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好慌,她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轻易的被他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所影响……
回想今晚的一切,淡淡的愁郁又笼上心房,他嘴上虽说无所谓,可牵累了他是事实啊,怎可能全无影响,他那么倔傲的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问题是,她就真的什么也不做了吗?
帮他再找份工作自是不难,只要向父亲说上一声,父亲为了报答他伸出援手,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她也料想得到,他断然不会接受。
不论形式上,或者实质上的。
那,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目光飘向桌面上的两枚铜币,透过幽黄灯光,折射出沉静光芒——
隔天,她再度来到那家法式餐厅,当然,为的不是惹人嫌的郑克勤。
三回巧遇,始终对他一无所知,而这回,意外的由黄经理口中得知,原来他叫耿凡羿,同时也打听出他住的地方,以及所有相关资料。
当然,更包括走这一趟的目的——索讨耿凡羿这段日子的薪资。
他把少东家得罪得如此彻底,郑克勤这人心胸又只有针孔那么点大,她算准了他能全身而退就算万幸了,还想指望什么?
但是她不想让他吃这闷亏,该他拿的,她要替他追讨回来。
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郑克勤怀恨在心,黄经理奉命行事。她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搬出杜氏招牌,谁敢不买帐?
为他,头一回以权势压人,也头一回感受到,这道加诸在她身上的杜氏千金光环这么好用。
他若知晓,肯定又没什么好话了吧?她无声苦笑。
临走前,黄经理不解地问她:“杜小姐,以杜氏的财力,这点小钱是不会看在眼里的,为什么——你要亲自出面呢?”
她浅笑。“我无意为难你,只是——他只拿该他得的。”
依著纸笺上的地址,她摸索著沿路问人,总算找到这栋位于巷尾、极僻静的老旧公寓。
按下对讲机,没有回应。
她看了下表——六点半。也许他还没下班吧!
好吧,等他一下好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夜——
她站在门口,由六点半,等到十点半,街灯将她身后的影子拉得好长,孤零零的。
这其间,不少人在这栋公寓里出入,有男的、女的;老人、小孩,还有些是出去又回来,见她还站在那里,不免向她投以好奇眼神。
终于,她看到一个熟面孔的。
“咦?你不是阿羿身边那个小美人吗?”
“您好。”她盈盈弯身,有礼的问候。
“你还记得我?”妇人受宠若惊。小美人很有气质,又礼数十足,看得出是出身于贵气且教养极好的人家。
“嗯。你做的蚵仔煎很好吃,我很喜欢。”她浅笑。应该是叫春婶吧!她记得耿凡羿是这样喊的,原来他们是邻居。
“呵呵!”妇人笑开了脸。漂亮小姑娘的嘴真甜,像她那样的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这种粗食哪上得了台面,可听她这样说,还是乐得人心花怒放。“要真的喜欢,就叫阿羿常带你来吃,我免费招待。”
“谢谢,我也想去。”只是,耿凡羿恐怕不会肯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对了,你是来找阿羿的吗?”
“思。请问一下,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啊,老是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的,你等很久了吧?”
秀眉轻轻拧起。“他——常常这样吗?”
“是啊!怎么说都说不听,你身为人家的女朋友,有空多关心他,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赚钱虽然重要,身体也要顾,别仗著年轻就是本钱。”
“呃?”她窘然,羞红了脸。她的话才没那么重要呢,是春婶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你要不要上来等?我就住三楼。”春婶亲切邀约。“我刚收摊,还有些材料没用完,可以做蚵仔煎给你吃。”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好,谢谢您。”
“那好吧!要是想上来,就按一下门铃。”春婶转身进屋,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那道仍旧站得秀雅端庄,沉静等候的身影,摇摇头,笑了,不再多言的举步上楼。
年轻人啊,一旦陷入情网,都是这样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套句他们老一辈的说法,就是“墓仔埔也敢去,爱著卡惨死”啦!
而门外的杜若嫦再度看了一次表,十二点了。
他为什么还不回家?还在工作吗?那,这样不是很累?他身体撑不撑得住?
淡淡的忧虑缠上心房,她弯下站僵了的双腿,盯著地面上也跟著缩成一团的影子,浅浅地,叹上一口气。
远远的,耿凡羿就看见那道抱著膝,蹲靠在墙边的纤弱身形,初时只觉眼熟,直到逐步靠近——
杜若嫦?!还真是她!
他握住煞车手把,机车——“吱!”地一声,停在她前方五公尺。
杜若嫦僵硬地抬眸,乍然绽放惊喜光采。“你回来了!”
他停妥机车,皱眉走向她。“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其实是在赏月,不小心一路赏到我家来?”
“不是的——”她急忙站起身,但因蹲得太久,麻掉的双脚一时无法支撑,冷不防跌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却不难闻,混合著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她脑袋一时昏乱。
“干么?投怀送抱?”他挑高了眉。
“不、不是,你不要误会。”她赶紧离开,窘迫得手足无措。
“我们没什么交情吧?”完全无视女人最美的娇羞神态,他口气淡然。“所以你应该也不是来找我纯哈啦的,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进去了。”
“请等一下!”杜若嫦急忙喊住他。“我是拿这个来给你的——”
耿凡羿半侧过身,看她迫切地翻找著,然后朝他递来。
什么东西?他不解地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杜若嫦?!”
他眼神冶得好冻人。她摇头又摆手,亟欲解释,舌头都快打结了。“那个——是你的薪水,我只是帮你送过来而已!真的,里头一毛钱也没多,我知道你不会收不属于你的东西,所以、所以……不信你可以去间。”
他翻过另一面,果然是薪资袋,上头还有详列工作时数、津贴等等,全都一目了然。
他瞅视她,不发一语。
这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她惴惴不安,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的眼神太沉,她实在猜不透。
“你等我到大半夜,就只为了给我送这个?”不只眼神,就连口气,也复杂了起来,不似以往没有情绪的矜淡,却多了种——她也解不透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懂,就不敢贸然开口。
好一会儿,他若有所思地沉声道:“杜大小姐,你要是有那个闲情,请找别人,我没空陪你玩。”
玩?!她用力摇头。“我没有要玩什么啊!我只是想,都是我连累你,至少要尽最后的心意去补救,这样——不对吗?”他是不是又误会她什么了?还是,他的自尊心有强到连这点小事都不让她帮?
他扯唇。“好,那既然东西送到了,杜大小姐请回吧,我要进去休息了。”
“你——”她欲言又止。“不送我回去吗?”
从小到大,坐的都是顶级房车,但是坐在他的机车后座,乘风宾士却别有一番滋味,那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被他载的感觉了,今天还特地舍弃“有气质的淑女就是该穿裙子”的教条,改穿了罕见的裤装……
耿凡羿对她眼中明显的失落视而不见,不带感情地道:“你都说你只是在补救,那么,我并不欠你什么吧?没必要服务到家。”
“可是,这么晚了……”他都曾经救过她两回了,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安危?
“就因为很晚了,请还我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你是被娇养在温室中的花朵,有不识人间疾苦的权利,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好命,可以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为了生活,我们必须付出多少心力,那不是你们这些衔著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千金所能理解的。原谅我工作一天很累了,没有多余的精神去伺候你大小姐!”说完,直接开了门,当著她的面,毫不迟疑地关上。
轻轻的铁门撞击声,同时也撞进她心坎,撞出无由的悸疼。
在他眼中,她真的就只是一无是处,任性而自私,从不替人著想的骄纵千金?
家教甚严的杜家是有门禁的,十二点是最底线,想当然尔,杜若嫦的晚归自是免不了要挨一顿训,以及一月禁足的责罚。
最