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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冰面就快要裂开了,国秀又使劲地跑。冰面裂开,两个孩子直接掉进冰冷的水里。国秀妈又想到润红讲得被遗弃的孩子,脑子一空,也向国秀掉得冰面跑去。但是坝子到河面的斜坡上又陡又滑,国秀妈一个趔趄,就从坝子上滚到了水里。
润红站在坝子上看国秀妈滚了下去就大喊“救命”,这腊月三十,大家的年货都买的差不多了。谁还闲着没事,大冷天的往外跑。
不过大人小孩都在岸边,周围的水不是很深,国秀妈努力把两个孩子推上岸,自己也慢慢地爬上来。
润红看见弟弟和国秀被推上岸,就忙坐在坝子上滑下来。然后在岸边拉弟弟和国秀,等弟弟和国秀上来时,润红又去拉国秀妈。
国秀妈一边向上爬,一遍虚弱地说:“快,回去叫你哥来。”
润红又转身“进两步退一步”地爬上坝子,回去喊正德。润红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跑那么快,风从润红的耳边划过,刮的润红的耳朵生疼,但润红管不那么多了,一个劲的往前跑。
正德和玉林正在喝酒,听到润红着急的推门声,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正德一下子清醒了。
润红跑到屋里,急急忙忙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话还没有说完,正德就朝外跑。玉林也推着架车朝外跑:“想把人拉回来再说。”
润红妈也从屋里抱出来两床被子,放在架车上。转身对着润红说:“到村长那,给医院打电话,快去!”
润红又朝新建的村长办公室跑。
两个孩子在岸上冻得发抖,国秀妈更严重,她脸色苍白,河边的浅水地方已经染红了一片。国秀妈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一边还要安慰孩子:“别害怕,爸爸待会就到,待会就到……”
正德跑到坝子上的时候,看见媳妇就坐在坝子下面的河水边。他也滑了下来,站在媳妇的身边,也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看到媳妇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竟瞪着眼睛看了半天。
国秀妈看见正德站在自己面前,彻底地虚脱了。
正德弯腰就要抱起媳妇,玉林和润红妈赶到了。润红妈看到水面,大叫了一声,玉林也滑下来:“不能这样抱!你一个人爬不上去,我们架着她的肩膀走。”
两个人就架着国秀妈的肩膀往上爬。润红妈在坝子上面接着,然后抱住国秀妈,两个大男人开始爬上来,把国秀妈架到架车上。玉林和正德又回来抱孩子,润红妈把被子盖在国秀妈身上的时候,两个孩子也抱回来了。
两人把孩子也“扔”进架车里,就推着车子往回跑。
村子里有个小诊所,不大,大家就先把国秀妈拉到诊所里。诊所里什么设备也没有,也不敢做这样的病诊。医生做了简单的止血,就停住等救护车了。
救护车停到村办公室,又停到诊所前。几个人把国秀妈和两个孩子拉走了,家属只能去一个,正德也跟着走了。
润红妈转身朝玉林脸上贴了一个耳光:“还他妈的喝啊!”说完就回去推洋车子,准备骑车子上县。
玉林没有办法,跑来四五里路,到公路上搭车去县城。
急救车上,正德拉着媳妇的手,一遍遍的喊:“孩子他妈,你看看我啊,你到底怎么样了,你看看我啊,你打我啊,你起来打我啊……”说着举起国秀妈的手朝自己脸上煽,随车护士都拦着:“现在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你不能这样。”正德不动了,握着国秀妈的手哭了起来。
玉林比润红妈先到,玉林到医院的时候,正德已经在病房门口坐着了。现在正德像个精神病一样用手不断抽自己耳光:“我他妈的混蛋,我他妈的不是人……”
玉林拦住正德:“冷静一点,现在在医院,大人小孩还没有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冷静一下!”
正德不打自己了,又开始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阵子,润红妈才到。她没有看玉林和正德一眼就跑到手术门前,趴在手术室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她又坐了下来,大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过了好久,里面出来一个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三个人都说自己是。医生看了看:“两个孩子没事,谁是孕妇家属?”
正德挤到医生面前:“我,我,我是!”
医生甚至没有问他一句“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就直接说:“孩子保不住了!”
润红妈劝他:“没事,以后再要孩子,以后再要孩子!”
“以后怀上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了,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医生说完又进去了。正德想进去看看,门被关住了。
正德蹲在地上喘着大气,玉林也蹲下来:“医生的意思是还是有可能性的……”
润红妈一下子把玉林拽起来,两只手不断地煽着玉林:“都是你这驴生的要喝酒,你还喝啊,你还喝啊……”骂着骂着润红妈不骂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手还在煽着玉林的脸。
玉林也不还,他已经没有脸了。正德蹲在地上,没有拦他们,他只是大口喘着气。
手术进行到晚上,国秀妈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在虚弱。正德就一直陪在媳妇的身边。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鞭炮声。正德握住媳妇的手,眼泪就滑下来了:“媳妇,你听听,新年了,有新气象,外面的人多高兴啊……”
小聪明
强生和国秀没有多大的伤害,当天下午就出院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强生就被邻村的干爸接过去拜年,顺便住上几天。润红妈推辞了一下,说亲戚都还没有走,最主要的是强生这才刚出院。对方一想也是:“待会吃完饭就送回来。”
“多远一点,还送,让他自己回来。”润红妈摸摸强生的头说。
对方点点头,笑了。强生跑到里屋提醒姐姐别忘了去她干爸家拜年。润红懒,还嫌天冷,要中午再去:“反正干爸家就在村口。再说国秀爸妈现在在医院,国秀还在咱家,中午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去。”
强生“哦”了一声,看和姐姐睡一头的国秀还没有起来,就自己先走了。
强生在夯家吃完早饭就要回来,夯爸说哪儿有到人家那儿吃完饭就回去的,去和同龄的夯玩,中午的饭做早点,吃完饭就回去。
润红早上没有去干爸家,王华就过来“催”。润红现在还懒在床上不起来,说现在天太冷了,中午过去。王华想了想:“行,那中午过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润红和国秀起来收拾东西,等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坐在家里等强生。这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看着国秀还在自己家里,润红也不好意思去。
润红等不急了:“国秀,你小叔待会就回来,我先走了,你在俺家玩。”说完转身进屋,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来一张,又来了一支笔,“你自己先玩会。”
润红走了,国秀就自己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
强生中午吃完饭,被送到过了河。干爸对强生说:“不送了,你慢慢地回家。我站这看着你。”说完就塞给强生二十块钱,说是压岁钱。
强生听妈妈说过两句话:压岁钱,大人给的时候不能要。所以强生就是不要,最后推不掉了,才接着。
既然接着,就要履行第二句话:拿大人的压岁钱要磕头。强生就开始磕头。
强生膝盖刚着地就被夯爸给拦着了:“你这孩子给谁学得,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行了,快回去吧,快到村口的时候我再走。”
强生觉得背后有人看他,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先迈哪一只脚都要想半天。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强生一回头,看见干爸走了,这才轻松了好多,心情也就好了。
走到村口的时候,强生看见王华家的烟筒还冒着烟。“姐不是说中午过来的吗?现在他们还没有吃饭啊?那行,我到他家等姐。”强生想着就往王华家跑。
地方有个习俗,过节受礼不能拿得太净,要留一点,让过来的人带回去。强生现在包里还剩一盒点心,一袋白糖。
强生进屋的时候,看见姐姐正在王华的灶屋里坐着,两个人聊着天。强生就跑过去:“姐,我来了。”
这下不仅润红,就连王华都不知道强生这“唱得时哪一出”?
“你来干什么?回家去!”润红起来就要推强生。
强生本来要等姐姐,心情也挺好。没想到姐姐居然要推自己回去,还对自己那么严厉,就生气了:“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这又不是你家。”
王华一看强生还拿着礼品过来,以为是玉林或者润红妈让强生也过来拜年,就拦住润红:“你来拜年就不兴人家也来了,怎么还撵俺家的客人。”
说着三个人坐着边烧饭边聊天。
吃饭的时候,强生就坐在旁边,他也不吃饭。最主要的是他刚吃过饭,这大过年的什么好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