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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口不知道久木在想什么,愤愤不平地咂着嘴说道:“说来说去当公务员就是可怜哪,一旦被认为没用了,就像废纸一样彼扔掉。”
“你别太悲观了,如果管理有方,马隆分社会有起色的。”
“再努力也是白费,我现在才算体会到了你那时的心情。”
“你可别跟我比哟。”
“早知现在,还不如以前和你一起玩儿个够呢。”
水口自入社时起,就一路顺风,踌躇满志。他既有编辑杂志的才能,又具有管理人员的素质,是个办事干练,能说会道,手脚勤快的人。也许正是他太精明能干了,反倒使社长对他敬而远之。
和他比起来,久木一直耕耘在文艺这块地盘儿上,接触作品和作者的机会较多。说不想升迁,那是假话,但他并不厌倦这充满魅力的文艺世界。可以说,久木的手艺人禀性决定了他甘于一辈子做个普通的编辑工作者。
“我得学学你的生活方式了。”
水口的话酸溜溜的,他这类人是不会甘于寂寞的。
“一般人到了分社后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呆下去了,我可不行。”
男人的情绪往往受到职位升降的影响,不过现在的水口还未失去那股豪情。
“你总是劲头十足的。”
“是啊,得找个女人来鼓鼓劲儿。”
水口说者无心,久木却是听者有意。
说到底,水口把恋爱仅仅当作刺激工作欲望,增添生活情趣的添加剂,而在久木的眼里,恋爱要沉重深刻得多。
一想到和凛子的爱情,久木内心涌起的不全是喜悦,更多的是苦恼和痛楚。
“你真行,老是那么悠哉悠哉的,比过去显得更精神了。”水口哪儿知道久木的苦衷。“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只能和你说说。”
“别想得大多了。”
久木刚被解职时也很苦恼,可总不能老是这样想不开呀,能否调整好心境,关系到以后的生活。
“以后还能找你聊聊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
诉说了心事后,水口显得平静些了,两人又聊了聊社内的几件人事变动,就分手了。
久木去附近的荞麦馆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这时衣川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你还好吗?”
从上次招待会后就一直没和衣川见过面,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老样子,你呢?”
“还是穷忙活。”
接着,衣川对久木诉说了一通“最近增加了讲座次数,可是学员人数却没有增多,真不景气”等等,然后,话题一转,
“你想不想换个公司干干?”
久木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回答好,衣川解释道,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正筹备要加强出版部门,拓宽文艺种类呢。”
衣川工作过的地方是个有名的报社,以发行报纸为主体,其它部门只是辅助性的,出版部门也是其中之一,以一般出版社的标准衡量,力量是比较薄弱的。
“今后报社要发展,单靠报纸是不行的,所以在出版方面也准备投入力量,将来,还计划出文库本呢。”
“可是,起步太晚了点儿吧。”
“所以找你来啦。”
久木大致明白了,衣川是问他愿不愿意到报社的出版局去工作。
被降职到分社的人,却被其它公司聘任,真是峰回路转,世事难料啊。久木问他:“那么,为什么找我呢……”
“电话里说方便吗?”
衣川担心在公司谈这事不合适,久木看看屋里只有铃木一人,被他听到也无关紧要,就说“没事儿的。”
衣川放了心,详细向他作了解释。
“是这么回事,现在的出版局长官田,是比我早两年入社的前辈,前几天我跟他提到了你,他对我说,可以的话,务必问问你有没有来的意思。”
“这可真难得,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有思想准备。”
“不用马上答复,等一切就绪也得来年开春了,不着急。不过局长对你相当感兴趣,还说有机会想和你见见面呢。”
“他一直搞出版工作吗?”
“不是,原来在社会部,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总是闲不住。”
久木现在正闲得无聊,所以十分感谢衣川这份好意,可又不便马上答复。
“多谢你的好意,让我先考虑一下。”
“没问题。”衣川忽而压低嗓音说,“近来她好吗?”
他指的是凛子。
“还好……”最近他们几乎天天通电话,却很少见面。
自从在箱根住了两晚之后,凛子就难得出门了,即使见面,一到九点她就急着回家。
凛子只是说“再忍耐一段时间”,其它什么也没解释,多半和她丈夫之间发生了冲突。久木正担忧着凛子,所以衣川那神秘兮兮的口吻引起了他的警觉。
“难道发生了什么……”
在久木的催促下,衣川顿了顿说:“她不至于离家出走吧。”
“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什么根据,只是三天前她特意到中心来找过我。”
久木昨天还和凛子通过电话,她一点儿也没提到这件事。
“起初她吞吞吐吐的,问了半天,才说出希望能在中心继续担任讲师。”
“这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呀。”
原来凛子是代替师傅,作为临时讲师来中心教楷书的,原先的讲师即是凛子的师傅,没有他的许可是不行的。
“先生提出要她替代了吗?”
“没有,是她自己的意思。”说完,衣川又狡黠地问,“她没跟你漏过?”
“好像提过,可是……”
“据她自己说是想正式钻研钻研书法,也说不定是为了挣钱。”
“挣钱?”
“想长期当讲师,不就是为了钱吗?”
话是不假,可是凛子不像那么缺钱的人,真有困难的话,也会跟自己说的。
“她到底怎么想的呢……”
“不清楚,她是特意为这事来的,我猜她多半想离开家独立生活。”
久木万没想到凛子会有离家出走的打算,连她想继续任职的事也一无所知。
“会聘请她吗?”
“问题不大,讲师由中心聘请,只要中心同意就可以。”
“不经过师傅合适吗?”
“这个我说不好,反正她是个敢做敢为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么说你可别见怪,我总觉着她要是认定了一条道就不会回头的。”
尽管久木不愿意听衣川说三道四,不过凛子的确有点儿爱走极端。
不管怎样,这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呢。久木不了解她的真实想法,沉默不语,衣川试探地问:“看样子你是蒙在鼓里喽?”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了,久木点了点头。
“最近感情不大融洽?”
“没有哇。”
虽说没像前些日子那样出门旅行,但每周总要见一、二次面,由于凛子的时间有限,每次都是一番缠绵之后,便匆匆而别。
“你们两人的事,我不想过问……”衣川顿了一下,“她想要工作也没什么,至少该和你打个招呼呀。”
“我倒无所谓,多谢你们能聘她。”
“你最好再和她好好合计合计。”衣川又补了一句:“她瞧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
久木脑海里又浮现出凛子兴奋到极点时那紧锁眉头,窒息般痛楚的表情,他攥着电话闭上了眼睛。
久木想马上跟凛子联系,可是在办公室里打毕竟不方便。
久木点燃了一支烟,思考着该怎么和凛子谈这件事。
先要问问她为什么要去中心当专职讲师。衣川认为她是为了挣钱,难道就这么简单吗。衣川还说凛子一副苦恼的神色,也许有离家出走的打算。
无论如何,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事先不跟自己说一声呢。
自己瞎琢磨也没用,先约她出来见个面再说。
久木翻了翻笔记本,进入十二月份以后,忘年会和招待会接踵而来,今、明两晚都有安排了。
不过,只要凛子能安排出时间,这边不参加也得去见凛子,直接听听她本人的想法。
待心情平静下来后,久木熄掉香烟,拿起手机出了房间。
和以往一样,他还是到搂梯过道那儿去打电话,看了看四周无人后,便按了电话号码。
现在是下午二点半,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这个时间凛子应该在家。
嘟…嘟…声响了好几遍,才有人来接电话,他还以为是凛子,没想到话筒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喂。”
久木不由自主地拿远了电话,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喂,喂。”的声音,久木赶紧挂断了电话。
凛子没有孩子,这个人会不会是她丈夫呢?
听说他有四十五岁了,可是听声音挺年轻的。
问题是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家呢?
他是医学部的教授,一般来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