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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生哭着来到李三的店门口,伸出两毛钱,要买东西。买什么?他也不知道,他看见什么都想买。最后买果冻,一毛钱一个,正好,一个人一个。
两个小家伙对钱没有概念,就知道果冻很好吃。吃完后就在学校的大门口玩。
朱宏运没有什么事情,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蹲在大门口的强生和国秀。朱宏运问了一声:“恁妈哩?”两个孩子都没有说话。
朱宏运看着两个孩子手里拿着的果冻盒,就问怎么捡这玩意玩。国秀说是她小叔给她买的。
朱宏运站起来,看了一圈:“你小叔呢?怎么把你们两个小孩丢这?”
强生把小脸蛋一抬:“我就是他小叔啊!”
朱宏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末了,他说:“这果冻是你买的?”在看见强生点点头后,朱宏运说:“你小屁孩会买什么?这多少钱一个?”
强生伸出一把手:两毛钱两个。
朱宏运现在时哭笑不得,骂了一声“奸商”就出去。没多会又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两包“唐僧肉”(一毛钱一袋的苹果干)。他告诉强生买东西上当了,强生不管那,他觉得“唐僧肉”比果冻还好吃。
朱宏运说:“这还好吃啊,以后带你们赶集时,你们就知道街上的东西多好吃了。”
强生没有停下来,他心里记住了,以后他要带我赶集。现在先吃完这东西再说吧。
放学的时候,润红就在大门口等强生,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强生。润红着急的哭了起来,她告诉自己,如果让她看见弟弟,她就凑死他。
等着等着,她听到村里的喇叭响了。里面传来了弟弟的声音:“哎,这个红点是干啥用的?”然后就是村长的声音:“叫你老实一会,别乱碰!”接着就没有声音了。
现在她可以确定弟弟就在村长的家里。润红跑过去的时候,强生就把他吃剩下的果冻盒递到润红的手里。润红拿着果冻盒转身扔了好远:“咱妈就是偏爱你,我给她要一毛钱买橡皮,她都没有钱。现在给你两毛钱,你就买这东西!”
润红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强生一看自己的果冻盒被扔了,也哭了起来。国秀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在哭,她也起哄似的哭起来。
朱宏运顿时脑袋都大了,以前自己有孩子时,也没有这么闹过。他觉得很棘手,就对润红说:“你别哭了,以后你妈要是不给你钱买本子、买铅笔、买橡皮,你就到我这儿来。我给你钱。哈?别哭了。回去吧。”
润红一边拉着一个“泪人”往回家走。
玉林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了,到哪儿都夹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手提包里有文件、欠条,还有好多好看的记事本。
玉林现在也有钱了,他把家里的茅草做的灶屋给扒了,盖了两间平房。润红妈的意思是灶屋不慌现在盖,要先把围墙堵上,免得“不方便”。玉林知道媳妇的意思是不想看到公婆,但最近因为老二媳妇生孩子,公婆都住到老二家了。
挖地基的那天请了一个夯地基的,把下面的地基夯实。他有一个可以跳的“桩子”,他就扶着那个“桩子”,一跳一跳的把地夯实。
结账的时候,那个夯地基的男人死活不要钱,说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就叫“夯”,但没有强生聪明,想收个干儿子。玉林想都没有想:“跪那儿,磕头。”
正月十五,强生的干爸和干妈买了玩具和被褥要接强生过元宵节。强生和润红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强生说:“待会我要和俺干爸干妈干一杯。”
润红就跑到他们大人旁边,喊:“强生的干爸干妈,强生说待会要和你们干一杯。”
牛玉林说:“强生的干爸干妈你叫什么啊?”
润红眨眨眼,小脸蛋憋得通红,愣是没有说出来一个字。大家都“扑哧”一声笑了,润红不好意思,跑到屋里和强生闹了起来。
正德还是老样子,有钱和没有钱没有什么区别。有再多的钱他也不显示,没有钱更不用显示了。其实,正德决定好了,他要攒钱,要生儿子。到时候罚多少钱他都无所谓了。
盖围墙那天,玉林叫了润红的大姨夫和三姨夫,还有同村的一起工作的人。工作的时候,玉林讲到润红嘴笨,连人都叫不好,见到强生的干爸干妈就不知道叫。同村的王华就说这样的丫头老实,他收润红当干闺女。
“你,你这媳妇都没有的人跟着下起什么哄?”牛玉林以为王华开玩笑。
“没有媳妇怎么了?正因为没有老婆孩子,才更疼干闺女。”
牛玉林看着王华才二十出头,虽然平时干活挺老实,但牛玉林还是不放心地问:“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哪儿带假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五月当五接闺女”王华一脸正经的说。
“那行,润红,磕头叫‘干爸’”牛玉林拉过润红,就要跪下。
王华年轻,受不了大礼,就说:“跪倒不用了,以后你就是咱王华的闺女了,咱不会让你跪的。”
大家哈哈一笑,这回润红也有干爸了。
玉林觉得自己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他用木棍在地上划了一个长方形。告诉大伙,在院子的角落里盖一个大花园。
润红大姨夫和三姨夫都说这样不好,院子本来就没有多大,还要盖那么大花园,就显得院子更小了。玉林觉得院子小可以扩大,将来父母亲“走了”,他不要钱,也不要耕地,就要他们的这六分的宅基地。然后把自己的房子再扩盖一下,现在主要的就是把花园盖好。
正商量着,玉林就听到村长的喇叭里吆喊要自己接电话。过了半个小时,玉林心事重重地回来了。
润红妈上前问什么情况,玉林在润红妈耳边说了一句话,润红妈听完便嚎啕大哭。然后玉林把润红大姨夫和三姨夫喊来,对他们说:“明天不用来了,咱都上咱丈母娘家看看。”
怎么回事,牛玉林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世界患病卧床朱宏运因爱受罚
电话是从玉林的丈母娘那打来的。她告诉玉林王世界不知道怎么了,全身浮肿。问有多少天了,老年纪人支支吾吾,她也没有注意。玉林决定明天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润红哭了一阵之后还是不放心,非拉着玉林当天晚上就去。“行。那孩子怎么办?也带着?他们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就把孩子也带着?你要是不带着的话就让两个小的在家里?”
润红妈哭得更厉害了,“那怎么办?你和孩子在家里,我自己去!”
“你怎么去啊,你飞过去啊?等你步行到那儿,人家都睡觉了。”牛玉林又开始受不了媳妇了。
“睡觉个屁!都这样了还能睡觉啊!”润红妈越来越着急。
“我再给你说一遍,人家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把症状说了一下。具体什么情况明天再说吧。你别在这没事就诅咒了,早点休息吧。”牛玉林转身进了屋里。
晚饭润红妈也没有做,是玉林自己下的厨房。润红明天还要上课,吃完饭就早早地睡觉了。强生和姐姐睡一个屋,也睡去了。润红妈睡不着,一个人瞪着电灯看。玉林就坐在润红妈旁边陪着她,陪着陪着就困得受不了了,强忍了几下还是睡去了。
润红妈听着玉林的呼噜声,越发的感觉屋里的安静,她害怕这种安静。这种安静让她觉得所有的亲人都一个个地离她而去,然后世界上就剩下自己的那种的静。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在玉林的呼噜声中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弱得她都觉得呼吸开始费力了。她就开始大口喘着气,眼泪也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一早润红妈把早饭做好就拉着玉林去了娘家,她告诉润红:爸爸妈妈去干活,自己起来吃点东西,带着弟弟去上学。走几步她又冲着屋里喊:“别迟到了!”
玉林和媳妇紧赶慢赶赶到娘家时,村民还没有多少人起来。正如润红妈说的那样,娘家人一夜都没有合眼。大家都劝着世界娘休息一下,那么大年纪了,受不了。
世界娘红着双眼说没有事,她看着世界别有什么需要。
世界现在全身浮肿,呼吸已经微弱了,皮肤黄的和土一样,听说两天都没有上厕所了。
润红妈到那就哭,她哥把手伸了伸,也没有转头看看。润红妈两只手把他的手抱住,一直喊:“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是谁……”
大家都说润红妈和世界的感情最好,两个人都要强。世界是家里的老大,什么活他都得干,什么好东西他都得不到,但是也没有见过他抱怨一声。润红妈干活也实在,小时候因为和母亲吵架,一赌气,自己跑到地里。从早晨看不见手指头,到晚上看不见手指头,一个人用手拔了两亩多地的草。大家当时开玩笑说二妮这孩子好,一生气就除草。
世界娘看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