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为了报仇看电影-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非因为香港人从未在银幕上窥见过春色,恰恰相反,“风月片”在曲折深巷的香港已经畅行三十年。电检尺度犹如藏宝密室里的红线,时隐时现。1988年底,香港实行电影分级制度,划分为第三级的影片禁止十八岁以下观众入场观看。从此后,春色血色都更加名正言顺,几乎酿成银幕热潮。而李丽珍的被瞩目程度之所以超过众多艳星,皆因为,她曾是玉女。如梁文道先生因“艳照门”而写的文章《谁更虚伪,是玉女还是她的消费者?》所说,玉女是父权社会的目光注视下,“一种怪异的不合常理的处女形象”,有曲折的性吸引力,是更为强烈的欲望的投射对象。

就好像,日本艺伎一定要在脸上涂抹厚厚的脂粉,也一定要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本色的脖颈。那段脖颈提示着她的真身,寄寓着某种可能性,更加激发男性探个究竟的愿望。玉与欲,并无差别,玉不过是欲外面那一层薄薄的瓷胎。

而出道晚于李丽珍,同样借助三级片成名的舒淇则发誓“我一定要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并终于说到做到。她两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后,又获得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同一个人,可以在玉女和欲女之间如此自由穿梭,观众有点糊涂了,双面夏娃接连出现,玉女神话终于渐次穿帮。

“艳照门”提示了玉女最后的倒掉,但“玉女”不会消亡。玉女存在的最高价值就在于最后的倒掉,因为塑造与供奉不是神话的完成,摧毁才是。如同沙滩筑堡,筑得越精美,推到的时候越痛快;也如同供奉玉女,供得越久,玉女倒掉的时候也越快乐。就像那些当张柏芝和钟欣桐是玉女的人们,一边痛惜,一边要找照片来看。反差越巨大,越快乐。

寻找蔡琴

我们一班朋友,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在那些老电影里,寻找那些惊鸿一瞥偶然闪出来的人,例如蔡琴。

在杨德昌的《青梅竹马》中,她是主角;在《独立时代》里,她真如传说中那样,担任的是美工;在关锦鹏的《地下情》里,她是配角。更别提许多首电影主题歌,许多次片尾曲。而引她走进电影的,是她的“民歌干将”身份。那正是八十年代,民歌、爱情文艺片营造出了一个“美好年代”的气氛,那样百废待兴的、胸口长出一口气的年月,犹如里敦·斯特莱切在《维多利亚女王传》中所说:“快乐给每一天镀了金。”这镀金年代,什么都是新的,什么都需要尝试,由此,就能及彼。她是那个由此及彼的时代的女主人。

但,几年前的“民歌三十年”的演唱会后,孙孟晋却说:“还好,蔡琴没参加。这个女人这些年的歌路是我非常讨厌的,看上去怀旧情调,其实非常恶俗。”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因为他说出了我一直以来的疑惑。她是最能审时度势的常青树,实体唱片消亡的年代,她转开怀旧演唱会,听众爱听什么,她就唱什么,即便出唱片,也不过是一首接一首翻唱四十年代“时代曲”——那样成本低,音效和制作诉求上,务必接近“汽车音乐”,这大概是实体唱片最后的一块绿洲了。她承认了周遭的变化,容忍了自己的趋时和迎接。

她只是标本之一。这些年来无数这样标本一般的人、标本一般的事,都让我在读保罗·奥斯特的《幻影书》时心胆俱裂。《幻影书》主人公是默片时代的谐星海克特·曼,在默片时代将要结束的时候——也是大萧条将要来临的时候,遭遇了强烈的重创——他的未婚妻杀死了他的情人,在悄悄处理了尸首之后,他在被发现的恐惧中选择了自我放逐。他隐姓埋名,他做苦工,他戴上面具去做色情表演。在一次银行抢劫事件中,他遇到了他后来的伴侣,他们在沙漠里建造了一个庄园,在那里拍摄电影,并立下遗嘱,要求家人在他死后焚毁他拍下的影片。他意识到,人生必须不断开始,生了又死,死而后生;虽然已经在动荡中,但还有更大的动荡等在那里。一次一次的动荡累积成重创,使人生有如幻影。与其由时间销毁自己存在过的人证物证,不如自己主动进入这种绝望。

所以,《幻影书》卷首引用了夏多布里昂的那句话:“人不只有一次生命。人会活很多次,周而复始,那便是人生之所以悲惨的原因。”就像蔡琴,就像许多人,即便颠倒众生过,也还是没有一劳永逸,永远要重新开始,重新进入动荡,重新寻找,重新赢得欢喜。在别处,也还是一样,难以割舍的必须割舍,难以适应的还要重新适应,还要用所剩无几的温度和气力,去暖热怀里的新人,去暖热一所新房子。即便安稳尚在,也知道那只是刹那,也难免惴惴地望向前方,不知道还有什么动荡要来,还有什么命运需要倾尽全力去迎接。

现在,我们已经不做“寻找某某”的游戏了,找到的,其实已经不是那个人。

欲比死更冷

世界艾滋病日临近,想起了周天娜。

“第一位在公开场合宣布自己患上艾滋病的著名女性”,她死后,人们如此为她盖棺定论。但其实,她赢得这样一个头衔之前的一生,非常精彩。她父亲是驻日美军,母亲是日本影星,两人结合生下周天娜姐妹。周天娜生在日本,却在美国长大并受教育,儿童时代,就已初露锋芒,姐妹两人一起在以父母恋情为蓝本的电影《是一个日本战时新娘》中出现。一家人有浓厚的东方情结,父亲在美国经营的就是日本竹织品,又在周天娜十五岁时候携全家返回日本。

东方面孔、西方身材让她迅速成为模特界的璀璨宝石。上世纪七十年代,她又获服装设计大师不遗余力的提携,终于扬名国际,又由该大师穿针引线,结识年长她十二岁的周信芳之子周英华。两人1972年结婚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立刻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1978年纽约周氏餐馆的开张,更使两人的声誉达到顶点,两人社交手腕高明,餐馆里聚集的尽是明星名流,去周氏餐馆成了一时风尚。

不必把注意力集中在事业上之后,两人有了足够的时间精力互相审视,发现彼此并不适合。于是周天娜独自回到巴黎,与服装界旧友厮混,他们的生活看似华丽刺激,其实放低来看,骨子里不过是混乱。周天娜经历了这样的生活的召唤,更加不可能与丈夫复合,于是两人在1989年分手。也是同年,她被查出患有艾滋病。她坦然地向社会各界正式宣告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拒绝接受西医治疗,只在宗教和饮食里寻求帮助,并开始处理后事:周游世界,散财产,捐医院,直到1992年1月魂归离恨天。随后她的家人发布声明,说明她的病因:“很可能是与巴黎一个双性恋男子发生短暂关系而被传染病毒的。该男子已经因艾滋病于1990年去世。”

这精彩一生,本应继续精彩下去的,到六十岁、八十岁,像奥黛丽·赫本那样,在某一出电影里,以老天使的面貌出现,却终于没能继续。她最后的住所,是加州断崖上的豪宅,面朝太平洋,却看不到春暖花开。

再往前追溯“第一个”,还有洛克·赫德森,好莱坞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银幕偶像,却在1985年,成为“第一个因艾滋病去世的名人”。他的传记,从此只在他五十九年生命里、在欲望国度的冒险上着笔。这张艾滋名人的名单上,还有“皇后乐队”主唱弗雷迪·默丘里、德里克·贾曼、米歇尔·福柯、罗伯特·曼普尔索普,太多的爱,不仅葬送了他们(“皇后乐队”的纪念之作《Too Much Love Will Kill You》),还让他们的声名,从此与艾滋牢牢联系在一起。

勃朗宁夫人曾写: “ 不是死, 是爱。” 为自己被爱拯救的生命惊呼,而不加甄别的欲望,貌似是爱,却原来,不是爱,是死,甚至比死更冷。

身份的焦虑

1997年1月,张国荣在复出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演出中,表白了自己。

他先做了若干铺垫,宣称:“只要我开心,外间无权过问,我只会做回张国荣。”在唱《I Honestly Love You》一曲时,又望向台下的唐鹤德先生,最后,他借《月亮代表我的心》向数万歌迷表白心意:“唐先生是妈妈以外,我生命中至爱的人!”

而在此之前,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缺的只是当事人自己的一个肯定。为这一个肯定的答复,他已苦心地、耐心地做了许多铺垫。从歌到电影,到处都是玄机,比如“从那天起我恋上我左手,从那天起我讨厌我右手”、“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多么高兴,在琉璃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