喂养。如此看来; 母乳中的抗体也难挡病菌;
对此不能掉以轻心。我立刻抱着 Sam 去看医生; 不顾小人儿的
反抗; 把他按在透视桌上挨了一回 X 光射线; 结果根本什么问
题都没有。我当时是忘记了; 莹莹的孩子是早产儿; 本来就容易
有呼吸道方面的毛病; 兼之她经常把奶挤出来留给保姆喂; 自己
出去玩儿; 孩子得不到完全的抗体; 所以才会有肺炎这出戏。直
到今天我还在后悔自己的莽撞; 让 Sam 白白遭罪。
Sam 八个月前后; 曾经患过一场感冒; 吃了几天中药就好
了。真正的问题发生在周岁生日之前; 他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期
间。从大年初一开始; 受他爸爸的传染; Sam 发烧、咳嗽、流鼻
涕。吃了两天百服宁和一些儿童感冒清热口服液; 不见好转。初
三我带他去协和医院看医生; 开了化验单; 去验血。技师的针扎
在 Sam 手指头上; 也扎在我心尖上; 母子疼作一团。没有办法;
只有拼命搂住哭叫的小人儿。结论是病毒感染; 不能吃抗生素。
体温不超过 38。5 度; 也不必吃退烧药。给开了一种西药、一种
中药; 功用是止咳清痰。Sam 恨极吃药; 一见喂药的小吸管就挣
扎反抗; 药进嘴中; 号啕大哭; 泪流成河; 委屈得上气不接
下气。
我不知道别的妈妈是不是也像我这样; 看见孩子的眼泪; 心
尖尖上的那一小团肉就会隐隐作痛。
那几天; Sam 不爱吃饭; 只想吃奶。鼻塞胸闷; 喘不过气
来; 睡一会儿就憋醒; 吃奶; 吃奶; 不断地吃奶。我整夜在喂他
奶; 检查他的呼吸; 测量他的体温; 担心他的健康; 难过他的受
罪; 几乎没有睡觉。
初六那天; Sam 不仅没有好转; 反而更加严重了。我带他去
和睦家医院; 医生诊断为气管炎; 开了许多贵重的进口药; 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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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生素。我给 Sam 停了他最不爱吃的中药; 每天饭后把一堆药
水灌进他嗓子里。他经常在咳嗽时呕吐; 把饭和药都吐出来。因
为小孩不会嗽痰; 身体对于清除呼吸道分泌物的反应是胃痉挛继
而引起呕吐。吐完了再接着喂; 那几天; Sam 对妈妈的感情真是
爱恨交加: 喂药时恨妈妈; 吃奶时爱妈妈。那几天; 我简直是生
活在地狱里; 恨不得自己替孩子去生病。
好在小孩子生病不像大人那样; 因有心理负担而显得无精打
采; 他们不必担心请假扣工资没人做晚饭等等。从头到尾 Sam
的精神都很饱满; 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那些天他正在刻苦练
习走路; 推着一辆小三轮车在家里横走直走再转圈儿。无论如何
劳累; 一见到他可爱的笑脸; 我也精神倍增; 困意全无了。
吃了几天洋药; Sam 全好了。我却累病了。
一天; 接到一位美国女友的电子邮件。她有一个和 Sam 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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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大的孩子。邮件内容是一个故事; 讲一位育龄女儿问妈妈;
她是不是应该生个孩子。
妈妈回答说: “你的生活会起变化。 ”
女儿说: “我知道; 不能睡懒觉了; 也不能想去哪儿玩儿就
去哪儿玩儿……”
其实妈妈最想告诉她的; 不是这些浅显的东西; 而是任何育
儿课程或书本都不会教授的一种感觉: 生育的伤痕会慢慢痊愈;
但成为母亲; 却会在她心里留下一道永不愈合的新鲜伤口; 令她
时时刻刻脆弱不堪。
做母亲的欢乐是那样的真实; 它有时会令你心痛。
因为孩子永远是妈妈心尖尖上的那一小团肉肉。
最嫩最娇最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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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自 然 帮 我 带 孩 子
记得在一本美国的育婴书里看到一位产妇问作者; 新生儿什
么时候才能出家门接触户外; 作者不无幽默地回答: “您的孩子
已经出过门了: 在您把他从医院接回家那天。 ”
这样算起来; Sam 是在他出生第七天就接触了户外。当时是
二月底; 北京正值隆冬季节。我并没有按照中国的老传统坐月
子; 孩子的事基本上是我自己一手料理。两个星期后; 看外边天
气晴朗起来; 我就抱着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马上就遭到批评:
“这么小的孩子就敢带出来? 不怕着凉吗? 吹着风怎么办?”可
是; 不出来; 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见不到阳光; 不是更糟糕吗?
2000 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是全国第一次实行七天长假;
我们夫妇带着两个半月的小儿; 也混迹于外出度假的浩荡大军之
中; 来到怀柔雁栖湖边。先带他在怀柔水库边欣赏落日; 第二天
把他用婴儿抱带挂在胸前去爬山。小家伙对户外风景显露出由衷
的热爱; 东张西望一段路程之后; 不敌困意昏昏睡去。一路上总
有人在放炮; 尤其二踢脚之类的; 震天价响; 有时把我们都吓一
跳。Sam 呢; 却旁若无人般照旧呼呼大睡。山中风大; 路过兜售
土特产的当地农民; 总会听到他们劝告我们: “给孩子多穿点儿
衣服吧; 别冻着了。 ”他们穿的都是长衣长裤甚至两层衣服;
Sam 却只穿件短袖衫。不过我们知道他不冷; 而且还在出汗; 因
此他经常口渴; 时时醒来要奶吃; 我也就坐在风口里的岩石上撩
开衣襟喂他。经过这次锻炼; 他倒真不怕风吹了; 以前有时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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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就要起皮疹; 这下彻底好了。
“七一”那个周末; 我们随丈夫办公室一起去北戴河游玩。
丈夫来自新西兰那个岛国; 从小伴着海水长大; 酷爱游泳。我是
地地道道的旱鸭子; 他也曾试图教我玩水; 却因我太笨而不得不
放弃; 但发誓自己的孩子不能步他老婆后尘。到北戴河第二天早
晨; 丈夫就迫不及待地把四个半月的小儿扔进冰凉的海水里。早
潮浪急; Sam 被吓得哇哇大哭。当爹的毫不心软; 坚持教诲他水
中乐趣。不一会儿小东西就平静下来; 再过一会儿他就开始喜欢
上了。到了傍晚风平浪静时; 再进海里; 他已然乐而忘返了。整
个夏天我们经常带他游泳; 他也酷嗜此道; 一进水就手挥脚蹬;
忙得不亦乐乎; 可叫他爸爸乐开了花。
Sam 从出生到五个半月; 完全母乳喂养; 我这个当妈的无论
去哪儿; 都要带上他; 不能带他去的场合就不去。我早有思想准
备; 知道生孩子后; 自己不会再有以前那种频繁而无忧的社交活
动了; 也没觉得落寞。佟阿姨晚上和周末不工作; Sam 更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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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夫妇的贴身随同; 和我们一起下馆子、去晚会、周末郊游; 在
意大利农庄荡秋千; 在十三陵雨中摘桃子。同学莹莹的孩子和
Sam 差不多大; 她经常约我出去玩儿; 但都是不能带孩子的场
所。我问她怎么喂孩子; 她说把奶挤出来留在家里让保姆用奶瓶
喂。这样做不利于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