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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手机喊道:“你一直没上山吗?”
李宏波肯定地回答说,没有,你赶紧回来吃东西吧。
我挂了电话,对音音说,李宏波根本没往这边来过。
音音说刚才那个李宏波是谁?我也感觉到,刚才那李宏波有点儿不对劲儿。
先回去吧。我对音音说。
这件事儿,诡异的很。竟然出现了两个李宏波。回到寨子,见到李宏波,我立马就知道音音说的不对劲儿在哪里了。刚才那个李宏波的身材,和李宏波不一样。那眼神也不对。他们长得一样的地方,就是一张脸。
月月能够证实,李宏波没有离开过这个寨子。他们两人一直都在一起,买了早饭就在竹楼一边等我们回来。
老太太家没人,他们都出去找岩树挺了。
我吃了早饭,几个人就在竹楼边上边聊天边等老烟鬼来。给老烟鬼打个电话,他说还在往这边赶。弄不好今天还不一定能赶到。
我靠,有这么难吗?这才上午,就说这种丧气话。到底老烟鬼离这儿有多远,要这么长时间都赶不过来。我知道山路难走,也不至于要这么长时间吧。
中午时候,出去找岩树挺的人都回来了。岩树挺却没有回来。他们回来时吵吵嚷嚷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早上,那个冲动得抓住我衣领的年轻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人吵吵上了?”
那年轻人说,坦路哥说话不着调,还信誓旦旦地说他绝没有撒谎,别人就和他争,他倒还急了,急赤白脸地跟人家掰扯。
我哦了一声,也许他说的是真的,你们没人相信他,所以他才会着急。他说了什么你们都不相信的话?
年轻人抹了一把脸,睁大眼睛说:“他说他在树林里找岩树挺时看见齐崖哥了,他还说齐崖哥正啃一个生鸡腿。他一走过去齐崖就跑了,而且跑的飞快。”
我立即就想到了我看到的假李宏波,对这年轻人说,坦路没说谎,他说的是真的。
这年轻人摇头说:“你不发解情况,咱先不说齐崖哥啃生鸡腿有没有可能。主要是我和齐崖哥一直在一起。如果坦路哥见到了齐崖哥,那他就一定得见到我,我也得见到他。可他愣说只见到齐崖哥一个人。当时和齐崖哥在一起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所以坦路哥说的情况,是不可能的。”
我立即就反应过来,坦路没有说谎,一定有一个变脸人,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第188章 饿死鬼
岩树挺没找着,一伙人慢慢也都散了。再大的事情,对别人来说都不是事情。热闹是一时的。岩树挺的母亲,这个老太太却一整天都在担忧之中。
直到晚上,老烟鬼还没有赶过来。我有些抓狂,对老烟鬼说:“要不我往山里走,你们往外面赶,我们中间遇上,这样能节省点儿时间。”
老烟鬼说扯淡,走上十八个来回我们也遇不上一回,老实等着。
我们几个人,仍住在老太太家里。
老太太不说什么,反而很乐意我们留下来。他儿子没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家里有几个人,总比没有人强百倍。
音音告诉我,汴太和是跳楼死的。
月月都说了?我问音音。
音音点点头,说是。月月打扮成姚晶晶的样子,轻飘飘地去找汴太和,她只对他招了招手,汴太和就跟了出来,不知道他是喝酒喝高了,还是已经认命了。月月一直把他带到天台,月月站在天台的围栏上面,对汴太和挥了挥手,指了指外面。汴太和就跨上围栏,跳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说这事儿太不可思议了。
音音说是命吧,都是命中注定的。
这事儿最奇怪的就是,警察竟然没有认真追究。音音说惯性吧,和姚晶晶相关的事儿,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月月是从一边沿水管爬到楼上的,前后门保安都没见着人。
我说监控,那不是有监控吗?
音音说监控里面,就是姚晶晶。你没看出来,姚晶晶和月月,有几分像吗?
音音这一说,我才想到,她俩,还真有几分相似,从脸蛋到身材。怪不得两个人一见倾心,那么快成为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老太太敲开了我们房间的门,叫我们夜里警醒着点儿,别睡太死。
我知道老太太也怀疑上了他儿子,怕我们出什么事儿。我对老太太说知道,我们两个人会轮流睡。
老太太点点头,嗯嗯应着,说还要到那俩姑娘那儿说一声。
我叫老太太自己也小心点儿,老太太说她没事儿。
李宏波问我,老太太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是鬼上身吧,看他不停地吃,又不停地吐,好像是饿死鬼的一种,有这么一种饿死鬼,就是不停地吃不停地吐,肚子里存不住食儿,一直就处于饥饿状态。
我把我昨夜见到的情况和李宏波说了一遍。我说我看见那怪东西,可能就是那饿死鬼。就是那个怪东西被岩树挺吃进肚子里后,岩树挺才开始吃吃吐吐的。现在的岩树挺应该是鬼上身了。
李宏波说这就能解释岩树挺为什么不在家了。那饿死鬼生长在坟场那地儿,岩树挺当然会按照饿死鬼的习惯,呆在坟场那儿了,所以你和音音,在坟场那儿看见岩树挺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点点头,说这母子两个,本来就挺不容易的,如果少了一个,另一个就更难过,所以我想,看能不能把岩树挺救回来。
李宏波说得,和饿死鬼斗,就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吧。我们只是路过,打酱油的,打好酱油就该走了。
我说知道,尽力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打电话给老烟鬼,把岩树挺的情况说给他听,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老烟鬼说有,就是把他吊起来,头下脚上,用力抖,把那玩意儿抖出来就好了。记着,那东西是活的,可千万不能让它跑了,它会接着去祸害人。
我讪讪地说,怎么治住这玩意儿,我念过驱鬼咒,不大管用。
老烟鬼说屁,这东西不是鬼,是一种生长在坟场,吃死人腐肉的生物。是活的,驱鬼咒不管用,你可以宰了它,或者烧了它。
挂了老烟鬼的电话,我心里还在想,只要不是鬼,那就好对付的多。怪不得我手腕上的猫牙手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根本不在猫魂的管辖范围内。
我昨夜折腾的时间长,先困了。夜里一点多钟,被李宏波叫醒。说该他睡了。
我正困得厉害,不满地说他,困困困,就知道困,你猪投胎的啊。
李宏波说你才猪,你都睡过了两分钟不叫你都醒不过来还好意思说我。
他说着倒头就睡了,这家伙睡性好,睡着的也快,不服都不行。我没敢躺下,我怕我一躺下就又睡实了。坐在床上,头一栽一栽的,强忍着不睡去。实际上也困的不能行。真正的困就是,只要一放松,不管站着坐着都能立马睡去。
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但我不敢睡。我和李宏波轮流,主要是还得听着音音和月月那边的动静。我担心岩树挺回来了,她们会出什么事儿。
我忽然听见门口,有咯咯吱吱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挠门。我立即屏住呼吸,认真听外面的动静。那声音停下来了。李宏波的呼噜声,响得格外明显。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很轻很轻。我悄悄走到门,一下子拉开门。我以为我会看见岩树挺,没曾想却是老太太。老太太也不说话,指了指下面,指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然后往竹楼下走去。
我明白了,老太太这是让我跟她走。
我不知道,老太太要带我去哪儿。老太太既然不想惊动其他人,一个人半夜三更地来找我,肯定有重要事儿。
我跟着老太太下楼。我以为楼下有什么情况,楼下却很安静,除了她家的猪,会时不时哼哼两声,还有篱笆院子内外的虫鸣,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下了竹楼,老太太却朝着寨子外面走去。她也不等我,始终和我保持很近的一段距离。
我心下疑惑,就站住。老太太也站住,我问老太太,这是要去哪儿?
老太太指指前面,朝我招招手,仍旧不说话。老太太指的地方,就是岩树挺挖死人骨头的坟场方向。然后她接着往前走,我也跟着往前走。
可能老太太,对岩树挺的情况一清二楚。我想。
实际上这事儿一点儿也不奇怪。母子两个,相依为命几十年。老太太对自己儿子的偏好,不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这异食癖的毛病,有很多是从小就落下的。
我后悔没有叫醒李宏波一起出来。万一遇见岩树挺,我不知道饿死鬼到底有多大能量。虽说不是鬼,毕竟也邪性得很,以前没见识过。万一比我厉害很多,老太太那一大把年纪,能指望得上吗?那只能我自己扛,要有李宏波在,也多个人分担,多一份胜算。
我跟着老太太,穿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