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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身看。
——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人。
不过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时,身上已好像被闪电击中,马上失去知觉倒地。
前后才不过三秒。
离天照的公寓大约十米外,有个工人爬上电灯柱,他的工作不是修理,而是用望远镜窥看那个小公寓里的动静。
电灯柱下,停泊了一架黑色客货车。
这次行动的指挥就坐在车里,在注视着从工人那望远镜同步传送过来的影像。
当“警察”被女子出乎意料地击倒后,在公寓外守候的两个队员马上改变策略,采用后备方案。在天台监视动静的从天而降,用电枪把女子击倒,然后取出毛巾,打开大门,让门外的同伙进来,把公寓内倒地的两人迅速卷走,以免夜长梦多。
“别忘了她的手机。”耳机传来行动指挥的声音。
工人很快从灯柱上滑下来,钻进车里。车门还没关上,客货车已开往公寓大楼。
其中一人先把天照卷走,她很轻,很容易搬动,运到客货车上。另一人花了点时间才在餐桌上找到她的手机,放进袋里。
最后两人才合力把“警察”抬走。
“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最后一个上车的人为倒地的同僚说项。
行动指挥坐在最后,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说:“如果一切顺利,又怎会找上我们?”
这机械人模型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找?
行动指挥隐隐觉得,这次行动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了。
他们早已花了人力物力查清楚这女子的底细,知道这个看来顶多乱搞男女关系和吸毒的女孩子,原来一点也不简单。
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也没有吸毒。她的罪名严重得多了。
她是黑客,参加过不少网络黑客行动。
几个星期前,她把一个人形软件非法下载,并藏身在一个机械人模型里。
他们接到的客户指令,就是要抢去这机械人体内的人形软件。其他的,并不重要。
她把机械人随身携带,即使上班时也不例外。他们想过在路上拦途截劫,但未免太张狂。这种画面只适宜在电视和电影上出现。
就在这天,他们监视她时,中途杀出程咬金,连他们在外头监视的人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什么一回事时,机械人便在餐桌上消失了。
天照去向店长求助时,他们一度怀疑她在做戏:被抢其实只是一场交收行动,她发现自己遭人监视,准备利用这次来反监视他们。
这女子一向诡计多端,他们不得不从多方面猜想和盘算。
——不过,如果模型机械人真的是被人抢走的话,情况就复杂得多了。
——到底对方是什么人?或者,什么组织?
行动指挥想了想,自己的纪录一向良好,然而,这次行动也许远远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甚至有危险。他可以逞英雄去继续调查,希望可以立大功再升职,但万一殉职的话,京子日后读私立大学的学费就头痛了。
期望组织伸出援手,想得美了!
他不能叫女儿做援交去筹学费!供子女读大学,是父亲的责任。
——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能算男子汉?
组织上头的人已说过:如果应付不来,就要速速上报。
这句话,细味之下,大有玄机。
显然,连上头的人也知道,这次的对手绝不简单,也许还有什么重要背景资料没透露。
身为行动人员,就是要服从命令,不问理由。
不过,情报不足,风险也大。他们很可能会成为某场风暴下的牺牲品。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行动指挥,但也只是一颗棋子。
他还想参加京子的大学毕业典礼。
干了几十年不能见光的脏事,不是因为他天生心狠手辣,而是他有把柄落入公司手里,继而再落入一个又一个圈套里,让公司掌握他更多把柄,最后他已泥足深陷无法抽身而出。他自问是个好人,但在这残酷社会里好人往往不得好死。
权衡轻重后,他下了决定。
自己绝不能背这黑锅。虽然有机会能立大功,但风险太大,还是让别人去领功好了。
坐在前头的行动组员忙于叫醒那“警察”,看来他受伤不轻。
至于那女的,长得还真不错,不愧是女模,大概就和京子差不多大,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吧,不然她会没力气应付稍后的严刑逼供。
等套取了情报后,他的部下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反正,到最后她只是一具尸体。
【我·到达】
我身处的空间还在移动时,突然插入一段音乐。
“你听的到底是什么音乐?古古怪怪的。”
我听到一个女声问。她的声波传到我身上,我感到有点震动。
背负我的人原来是个女的,而且凭她清脆得有点尖的女高音声线来判断,似乎还很年轻。
其他背景声音突然一下子全部消失,我猜我连身处的空间——也就是背包——去了另一个空间,不再是地下铁的范围。
不过,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武满彻。”一个男声回答。声源好像比较远。
“没听过。”
“有人跟踪你吗?”
“没有。”
“很好。马勒和瓦格纳合不合你胃口?”
“你可不可以别再听这种音乐?久石让不行吗?”
“久石让太大众化了。知识分子自有特别的音乐品味。”
“你是屁知识分子?你只是失业在家的无业游民!”
“我无业,不是因为我无能,我好歹是早稻田毕业的。这是整个经济大环境使然,是漫长而无止境的不景气。日本像欧洲一样,早已从世界强国之列退了下来。我们该怨自己投胎得太迟,要是早个四五十年,我们就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
“还不是一样。”
“我们的经济跟政治都差得一塌糊涂,首相的职业生涯比AV女优的还要短。你能说出最近五任首相的名字吗?”
一阵光投到我头上,我身处的空间不再封闭,而是和外界重新连接。
一个女子——大概就是刚才说话那个——把我从这空间——背包——里拿出来,交到男子手上。
两人的眼睛一直往我身上打转。
而我,没有眼球,只有镜头。
这里大概就是客厅吧!大大小小的层架几乎——我看连“几乎”两字也可删去——占满每个角落,堪比天照的睡房兼工作室。
我看见的世界,突然从天花板转到地板,然后又快速旋转,上下左右转动,和在太空里失控的宇航船没有两样。
我知道,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把我取上手后翻转来看。
“用料看来不错,而且还很新。”男子道:“只要换过手手脚脚就行了。”
“这次不用改吧。我第一次在东京出手,物主不会想到我们来自仙台。”
“当然不行,万一她把这东西的照片放在网络上,我们马上就会被抓。”
“全国那么多模型,怎样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难道你想冒这个险吗?”
“当然不敢。”
我果然是被偷掉。
男子把我翻到正面,好让我可以注视他的眼睛。
我只留意到他长长的眼睫毛。当然是假的,我在电视上知道现在流行男人戴这玩意。
“乖乖的,我替你变身。”
【上校·准备】
“你准备好了没有?”
对方在电话上问,声音既远且近,听不出来自什么地方。
换句话说,可以来自地球任何一个角落。
上校看看闹钟。00:45。
时间不能分早晚,上校早已习惯全天候作战。敌人不会和你说了早安打了招呼相约大家一起吃了早餐后才出动。
可是,对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来说,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实在很伤身,更别说对容颜的伤害了。
即使她是美国人,即使她做过军人,即使她已不再年轻,但毕竟还是女人,对自己的外表还相当在意。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满面披血也不是什么一回事,反而值得自豪,认为重视外表只是肤浅的表现。
如今她不再这么想了,大概来了日本以后,生活安稳了、舒适了,到处看到的都是极度重视外表的日本女性,再加上自己年纪不小,开始寻找自己以前失去的东西。
包括外表。
她告别以前不修边幅的生活,开始注重仪容起来,开始变回真正的女人。
——不,你本来就是女人,只是你一直忘了。
科兰一定会这样告诉她。
她跟以前判若两人,包括头发——她天生金发,至今仍然染黑,除了金发在日本太瞩目,也怕有些人认为金发的她没脑。就算是黑发,她在路上走时,男人还会回过头向她行注目礼。可是科兰却没见过如此亮丽的自己。
“你准备好了没有?”
她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